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就是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布莱恩泄愤一般扯开脖子上的领结,一边走一边说道。
他今晚上的一身绅士装束看不出一丝破绽,除了那一张惹人注意的面具,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莎拉秘书不敢再说什么了,她知道首领的怒火有多大,这件事情的危险性有多高,所以她必须小心的随侍在侧,随时听候首领的差遣。
嘭的一声关门声,阻隔了走进房间的布莱恩和站在门口的莎拉秘书。
布莱恩在宽大舒适的房间里,看着一屋子冷冷清清的摆设,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儿。他的大床,有多久了,多久没有那个女人的体香了?
"哎!"长叹一声,布莱恩一下子仰躺在大床上,面朝上看着天花板,冰冷的面具下面一身的疲惫。
房间很大,只打开了几盏壁灯,蓝色的灯光散发着冰冷的光线,房间里的冷色调多了几分怅然的味道。
一个人的时候,布莱恩的孤寂更加让他感受到身体的冰凉。那个女人,那个可恶的女人,你到底要跑什么?
布莱恩至今都想不通,他对她那么容忍,对她那么好,她居然甩下他跟着那个不成气候的小男人逃跑了!
要不是那个男孩子是她的弟弟,要不是鲍勃还有几分对他的敬畏,要不是莎拉秘书求情,他早就不会让他好好的留在福克斯,留在那片岛屿上陪伴他的父亲詹姆斯了。
"可恶的女人!"布莱恩紧咬着牙狠狠的对着上空冰凉的空气骂到,这样头痛的事情千丝万缕的关系牵连起来,他感觉到有些棘手了。
既然事情发生在福克斯内部,那么他就清楚她们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了!
首领的宝座!
那个野心家芭芭拉,三十多年前试图吞并福克斯的财产,勾引了上一任首领,老年得子的产下了一个儿子,并且试图想要母凭子贵的坐上首领夫人的宝座,可是她没能如愿。
事态没有像她想的那样发展,老福克斯察觉了她的意图,出面阻拦了那个还在襁褓中的孩子的身份,给了他一个家族认可的私生子身份,并且按照族人的最高待遇让他得到了继承权。
可是那个儿子就在几个月前被他软禁在了他建造出来的集中营里,与那一群赤道的企鹅为伍。
如今,芭芭拉想要夺回她的儿子,或者说想要东山再起,几十年的忍耐被激发了出来。她居然利用她娘家西班牙的势利来与他对抗,可恶的芭芭拉!
回想着这些新仇旧恨,布莱恩的心一潭深水,沉静的深潭因为倪双这一颗石子儿激起了浪花,缓慢的波荡着他的心。
"回来,我要你回来,回到我身边。"布莱恩翻过身体,滚到了大床中央,喃喃自语的他独自想念着那个有爱有恨的女人。
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布莱恩感受到一丝寒冷,伸出手习惯性的想要保住那一团温软,却空空如也。
浅眠的他猛地睁开眼睛,坐起身来,空旷幽暗的蓝色壁灯照耀着卧房,目光所及,空空的大床上一无所有。
布莱恩深叹一口气,没想到自己就这样困顿的睡着了。想着想着事情就迷迷糊糊的脑子不清醒起来,这几个月的睡眠质量比以前更差了,现在的他十分的想念那个女人身体的淡淡体香,还有那温香软玉的身体。
"该死!"布莱恩低咒一声,起身下床,往卫生间走去。
没一会儿,卫生间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暗夜的宁静浸入了卧房,任何的响动都是那么的清晰,没有人气的房间一片寒凉。
六个月的孩子有多大?
倪双不知道自己这样的生活会怎么样,但是她的挣扎显然是无效的。炎热的夏季正是光照最强烈的季节,伦敦的浮躁天气让她的情绪也不稳定,焦急中带着无奈。
像一只困兽一样,她被圈禁起来,养胎的心情变得没有那么轻松了,她有些害怕面见到那两个女人,也有些害怕见到那个好久都没有见到的中年贵妇人。
轻柔的抚摸着肚子,看着窗外的烈日,倪双的心情凉凉的,提不起精神。
她有些想念一个月前的生活了,那样的轻松惬意,自得其乐。
每天自己起床做饭,自己做孕妇保健操,自己写一些怀孕妈妈记录,还能够安心的养胎。可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被人绑架起来,威胁那个根本不知道孩子存在的男人,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倪双有些困惑了。在这一栋郊外豪宅里,每一个独立的城堡一样的豪宅就像是一个一个的囚笼。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被软禁的缘故,倪双看什么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去看这些东西,没有自由自在的生活,每天对着窗户发呆。
布莱恩知道吗?他是不是不关心她,所以一个月了也听不到消息,任由她们就这样软禁她,绑架的人质没有实际价值之后的代价是什么,倪双很清楚。
"哎!"倪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在这个地方给自己找罪受。
她本来可以过着幸福的生活,可以好好的生活在那个廉价的东二区租房内,鲍勃给她的钱都还没有用完呢,她有足够的时间和金钱来养育自己的孩子,等待孩子的出生。
不知道康德医生怎么样了,她的诊疗记录都还在那里呢。
你是不知道的是,她的所有诊疗记录都被布莱恩的手下收走了,就连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东二区的房子都被一扫而空。
咔嚓一声,倪双听到了套间外的房门打开的声音。站起身看着走进来的人,倪双有些害怕的想要躲起来,因为这个中年贵妇人满脸的生气表情,双眼死盯着她的肚子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