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一切礼毕,新娘在新房等候,新郎自是出面迎客。真正的夫妻之礼还是在晚上。
风始皇离去之后,大殿中又开始热闹起来。大臣们信以为真,只觉得秦王是来闹着玩的,因为之后发生之事有些虎头蛇尾。
玉潇一脸盈笑,揽着第二绝,两人像好兄弟似的黏在一起出了迎喜宫。
"王爷,走,玉潇陪你喝酒去。"
"王爷是爱吃洛阳的小点心呢?还中大餐?"
"不如大餐吧,好不容易来一趟。"
叽叽喳喳,玉潇走了一路叨唠了一路,也没见第二绝反驳,更没见第二绝像先前那般生气。
燕含秋却是冷冷地扫了二人一眼,本想叫住他们,却不料玉上贞一杯酒敬上来,打断了他。
离开迎喜宫老远了,几乎是相望不相见。
玉潇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大手一松,第二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面色幽冷,两眼泛眼,恨恨地盯着他。
刚才被他握着的那只手僵在半空中,始终没有缩回。
"喂,不要怪我,你也知道他是脑袋有毛病,下手没轻重的。"玉潇拍了拍手,蹲下手来与第二绝平视,忍不住地要笑,"听说上次你打得他吐血,是靠投机取巧?估计他也学会了吧。"
第二绝的薄唇抽颤着,狐狸眸几乎是不能动,只有那眼珠子忽忽地闪着,极是生气的样子。
"你啊,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暗算的,我可解不开你的穴。"玉潇耸着肩,抿着嘴,忍着忍着,还是哈哈地笑出声来。
倒在地上的第二绝虽不能动弹,但脸色红通的厉害,眼底的血光直冒,像要吃人似的。
"喂,你也怨不得世子,你什么不好抢,抢他老婆,他怎么会放过你呢。别瞧他傻,他可比你我还要聪明呢。"玉潇往前挪了半步,清秀的眉挑得齐高齐高的,脸上的笑意不减,伸手拍了拍对方的脸颊,道:"大智若愚,你懂不懂?"
估计第二绝这辈子也没受过这等窝囊气,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一傻子暗算,他不气得吐血,八成也内伤了。
再加上玉潇的一番故意羞辱,以他高傲、挑剔的性子,哪里能咽得下这口气的。
全身麻木,但那双眼睁得比火灯笼还要大,脸颊上的青筋都暴露出来了。
"玉潇——"就在玉潇捂着脸笑得止不住的时候,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不待他回头,一朵红云已飘落到他的跟前。
风始皇还是那个风始皇,曾经的傻笑在今儿格外的少,凛然的气势就像一条睡醒的蛟龙,腾游万方的气势。
"世子,你又开始犯毛病了。"玉潇摇了摇头,抬手正要去抚探风始皇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病了。
手刚抬起,就被风始皇拦下,脸色微微一暗,似是瞪了他一眼,伸出剑指轻轻在第二绝的肩膀上点了一下。
原来风始皇是解了第二绝的大穴。
穴一解,鬼王绝一声闷哼,好似极大的力量迸发,刚才他定是在用内力冲破玄关。
如此强制性冲撞,定是耗损体力,瞧他的脸色便知,惨白一片,红唇轻启,似要说些什么,只是气急吁吁,捂着胸口喘气喘了许久。
"王爷体力消耗不少,我来扶王爷一把。"玉潇瞄了一眼第二绝,呵呵地笑着,满脸不正经,正要上前去搀他。
谁料第二绝又是一个低哼,长袖一掀,将迎过来的玉潇给推开了,自个儿撑着青石地,吃力地站起身来,最后扶住了旁边的假山石方才站稳。
玉潇未及防备,连连后退了三两步才站牢实,膀子一抱,很是生气地扫了一眼第二绝,长袖一甩,"哎,好心当成驴肝肺,懒得管你。"
"秦王是客,玉潇你不得无礼。"风始皇已起了身来,那双紫眸怔怔地盯着第二绝打量了许久,忽而嘴角撇起一个淡淡的笑意。
绰约的风姿多么的像一个伟岸的尊者,翩翩而立,笑意得体,红袂飘飘。今天的他比起平常愈发不同。
"知道了,知道了。"玉潇应了两声,对风始皇的异常反应亦未放在眼里,平时世子爱跟他闹腾,时好时坏的,便未放在心上。
"秦王请到明日楼稍作歇息,本殿稍后就到。"风始皇显得极是彬彬有礼,微颔首,笑意三分,红唇抿起,尤其是那双紫眸,愈发的像野狼一样,高傲、雄视,眸底万千琉璃,明暗交替。
第二绝怔了一下,似是发觉了什么,并未答话,仍旧扶着假山石,面色冷清。
"世子,别理他,宾客等着我们呢。"玉潇有些不耐烦了,瞟了第二绝一眼,便拉着风始皇往前走去。
只是刚走了两步,风始皇突然停下,使劲地甩了甩头,似得很疲惫的样子,手指捏了捏鼻梁,吃力地睁大眸子看前方,明明是天郎气清,却觉得有些模糊。
"世子,怎么了?"玉潇很快发现了异样。
"这几天,头总是晕晕的,胸口也闷得慌。"风始皇捶了捶胸口,使劲地甩了甩脑袋,面色渐渐有些泛红。
"胸口闷,头晕?"玉潇在嘴边念叨一番,忽然猛得一回头瞪了一眼第二绝,"世子,我听说前几日在皇宫,他打伤了你,是不是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好像就是从那天开始头晕的。"风始皇似乎有些记不起来了,深邃的紫眸渐渐染上一层雾蔼,视线回扫,半眯似眯。
"世子,你没事吧,我去叫大夫。"玉潇清秀的脸上闪过一丝慌色,平时风始皇闹腾惯了,脸色从未这般苍白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