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临刑前的时候,安妮总是有一种异常的兴奋。没有外表的那样文静贤淑,戴着眼镜的斯文模样不复存在,活脱脱的就是个地狱来的讨债鬼,黑框眼镜变得更加的阴森黑暗,尤其是眼睛里的那一双眼睛,总是会变得妖冶赤红,这是她杀人前的征兆,是芭芭拉的女儿出了名的罪恶行径。
可是倪双不知道这些,不知道芭芭拉意味着什么,不知道面前的安妮到底有多大的名气,不知道被自己打伤的那个内娜又是什么来头。
她简单的以为内娜只是一个鲁莽的没有大脑的冷硬杀手,套话很容易,不过行事作风硬朗不拖泥带水。
而现在,这个戴着眼镜的斯文安妮暴露了她野心的一面,还有嗜血的赤红色眼眸,倪双有些后怕起来,不停地往椅子后面退缩,一再的退缩。
"我,我求求你..."倪双知道大势所趋,自己无力回天,对那一通电话的期待和给予的希望正在慢慢的消失,对面前的安妮害怕到了极点,身体都忍不住颤抖起来。
"求我?啊哈哈哈..."安妮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拥有的东西令她羡慕嫉妒恨,所以她忍不住就是要抢夺回来,要不是芭芭拉那个老女人总是喜欢磨磨蹭蹭的在背后谋划,她早就可以接近布莱恩了,轮不到这个东方绝色来坐上首领夫人的位置!
一个私生女,从贡品到东方绝色,没有引起她的兴趣观看,她知道这都是过往的女人。可就是没想到,布莱恩巡视东亚片区,这个女人居然死死的跟着布莱恩,到后来攀上了倪泽峻,跳板到了布莱恩的床上!这一切都在她们的眼里,可惜发现的时候,这个女人已经秘密带回福克斯总部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她们西班牙的公爵之女,竟然比不过一个私生女!
大笑完,安妮再一次俯身凑过去,赤红的双目变得更加火红,想要一口吞下这个阻挡了她进程的女人,可是现在居然还要破费时间和精力来剖腹取子。
安妮可没有芭芭拉那样的几十年如一日筹谋的耐心,看着这个那人就没有好脸色,自然就想要先除之而后快。既然芭芭拉一再阻止她,今晚这样的时机已经是最好的了,要一个婴孩儿的命好好活下来。对她来说是很容易的事情。
"哼!你说,你求我什么?你能求我吗?笑话!"安妮一口唾沫吐到了倪双的脸上,"要不是你,我说不定已经弄到了一个福克斯的子嗣,那还是我的,用不着从你肚子里下功夫!哼!"安妮一脸的唾弃,齿牙咧嘴的说着最恶毒的话,最贪婪的永远都是人心。
倪双死死的盯着这个对自己又是打又是骂的安妮,失心疯一样的女人好可怕!
"把她带走!"安妮发泄完一通怒气,对着倪双背后的人狠狠的命令到,伸出手臂指着门的方向。
冰冷的空气贯通在地下室的廊道里,倪双就这样束缚在椅子上被两个大力士抬到了地下室冰冷的仪器面前,躺在了手术台上,立马就被手脚束缚住了,在无影灯下,手术刀,s型拉钩,巾钳,还有明晃晃的尖刀闪着寒凉的光。
倪双颤抖的看着身体旁边的这些东西,她内心的恐惧无以复加,脸色苍白。真要是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就连嘴唇被咬破了都不知道!
无声的手术室里,倪双看着面前的一张张脸,站在白大褂的一群人中间的安妮就像个地狱魔鬼一样监视着她,让她感觉到世界末日一样来临和无边的恐惧。
看着针头上的麻醉注射剂被一位白大褂医师给拿了出来,灯光下的她只觉得头眼昏花了。
无影灯的光照下,倪双在失去知觉的那一刻叫唤着,"布莱恩,救我..."
白色的粉饰墙壁,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单,还有一头青丝长长的铺散在白色的枕头上,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是看不见一点红润的迹象,双眼紧闭,长长的眼睫毛显得灰败。
布莱恩看着大床上的小女人,他逃跑的老婆找回来了,可是平坦的腹部看不出任何迹象,棉被的掩盖下,他知道她的肚子上有一切口的痕迹,至今还未痊愈。
"双,醒醒。"
没有声音。
"双,看看我们的孩子,你还没有看过呢。"
没有回答。
"双,醒过来..."
布莱恩一再的呼唤,不停的说话使得他的嘴唇干枯泛白了,面具下的双眼有明显的黑眼圈,双眸都是血丝,满腮的胡渣,看得出他这些天过得并不好。
房间里很静,除了布莱恩的声音,沙哑困惑,充满歉疚和自责,没有任何人进来打扰他们。
这里是布莱恩在泰晤士河的城堡,黄金地段的古老城堡群里,布莱恩从不在这些名下的产业居住,可如今,他带着自己的老婆孩子住进了这个几十年都没有主人来过的地方。
古老的别墅在他的命令下,一晚上就焕然一新,所有的安全设施和生活用具都像是新装修的一样。花了再多的钱,布莱恩只是想要给自己的老婆孩子一个舒适的窝。
六个多月的婴儿脆弱得可怜,伦敦最好的育婴专家是全球领先的科学家,高薪聘请他全天二十四小时监护自己的孩子,可是只要看见育婴箱里面那不足两公斤的孩子,奄奄一息的模样,布莱恩的心绞痛得厉害。
现如今,床上的倪双苍白着脸,脸上的青筋都看得见,严严实实的包裹在棉被里。紧闭着双眼,像一个没有生命的人,被单下露出了针管,不停地吊着营养液,一滴一滴的营养液缓慢的流动,拖长她生命的迹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