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正是他,在河边遇到牵驴的人。
男子看着白海棠,明眸皓齿,和其它种田的人完全不同,那双手,指尖有茧子,而不是掌心,这样说明是常年握笔而不是常年干农活造成的。
又是一个书生,和我家大同一样。白海棠心想。
男子扶白海棠起来,什么姿势都比这个"蛤蟆吞蚊子"的姿势好。
这古代男子不是讲究授受不亲么,他怎么如此主动呢?
男子蹲下身体,一只腿半跪在地上,将海棠的发钗拿下来,重新给插了一下,又戴上了。
海棠不明其意,但他的举止越来越大胆了,这种动作,简直是...
简直可以以"挑逗之名"论罪了。
他不觉得不对,更不觉得羞愧,反而笑着,看着白海棠,像是在欣赏一处难得的风景,眼神中毫无猥琐和不敬,只是一种从容,而且是舒服的从容...
这让海棠觉得奇怪...
他的脸,家书里的画像,的确有几分像...
啊,难道是大同!!大同应该不会回来的这么快啊!
而且婆婆日日在村口等,进村了她就该张罗起来了,巴不得全村人都是他大儿子考完归乡了,如此说来应该知道了才是,哪会像现在这样平静,放眼看看村里,家家户户还不是该干嘛的干嘛。
万一真是大同呢,拒不相认会穿帮,海棠不能确定,两人就此僵持住了,其实僵持的只有海棠一个人,男子看到她的脸颊已经心如明镜。
他还是那样风轻云淡的笑着,就像看到久违的风景,怎么也看不够,怎么也不忍心将视线挪开。
海棠被看的不好意思了,脸上难免浮上淡淡的红晕,让肌肤本来白嫩的她像涂了腮红一样更加耐看。
"我刚才看到一只野兔,本想抓回去,现在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海棠打破了一个人的尴尬,男子听完也四处看看,并没有野兔的踪影。
狡猾的兔子该出现的不出现,不该出现的时候乱出现。
海棠看了一圈,除了驴,就是两个大活人,连个兔子毛都留下。
"海棠姐,海棠姐..."远方响起腊梅小喇叭的声音,"野兔朝你这边跑过来了,看到没啊?"她的声音成了海棠摆脱尴尬的救命稻草,来的及时。
等腊梅跑到海棠跟前的时候,心里早已不想着野兔了,而是盯着男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大,大同哥!"腊梅的一声叫让白海棠心中犹如尘埃落定一样,果然,这人就是自己的相公田大同了。
"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腊梅问。
"刚刚到。"大同笑着回答。
"可田大娘一直在村口迎你,等了好几天了,都没看到,你怎么在这呢?"腊梅问。
"我从另一条路回来的,这里近些,就从这走了。"大同还是风轻云淡的回答。
自从知道男子是大同之后,海棠根本没听腊梅和他的对话说了些什么,而是看着他,准确的说是打量。
相公,就在眼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