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事离得远,看着夫人倒在了地上,赶紧过去扶起来。
在窗户边的女佣反应很快的疾步跑到布莱恩脚边捡起滚落的酒瓶,恭敬地一个行礼。
布莱恩斜眼一乜,强大的气场显示着他的不满。不过他还来不及开口说话,屋里就更混乱了。
"夫人,夫人!你怎么啦?夫人!"丁管事尖叫起来,首领的怒气让她紧张得难辞其咎,抱着地上的夫人更是让她慌乱的尖叫起来。
"滚开!"布莱恩大跨步上前,很是不满的一把抢过丁管事怀里的倪双,一眼看见地上的一摊触目惊心的血渍!
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把沉睡中的小女人熏醒了。
"唔..."
听到响动,丁管事赶紧放下手里的鲜花盆栽,快步上前查看躺在床上的夫人。
"夫人,夫人。"轻声的唤醒半梦半醒的倪双,丁管事确定小夫人已经醒转过来,转身就往房间外走去。
躺在自己床上的倪双睁开眼却看不见丁管事,看着天花板上的精致雕花,真丝帷帐收起,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什么变化,床脚榻椅上有一盆新鲜的花盆,是难得一见的虞美人,鲜艳夺目,喜气的大红色。
不记得花圃里有这样的物种,正要起身掀开床单下床,门咔嚓的一声就开了。
屋子里一下子进来了几个人,走在最前面的是安莱管家和丁管事,两人身后是几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模样的男女。
一看见这一群人就有些反胃,醉酒醒来头还有些晕沉。
倪双不想看进来的这一群人,明显的皱着眉头不开心,就这样僵坐在床上,眉眼低垂的看着身上的被单,蝉丝绒被里面是倪双喜欢的柔软棉花,刺绣的精致暗纹淡雅华丽,不少动物的羽毛做成的绣线穿梭在被单上,繁复的绣工彰显着贵气。
宽大的床边,丁管事首先上前替夫人拢了拢被单,初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
"夫人,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哪里不适?安莱管家带着首领的医生来看你了。"丁管事尽职尽责的站在夫人身边,知道醉酒醒来的小夫人心情不太好,浅笑着说明情况。
明显的,小夫人情绪很低落,恹恹的神情斜靠在床头不想要搭理人。床边的安莱管家转身看向领头的一生,抬手示意他们可以开始了。
丁管事退到床脚,拾起榻椅上的盆栽收拾房间。安莱管家站在原来的位置静静的等待,好奇的看了一眼身旁走过的丁管事手里那一盆虞美人。
清新的空气,静谧的空间里,房间里的人静悄悄的继续着手头的工作,只听得见细微的声响。
"你干什么?"倪双猛地收回手,看着那个显眼的针管要打进自己的血管就畏惧的退缩。
安莱管家和丁管事转头紧张的看过来,白卦医生是个稳重的中年人,拿着针管的手停在半空,关心的看着床上的小夫人。
"夫人,请问有哪里不适吗?"温和的声音显示着很好的耐心修养,不急不缓的关心病人的身体。
带着医者仁心的亲和力,倪双并不反感的抬头正眼打量他。
"我没事,干嘛要打针。"不开心的女主人说起话来还有些孩子气,干涩的喉咙有些稚气。
房间里的安莱管家和丁管事相互对视一眼,脸带浅笑,看来小夫人还不适应这样例行的健康检查。
为了慎重起见,布莱恩守了一夜很早就离开了,一周后就是生日宴,现在可不能出什么岔子,特意留下安莱管家和一干医生守候在女主人这里。
这对于一早就起床的倪双来说,宿醉而已,不是什么大事,哪里用得着打针来着。明显的生气了,不配合的缩到被单里,倪双偏过头不理睬中年男医生。
"夫人,这只是例行检查,因为您昨夜过量饮酒,担心您的身体健康才这样做的。比尔,快给夫人抽取血样。"安莱管家出声阻止,他必须看着小夫人的健康没有任何问题才可以离开。
倪双偏过头看向床脚的安莱管家,厚实的身板,不容置疑的对比尔医生吩咐着,管家的气势十足十,不过也要看她是不是配合才行。
很显然的,女主人斜眼一瞪床脚的两个管家,身体一缩就进了被窝,宽大厚实的棉被下,只能看见大床中央缩起来得小小一团。
小夫人闹别扭了。
跟随在比尔医生后面的一位年轻女护士忍不住抿着嘴偷笑,被身旁的年长护士一瞪眼才噤了声。安莱管家深吸一口气,没想到在人前得体大方的小夫人这个时候耍赖使性子,这对他来说可是件棘手的事情。
吞了吞口水,安莱管家看着比尔医生投过来的询问表情,转身对着丁管事细声询问对策。
两位管事对小夫人的饮食起居还从来没有这么为难过,这件事情是首领的意思,他们可不敢随意敷衍,到时候比尔医生也不好交代。
"安莱管家,我看还是你们先回去,夫人还没有睡好,中午再来吧,有时候夫人都喜欢睡回笼觉,不喜欢被人打扰的。"
兢兢业业的安莱管家头一次遇到孩子气的小夫人,还真的是没辙。相比见怪不怪的丁管事,她倒是很会圆话。
"那好吧,既然这样,比尔就留在这里。"安莱管家说完就转身,脚步稳妥的走出了房门。
躲在被窝里闷得受不了的倪双,总算是听到了古板的安莱管家离开的声音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想来也是,不就是醉酒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布莱恩就没有喝过酒?难到第二天醒过来还要兴师动众的来个抽血体检?谁信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