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染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到底她都说了什么,怎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被她给说了出来,这下子,她真的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去赎罪了。但是每每想到殿下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她就很是心痛,她知道殿下是不喜欢沈大将军的,她是在强迫自己,甚至她隐约感觉到,那天晚上,殿下就已经做好了这个计划的准备,因为她送走了南宫琰,自己的心里好像已经是死了,再也没有什么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和信念了。
其他的方法,一定是有的,如璃瑶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这样一个笨笨的方法,她曾经在私底下知道了璃瑶的另一个计划,只要有那个兵符,那个计划简直就是天衣无缝,虽然沈大将军的兵是少了点,但是用起来还勉强可以,为什么殿下一定要擒贼先擒王呢,一定是和自己心里想的差不多的。说到底还是要怪五年前那个该死的不知道是谁的男人。
"是,是这个玉佩么?"南宫琰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块玉佩,月光下,隐隐透着水蓝色的光芒,所有人都是瞪大了眼睛看着南宫琰,似乎没有人会料到那玉佩会在南宫琰的手上一样。
"你,你就是五年前那个禽兽?!"倾染可以说是直接吼出来的,"你竟然就是五年前的那个男人,要知道殿下五年前可是被你害的很惨的,五年后,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还这般的和殿下纠缠不清?"
倾染心中气愤,这到底算是什么世道,怎么有人可以这般的过分?五年前五年前后,将殿下弄得一次比一次狼狈的人,竟然是同一个人,倾染现在真的就是有一种想要掐死南宫琰的冲动。
见南宫琰再次往外走,倾染毫不客气的拦下了南宫琰,"站住,你还想怎么样,还嫌你害殿下害得不够惨么?"
方才还是一口一个敬语的,现在完全失了自己的那种气度,倾染心中算是憋了一肚子的火。
哪里知道南宫琰一点都没没有反驳的意思,只是说的很轻很轻,"我去将兵符还给她,我们之间做完了这个了解,我便随她所愿。"
倾染被南宫琰这句话给愣住了,忽然心中的火腾的又窜上来了,这叫个什么世道,她家殿下这么为他着想,他知道真相之后,竟然选择了忘记她家殿下,亏得自己以前还对他有些好感,现在看来,自己当初真的就是瞎了眼,但是一想到,兵符的事情是一个很大的事情,她没有法子,便也就不再去阻拦南宫琰,甚至还很是好心的告诉了南宫琰,璃瑶在沈逸风的府中。
沈府的后花园很大,里面遍植牡丹,相互簇拥着,争芳斗艳,好不热闹的景象,璃国就着这样一个很是奇怪的国度,什么样的花朵都可以在璃国花开四季,未曾见败。
月白色的光华撒了下来,红艳艳的颜色瞬间更加的妖娆妩媚。然而最夺人眼球的却是那七米长的红色丝绸,金丝黑边的勾勒愈加的尊贵容华,单单从裙摆就已经可以想象到那大红色的喜服是多么的让人惊艳,那身穿喜服的,又是怎样的摄人心魄。
她娇弱的背影背对着他,有些出神的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其实就是宸玥的方向,只是南宫琰永远都不可能会想到,这个连璃瑶自己都不知道的答案。
手中的玉佩被他不断的捏紧,心中是痛还是殇亦或是爱,只是此刻大于爱的是恨与痛,他竟然给她造成了那样的困扰,五年前不管是谁对谁错,哪怕他们两个都是被人算计的,但是终究,是他造成了她今日里的两难局面。
五年前,因为他,毁了他们之间的婚礼,让她跌落山崖,五年后,又是因为他,她险些没了性命,他该要怎么去继续自己的爱,他还有资格去爱她么?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他竟然伤她至此,如果爱情成了两个人互相伤害的利器,那么爱情变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了不是么?
"是谁在那里?"璃瑶忽然间感觉到其他人的气息,立刻转过身来,方才她看着那个方向,竟然失了神,可是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看什么,她的身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却不能这样子见风,但是想到明天要嫁给沈逸风,她的心中就在隐隐泛痛,明明是她欠了沈逸风,明明是她在利用沈逸风,她却总是感觉自己好像是对不起了什么人。
冷冽的东风呼啸而过,回答璃瑶的是全然的静默,整个世界好像是失去了声音一般,良久良久,璃瑶的耳边传来了一声并不真实的声音,"你当真要嫁给他么?"
"自然。"
"好!"
什么都没有再说,什么都没有再问,两个人各自说话,直到那一声很不自然的好字,温热的玉石被人打了出来,璃瑶一伸手就将那玉佩接到了手中,玉石刚一碰触到自己手心的那一刻,她就知道那玉石是自己的兵符,失踪了五年之久的兵符。
月色下,手中的玉佩发出淡蓝色的光芒,然而璃瑶的注意力却集中在那玉石上晶莹的水滴上,是汗水,还是泪水?又是谁的泪水淹没了谁的心扉?刺痛了谁的眼眸?殇了一世的情愿?
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淌,璃瑶心中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哭,但就是哭的厉害,越是想要忍住,越是忍不住,傻傻的坐在石凳上,任由着泪水肆虐,沾湿了自己名贵的喜服,她都丝毫都不感到可惜。
当清晨刺眼的光线将璃瑶唤醒的时候,她已经记不得自己昨天晚上到底哭了多久,只是记得自己最后哭得累了,然后就睡着了。待到沈家的小丫头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吉时快到的时候了。
小丫头将她搀扶回了房间,盖好盖头,有着喜娘将她搀扶出去的时候,璃瑶整个人都还是朦朦胧胧的,脑子里依旧是昨天晚上自己在亭子里的遭遇。
由着喜娘将自己搀进了喜堂,将自己的手交给了自己的二哥,那是璃国的传统,必须由得女方的兄弟将女方亲自交到男方的手中,以示执手之约。
二皇子自然是很开心的上前,一手将妹妹的手握在了手中,他身上那淡淡的花香味传进了璃瑶的鼻息中,不自觉的皱了眉头,这个味道,璃瑶整个人都感觉到一阵的晕眩,脚下的步子也是不稳,甚至差点栽倒,二皇子见势,立刻将璃瑶拉近了自己的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