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副位,尹之兰优雅地坐着,娇美的身姿一扭几道弯可真是惹人眼球,丝织的衣物遮不住她玲珑的曲线,妖美的脸上泛着怪笑,睨一眼趴倒在地上的孟千回,弯眉一挑,甚至得意。
"姐姐,我都说了,调教儿媳就该用点狠的,不然就不长记性。"她咯咯一笑,端起香茶,轻抿一口,跟燕含春唠絮起来。
好你个尹之兰,原来都是你的主意。
孟千回暗暗攥紧了拳头,此仇不报非女子,人不犯她,她不犯人,人若犯之,她定百倍还之。
"母妃、舅母,千回到底做错了什么事,要这么对待千回?"她的眼眶一红,支撑着想要起身来,却又一个痛哼跌了回去。
"小姐,我扶你。"梦竹可是一脸痛惜,急得有些不知所措。
"先跪着吧。"燕含春冷冷地甩下一句。
"可是——"梦竹想为千回辩解什么的,话刚出口,却觉得手腕一麻,她赶紧地低眸,正好与孟千回的眼神对上。
"梦竹,你先退下吧。"孟千回一边说一边朝着梦竹眨了眨眼,唇角还偷偷撇出一丝笑意。
分明看着小姐是要哭的,这会儿又笑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了。"是,小姐。"梦竹低身一拜,赶紧地退了出去。
刚才的那一板子打在背上的确是很疼,但不至于叫她落泪,更不至于叫她连站都站不起。
其实她是做给燕含春看的。
她越是痛苦,在座的两位肯定愈是高兴。
高兴过头就该乐极生悲了,她要等待时机,装一回可怜的兔子迷惑敌人。
果然这个方法有效。
尤其是尹之兰那嘴角是掩饰不住的得瑟,燕含春平时一向冷着脸,高兴或不高兴都是那副鬼样子的。
"你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吗?"尹之兰一声冷哼。
"千回不知。"孟千回已然直起身子乖乖跪着,抬眸看了一眼在座的二位,一副无辜的样子。
燕含春脸上的红疹证明了一切,估计是昨天那些皂角水起效了吧。
"不知道?"尹之兰眉色一沉,将手中的茶碗狠狠摔在茶几上清脆一声响,"你没看到姐姐的脸吗?全都是红疹,你说说昨天在浣衣房洗衣服的时候,是不是在姐姐的衣服里加了皂角水?你这分明就是在谋害婆婆,罪当其诛!"
孟千回故作惊态,抬起头来紧紧盯着燕含春看了一阵,"母妃的脸怎么起这么多红疹?是不是病了,快些请大夫医治啊,不然耽搁了,毁了容可是怎么好?"
听上去,好像一个无知小娃说得话。
不过倒是有效,吓得燕含春连忙地捂脸,那张臭脸上终于有了多余的表情,就是慌张,"之兰,我的脸是不是很难看,快,叫大夫来。"
"姐姐,大夫刚刚才走,说是过几天就好了,不急,不急啊。"尹之兰连忙起身来,搀着燕含春安抚着她的情绪,同时回眸来瞪了一眼孟千回,"你给我住嘴,姐姐对皂角水过敏,一定是你昨天洗姐姐衣服的时候加了皂角水的,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母妃冤枉啊,千回初来乍到,真的不知道母妃对皂角水过敏的,我若是知道,就不会了。"千回连连摇头,一脸的委屈模样,厥着嘴似要哭出来。
哼,你这只黑山老妖,这么恶毒就该尝尝苦头的。心中暗暗嘀咕,眼瞧着那燕含春一阵激动过后又开始使命地用手指抓脸。
估计痒得厉害吧。
"姐姐,不能抓,抓破了脸可怎么办?"尹之兰见状,连忙地捉住了燕含春的手。
"都是你!"燕含春暗吸了一口气,竭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手不去抓脸,恨恨地一眼瞪向孟千回,"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难道在浣衣房,没人交待给你吗?"
"母妃难道忘记了,千回去浣衣房,其他人都退下了,我一个人忙碌,谁来告诉我呀。"孟千回整个人缩成一团,黑眸一闪,抬眸一瞬皆是惧色。
她自个儿都佩服自个儿,演戏功夫一流。
敌强我弱,静观其变,看看这两个女人还能耍出什么花招来。
"说起来倒是我的不是呢?"燕含春气得额纹直滚,想发火但又找不出更好的借口,忍着一口气,憋得面色通红。
"千回不敢。"孟千回又一个撇嘴,楚楚可怜。
"姐姐,她就是故意的,你可别被她怜的样子给蒙骗了。"尹之兰一个利光瞍过来,唇角一勾,笑得又是妖娆生媚。
好个恶毒女人,这样子都不放过她。
哼——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
"母妃,千回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千回连连摇头,宝石般的黑眸里涌起无限情愫,感情可谓丰富。
"没有下次!"燕含春吐了一口气,袖里的手握成了拳不轻不重地在椅扶上砸了一下。
"姐姐——"尹之兰还是不依不饶。
"没有证据如何知道她是故意的。"燕含春冷着脸,丹凤眸狠狠一挑,从孟千回的身上掠过看向尹之兰,"本来是小事,若是在王宫里传开来,会说我做婆婆的心胸狭隘,她刚才也挨了板子受到惩罚了。"
算这个燕含春还明白些道理,知道见好就收。
"多谢母妃饶恕。"孟千回赶紧低身一拜,恭敬有礼,让别人找不出她一丝错处。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燕含春又是一个冷眼扫过来,嘴角的阴暗愈是浓重,"在这里跪着,洗衣这等小事你都做不好,以后如何服侍丈夫?这次就当给你个教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