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才不要睡地上——"孟千回又是打了个酒嗝,眼睛眯成了缝,又是呵呵一笑,伸出食指,很是娇柔地在风始皇的胸膛上划了两圈,"该睡地上的是你,我在你酒里下了药的,你输了,输了。哈哈——"
笑声幽远流长。
"酒后吐真言,果然。"风始皇愈是揽紧了孟千回,眸里的幽紫交替着冰冷与柔情,忽然扯唇一笑,大手抬起,使劲地在她的鼻尖点了一下,"不睡地上,那跟我一起睡床上。"
"好啊。"孟千回答应地干脆,笑声愈是甜蜜,颊腮红扑扑的,大手一揽,居然环住他的脖子紧紧的,不再松开,小脑袋一撇,红唇埋进他的脖子里,似有若无地嘟哝着。
佳人在怀,如此暖昧接触,哪有男人忍得住的,风始皇亦是血气方刚的男儿,喉咙里咽着口水,竭力地压抑着什么,同时大手轻轻一掰,将孟千回的脸颊拨过来,与其对视,眸子里的精光愈是明亮,"一切已结束,一切重新开始。"沉重的言语,深情涌动。
他不再是先前那傻傻的模样,而是屹立如山,两眸里透出的是智者的光芒,而且那浑身的红艳托起他尊傲的身份。
锐利的光芒扫落孟千回的身上,她潜意识里一个颤抖,仿佛有几分清醒,有白马过隙的瞬间是属于她自己,看到一条身影,他潇洒多姿,又镇定自若,绝世的容颜像刻痕似的深深地留在心头,"你——你太坏了。"伸手使劲地戳了下他的胸膛,"我要嫁给的是英雄,为什么要嫁给你这个傻子呢?为什么呢?"
"为什么?"风始皇眯起眸子,脸色阴郁了几分。
孟千回仰起头来,瞄了一眼空荡荡的房梁,眼里只有最后的一片红艳艳,低首又与风始皇平视,盯着他的脸忍不住又是咯咯一笑,"因为你坏,坏得叫我担心你!我从小到大,从来不会担心别人的,哼——"
"是吗?"风始皇冷郁的脸上荡起一丝甜甜的笑意,这笑是难得的柔和,像二月的暖阳一般,大手挪到女子的腰间,将她拥紧,"那我今天就坏到底。"
"你敢——"孟千回鼓了鼓腮,像小女孩一般蹙起眉头,只是"敢"字的音还未落尽,两片红唇就覆了过来,把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咙里。
本能的挣扎着,小拳头攥紧,狠狠地敲打着他的胸膛。
只是对方的力气好大,几乎把她的整个身体都揽进怀里,嵌进他的身体里,将挣扎的余地都没有。
虽说是醉了,但吻里有熟悉的感觉,浸着淡淡的属于某个人的味道。历历往事浮上心头,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睁开眸第一眼见到的男人,第一次初吻被掠夺,第一次遇到危难。
都是他,那个傻傻笑着的他,拥着绝世的容颜,拥着一双像野兽般的眸子,拥有着潇洒的姿态,亦拥着孩童般天真的笑。
不知何时起,那个傻乎乎的小子住进她的心里了。
醉了,醉得忘记了自我。
深沉的吻唤起了她的记忆,即使她想挣扎,也再无半力气,居然默然接受这种甜蜜。
朦胧之中,无力的挣脱居然变成了攀爬,揽紧他的脖子,接受了这深沉的吻。迷离之际,看清对方的面孔,还是他,美得像妖娆,唯独不同的失了那份天真的傻气。
衣衫落了一地,就连床榻上的盒子亦被"无情"地推开,滚落在地上,撞在椅子上发出微弱的声音。
红纱帐幔落下,只有缠绵悱恻。
夏日的风吹入窗来,撩起红烛摇曳映在窗花上是一阵纠缠。伊人阁外,月更明,花未落,晶莹的水珠滴入花瓣里,浇灌出最美的妖娆。
夜深人静,美丽的女子在他宽阔的怀里睡去,白皙的脸颊上红晕依在,迟迟未散,娇唇嘟着,偶尔稍稍一动,更添几分柔意,锦被下是若隐若现的锁骨,晶莹的肌肤玲珑剔透,叫人浮想联想。
风始皇撑着头静静地凝视着熟睡的女子,额边的汗渐渐干去,幽紫的眸里光线明暗交错,俄而唇弧一勾,笑得如同鬼魅一般,突然俯身下去,一个轻吻印上她的额头,随即展眸瞄了一眼窗外幽深的夜色,一个低笑,掀开被子下了榻去。
红烛魅影映着他铜黄的肌肤,坚实的胸膛闪闪发亮,如此好身材怕是世间难有,低身拾起地上散落的衣袍,利落地穿好,回眸再望一眼熟睡的女子,帮她拉起被子,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转身,扬袖飘摇而去。
房门吱呀一声响,开启又关上。
月夜寂寂,梧桐凄凄,飞鸟入梦唱啾啾。
浅浅的雾霭笼罩着洛阳王宫,亭台楼阁、琼楼玉宇皆在神秘的气息里,淡淡的昙花香味弥漫着,沁人心脾。
卧龙殿中一片莹亮,远远看去,好似繁星陨落人间,绽放如花,忽而夜色里一条素影翩翩而来,俊秀的面孔在夜明珠灯的照射下愈显清晰,尤其是他腰间的那管玉萧撞击着环佩,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迈进宫门,他懒懒地瞄了一眼华丽的殿堂,打了个长长地哈欠,一转身,从旁绕过,入了偏殿。
长幔飘舞,红纱袅袅,喜庆的颜色依在。四壁的琉璃盏中放着的是夜明灯,汲取着月亮的光华,把周围一切照得如同白昼,黄金打造的烛台上,红烛飘飘,蜡泪落尽,又别是一番风味,红毯铺地,喜字贴窗,黑玉木琢成的软榻上铺着流云珍珠锦,锦上半躺着一个绝世的男子,头微撑头,有些冰冷的脸颊在此刻看来犹如巧夺天工雕刻出来的,轮廓分明,线条均匀,长眉下的深潭紧闭,看不出半丝的情绪,高挺的鼻梁下是两片妖娆的唇,偶尔微微一动,另有风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