"再说..."她微微抬了眸,深情脉脉地望着他,"再说,姐姐是王爷在乎的人,尘儿更应该对她好。"
如水的眸底,是丝丝故作坚强的柔弱。
他心头一动,顺势将她揽入了怀里,冰封的脸庞上,是冰山微融的暖意。
"尘儿一定会好好伺候姐姐,只求王爷不要赶尘儿出府,尘儿不想无家可归。"她糯糯出声,柔软如水的声音带着丝丝哽咽。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休要胡说,谁说要赶你出府了?"
她轻轻从他怀里探出头来,仰眸望他:"王爷不生尘儿的气了吗?王爷离开后尘儿想了好久,从此后,尘儿再也不会多想了。只求能留在府里,安稳度日就好。"
他看着她带着淡淡欣喜的脸,轻轻点头:"尘儿永远都是王府里十分重要的人!"
她心底讥诮地反问:比那个上官怜惜还重要吗?
"休息去吧。本王也回栖梧殿。"他柔声道。揽着她的肩,走出房间,又回身轻轻把门带上。
"王爷,晚安。"她回眸轻笑,绝世风华顿叫一轮坠月失了光泽。
他微微点头,未见有半点的惊艳。
她失落地走回沉香苑,躺在榻上,直到天亮都不曾有睡意。
"巧儿,王爷可去上朝了?"她微眯着妙目,懒洋洋问道。
巧儿刚刚打听了消息回来,乐呵呵回道:"主子放心,王爷已经去上朝了。"
她睁开双眸,虽一夜未眠,仍旧光彩奕奕。
懒洋洋起床,慢条斯理地让巧儿给她更衣梳妆,淡妆轻粉,已是让她惊为天人。
揽镜自照,贺香尘满意地望着镜中的女子,勾起粉唇妖邪一笑,这样的她,还比不上那个无胸无脑的王妃吗?
笑话!
"走,去出云馆!"满意一笑,扬起帕子向巧儿道。
巧儿乖顺地跟在她身后,原本清秀可人的小美人跟她一比却显得如天鹅对野鸡,山鸡对凤凰,完全没有了可比性。
贺香尘对于这种效果更是满意,在她眼里,上官怜惜连她的巧儿都比不上呢!还堂堂齐国公主,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一双水眸波光涟滟,眼底暗藏的却是趾高气扬的一颗心。
到了出云馆中,便有大丫环碧荷前来伺候。只因她是这月王府中,最受宠的女人。
贺香尘言语娇弱,依如往日的温婉,望着碧荷,面上仍带着笑意:"王妃姐姐醒了吗?"
碧荷脸上轻轻略过一丝尴尬:"回贺美人,王妃还没有醒呢。王爷昨夜吩咐了,王妃不醒,谁都不能叫,所以,奴婢们也不敢违逆王爷的意思,以至于王妃至今未起呢。"
贺香尘面上虽在笑,心思却是瞬间百转,这个碧荷果然是有两下子,这两句话下去,她也不能怪她半句。而她,也不能硬去叫醒那个女人了。
"没关系,我还是等会儿吧。"一笑嫣然,温婉娴静地对碧荷说道。
碧荷微微颔首,亲自给她送上茶水。
"碧荷姑娘,你去忙吧。这儿有巧儿伺候就好了。"含笑的温婉嗓音在客厅里萦绕,碧荷都听得醉了。
"待王妃醒了,碧荷立即来通知美人。"她微微福身,便退出去了。
巧儿适时地走到贺香尘身边,防备地望了一眼厅外,轻声问道:"主子,咱们真的要在这里等着吗?"
贺香尘脸上的笑风吹般散去,转而换上一抹戾色隐隐的面目,恨恨望着厅外:"不等又如何,你没听人家说嘛,可是王爷不让叫的。你想违逆王爷的旨意?"
巧儿使劲摇头:"奴婢不敢。"
"哼!"贺香尘愤愤端起茶杯饮了口茶,嗤道:"等吧。这才叫好戏在后头呢!"
主仆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直到贺香尘一杯茶喝完,仍不见上官怜惜露面。
贺香尘开始不耐烦地在厅里打转,直到日上三杆之时,仍是不见人影。
"巧儿!你去问问,王妃醒了没有?"她眸中闪着火焰般朝巧儿道。
巧儿应了声便去打探消息,片刻之后回来,只道:"王妃正睡得香呢。据说那位主子正常睡觉都要日上三杆才醒,昨儿夜里睡那么,定然要起得晚些的。"
"什么!"贺香尘怒意一发不可收拾,一张绝美的脸上怒火升腾,"平时日上三杆起,这睡得晚了,难道要下午才起不成?"
巧儿默默点了点头:"据侍女们猜测,有这可能。"小丫头话说得极轻,极弱,仿佛怕点燃了某美人的炸药包。
"不行!我受不了了,我要回沉香苑!"贺美人气冲冲甩袖离开大厅,巧儿只得无奈地跟着。
"主子,注意您的仪态。"眼见得要出大厅,巧儿小心地在旁提醒。
贺香尘脚步一顿,被那个女人这一气,她那温婉娴静的仪态都快要破功了!
闭目深呼吸,许久之后,她平日里言笑晏晏的样子才终于回来,但是,她装得好不委屈,明明心里想杀人,却仍然要笑!还得笑出花来!
都怪那个上官怜惜!
眼底怒火又起:上官怜惜你等着,新账旧账,一定要你加倍奉还!
如是想着,抬脚走出大厅。
"主子小心!"巧儿惊惶大叫。
下一秒,贺美人的玉足显然已经重重地踢在了门槛上。
贺香尘眉心皱紧,侧着身子面目扭曲地呼痛,然后扶着巧儿坐到了门槛上。
扶她坐好,巧儿连忙蹲下身子低眉顺眼地给她揉脚。
她可不敢再说话了,她家主子此刻就像一座火山,万一喷发了一定会把她活活烧死。
"哼!连个破门槛都敢跟我做对,看我不让王爷把这个门槛砍了当柴烧!"贺香尘气恼着,愤愤地捶着屁股下的门槛。
但是这副门槛乃是由楠木所造,质地坚硬,被她这么一捶,受伤的便是她的手。
又一阵呼痛,贺香尘满腹的怒气马上就要把她撑破了。
"贺美人!王妃醒了!"碧荷含笑走来,远远就看到了这门槛边上的主仆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