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敏率领回下五万余人马,疾行十天的时间才赶到了河曲,一到达河曲,姬敏就立刻下令让众将士安营扎寨,建立营地。
大权的统一,让整个队伍的几率和速率都稳步的提升许多,姬敏的命令一下达,大军就犹如一个庞大的机器快速的运转了起来,不到两个时辰,大军的驻地就建好了。
与此同时,姬敏派遣了数名手下前去打探消息,前几日,波尔坤意图再次侵染中山,可惜被瘟疫所阻,没能继续南下侵占中山,最后因为大军患病者众多,无奈,波尔坤只得下令撤军,把驻地安在了中山与赵国边界的五里左右的地方。
姬敏率领五万兵马到来,虽然已经很是小心,但声势依然浩大,无法掩盖,凭波尔坤的手段,不可能不知道姬敏大军的到来,所以,姬敏也没有偷袭的念头。
入夜,大军休整,安排了十波人马巡逻守卫,姬敏便回到了帐篷内,桌子上,摆放的是河曲附近的地形以及中赵边界的地形,如今整个大军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姬敏要更加小心的行事。
以往吕俊杰还在时,她只是出出主意,具体的实施还要吕俊杰和那木晗两人商量再行动,可吕俊杰一死,那木晗也没了心思管理队伍,所以,大军作战的大事便落到了姬敏的头上。
姬敏仔细打量着河曲桌子上的地图,从地图上可以明显的看出来,中赵边界地形复杂,地势又高矮不定,不利于行军打仗,而且其中还有许多深渊,一个不慎就有粉身碎骨的危险。
而且据打探得知,虽然河曲类似于荒山,没有树木的遮挡,少了埋伏的担忧,但杂草丛生,有的杂草有一人多高,又沾火就着,尽管在扎寨的时候,姬敏就命令士兵将周围两里内的荒草尽数砍掉,免去了波尔坤用火攻的办法,但也不得不防备波尔坤派人潜伏在周围。
看着地图,姬敏脸上无喜无忧,河曲地形曲折,非常复杂,不利于大规模的作战,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值得高兴的,因为据消息得知,波尔坤此次麾下人马再次激增到了十万,声势也比上次更加浩大,来势汹汹,河曲的地形能够大大的限制他这些人马的行动,这对姬敏来说非常的有利。
然而,让人担忧的是,他们初来河曲,对此地尚不熟悉,一旦有险恶的地形出现,势必会给大军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和伤亡,反观波尔坤一方却对此地甚是熟悉,一旦被其利用这里的地形来合围他们,将给大军造成难以想象的重创,甚至大量损失。
整体来说,河曲的地形,对姬敏的这支队伍来说,喜忧参半,有优势,也有劣势,为今之计,只有快速的了解河曲周边的地形,才能够接得住波尔坤的袭击,所以,还未到河曲地界,姬敏就叫人快速了解河曲的地形,以便日后布置战斗时用。
“报!”门外传来十三号的声音,姬敏低声应了声,便继续埋头看着桌子上的地图,在上面圈圈点点,做了标注。
“大人,刚刚探查到的消息,波尔坤大军此时被瘟疫困扰十多日,已有数万人感染了瘟疫,大军人心惶惶,已有溃散的迹象!”十三号目光炯炯,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
“恩,我知道了!”姬敏点头,继续看着自己的地图。
“大人?”十三号道:“这可是偷袭的最好时机啊!”她惊奇的看着姬敏,如果放在以前,她肯定是要偷袭波尔坤的,怎么现在却突然沉寂了下来,没有反应?
姬敏摇头:“不用偷袭!”
“为什么?”十三号惊疑。
“波尔坤对咱们的手段已熟悉,算准了咱们会去偷袭他,所以现在他肯定已经埋伏好了大军在等着咱们!”姬敏冷笑:“波尔坤猜咱们会去偷袭他,那咱们就来个沉默,让他摸不着头脑!”
“埋伏?”十三号一怔,接着笑道:“哈哈,大人多虑了吧,上一次波尔坤被咱们杀的屁滚尿流,急急如丧家之犬,他能想到咱们去偷袭?”
“不要小看了波尔坤,他的确是个人物!”姬敏抬头看了一眼十三号,又低头继续看自己的地图,同时嘴里继续说道:“他五岁左右练武,八岁开始学习兵法,十二岁就已经能够到练武场比试,待到十五岁的时候,他已经在练武场中没有对手了,这样的人物,你还敢小看他?”
“而且,自带兵打仗以来,无论是上山剿匪还是与他国纷争,他都是败少胜多,咱们能够把他杀到那种地步,只能说是咱们运气好罢了!”姬敏挥手打断想要说话的十三号,“况且,你别忘了,他的大营里,还有廉颇,李牧等成名多年的人物,这些人虽然老了,可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十三号长吸了一口冷气,这才想起来,此次波尔坤出征,随同的还有成名多年的廉颇与李牧,这两人在天下间赫赫有名,驻守赵国疆土数十年,勇武过人,虽已迟暮,但威名依然远播,震慑周边国家,可以说,只要有这二人在的一天,他国想要动赵国就要掂量一下这二人的分量了。这也是赵国这么多年多行杀伐,却无他国敢前来征战的缘由。
想到其中关键后,十三号暗暗惊叹,姬敏才思敏捷,竟然能够想到对方能够猜到他们要去偷袭,所以能够稳坐大营,按兵不动!
十三号钦佩的看了姬敏一眼,转身欲走,忽然姬敏开口道:“你去抽调一万人马,埋伏在营地左右,虽然他们应该不会前来偷袭我军大营,但我们也要防范他们一下!”
“是!”十三号满心佩服的点头,急忙下去安排去了。
河曲这里却与其他地域有所不同,因为这里地势很低,所以正常的时令要比这里晚上许多,虽然是盛夏,但温度却极低,一阵风吹来,都叫人感到一阵凉意,好像到了秋季。
姬敏的营地中央已经升起了火堆,一是避寒,再者也有去除蚊虫的作用,饭馆波尔坤的大营,虽然放置着几处篝火,却不旺盛,更无人看守。
整个大营显得无比空寂,毫无声息。此时,波尔坤正坐在自己的帐篷之中,皱着眉头无奈的看着在一旁犹自喝酒下棋的两个老者,这二人就是廉颇与李牧。
廉颇如今已有六十多岁,依然健步如飞,身体硕朗,谈话间更加底气十足,几十年没有战事,倒是把廉颇闲的够呛,听到波尔坤大败而归,他一下子拍桌子叫了起来,非要让赵国皇帝派他前来。
廉颇属老臣,对赵国忠心耿耿,又随上代君主征战天下多年,建立无数汗马功劳,赵国的皇帝没办法,只得应了廉颇的意,让他跟来,可他觉得自己去没意思,又央求着把李牧也派去,廉颇平日里看起来和蔼可亲,可要是不顺了他的意,脾气也爆的很,立刻跟赵国皇帝拍了桌子,把赵敬候吓的急忙摆手,去吧,去吧,都去吧,这才遂了他的意。
得知廉颇把自己也卖了之后,李牧心里不高兴了,老了老了,他可不想上战场打仗了,又不是没有年轻人,可老友有意,他又怎么驳斥?无奈只得同意。
不过李牧心里却暗想着哪天一定要让廉颇出出丑,不过明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一天他趁着皇帝的一位妃子生辰,百官齐聚的时机,纠集了一些大臣跑到了廉颇的家里,正好看到廉颇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待廉颇醒来发现自己被众人围观,差点拔剑砍人。
事后百官们把这一幕都呈报给了皇帝,乐的皇帝哈哈大笑,众妃子也是嬉笑不已,便免了廉颇了贺礼,就把今日发生之事权当做贺礼了。
廉颇得知这一切都是李牧所为,便上门质问,谁想李牧早已得知,早就悄悄的溜走了,廉颇怒气难平,一连多日才渐渐平息,又过了数日到了大军出征的日子,还不见李牧踪影,这回廉颇却是急了,没了李牧,他自己去前线岂不是无趣。
廉颇又急忙去找李牧,然而其家人也不知其踪影,一连两天都未能找到李牧,眼看着大军出征在即,廉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有人给廉颇出了主意,让他把城内的有名的下棋高手都请出来,放到茶楼上下棋,到时候,李牧必然出现。
廉颇将信将疑的按照那人的说法做了,果然,还不到中午,李牧就跑到了茶楼里,愁眉苦脸的,没人陪下棋的日子太苦了,一刻也不想呆。
就这样,李牧被廉颇抓住,一同随大军前来征战,而廉颇为了不让李牧半路逃走,特意去学了下棋,不过学习时间尚晚,哪里是李牧的对手,次次下棋都要败在李牧的手中。
“你看,你看,你又输了!”李牧白了廉颇一眼:“你会不会下棋啊?这个棋路本来挺好的,让你这人一走立刻就败北了!”
廉颇也没好气道:“我要是会下棋我也坐上你这官位了,到时候能文能武,那皇上还不得高看我廉颇一眼?”
“算了吧,你这脾气,也就是我,换了别人,早就不忍你了!算了,算了,不跟你下了!你这棋下的太臭了!”李牧撇撇嘴,随后向波尔坤摆手:“来来来,大将军陪我玩两盘?”
波尔坤正急的团团转,闻听此话,顿时心里暗叫:“两位祖宗啊,这都火烧眉毛了,这两人怎么还在那玩耍呢?”
不过波尔坤却不敢表现出来,只得强撑着欢笑走了过去,这两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李牧廉颇成名多年,廉颇主掌兵法,对带兵打仗一道深有心得,深的军心,李牧能文能武,善于算计,两人在一起,简直是绝好的搭档,又是皇上眼前的红人,自己要是得罪了他们,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无奈,波尔坤只得硬着头皮陪李牧下棋,可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心不在焉,一直向帐篷外打量着。
“诶呀,不下了,不下了!”李牧气的把旗子扔在棋盘上,指着廉颇和波尔坤,气道:“一个不会下棋,一个下棋心不在焉,你们两个怎么都这么笨啊!”
波尔坤脸上一红,没敢吭声,廉颇却是捧着茶壶,一撅嘴:“你这么聪敏,怎么不自己跟自己下啊?”
“对啊!我自己跟自己下啊!”没想到李牧一拍脑门,真就按廉颇说的那样自己跟自己下棋,不一会就入了迷,对周围浑然不在意了。
波尔坤见此更急了,却不敢打扰李牧,便跑到了廉颇身旁,急道:“大人,咱们还是早作安排,派一队伏兵埋伏在周围吧!”
廉颇瞥了他一眼,神神在在的道:“你怕什么?他们只有五万人马,咱们可是有十万人马,就算他们来偷袭,咱们还怕他们不成?”
波尔坤闻言一怔,虽然是如此说,可他深深知道对方的精悍,真怕自己这十万精兵不敌啊,可这话他没敢说,怕惹怒了廉颇,虽然自己已经被封了大将军,成了侯爷,可这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也能一气之下砍了自己的脑袋。
无奈,波尔坤只得忍气吞声,坐了下来,这一坐,就坐了近两个时辰,眼看着快要天明了,波尔坤才渐渐放下心来,已经这个时辰了,看来那木晗一方是不会前来偷袭了,波尔坤也渐渐放松下来,有了一丝困意。
刚要准备回去睡觉,这时,正在下棋的李牧忽然来了一句:“不错,挺有头脑的!”
廉颇本来眯着眼,正神游天外,道:“恩,是不错,应该有些本事!”
波尔坤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这两人在说什么,过了片刻,李牧突然将一个棋子放到了棋盘的某一处,随即哈哈大笑起来:“扼守要道,四面埋伏,哈哈,还是我赢了!”波尔坤正不明所以,见李牧猛的站了起来:“好了,该咱们动手了!”
廉颇了猛的睁开了眼睛:“是该活动活动筋骨了!”
波尔坤一愣:“两位老爷子,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偷袭!”廉颇瞥了波尔坤一眼:“他们不来偷袭咱们,咱们就去偷袭他们!他们不来,是他们自知实力弱,不敢,那咱们去偷袭他们,这叫来而不往……”
“非礼也!”李牧白了廉颇一眼,便走了出去,廉颇也不生气,自觉刚才能够说出前半句已经很有学问了,高高兴兴的跑了出去,只剩下波尔坤迷茫的站在帐篷内,不过波尔坤却清楚的知道,现在要去偷袭中山的大营!
心中一惊,波尔坤急忙跟了上去,听从廉颇和李牧的调遣,虽然此次他为统帅,但廉颇与李牧才是货真价实的掌权者,他只是个跑腿的而已。
不过波尔坤心里有个疑惑,见传令兵已经去传令了,他才拉住脾气较好的李牧,低声问道:“老爷子,为什么深夜时不去,反而快要天亮了才去?”
李牧闻言,低声笑道:“深夜时,对方能够稳住阵脚,没有前来偷袭,就证明他的统帅头脑不简单,知道咱们有防备,相反,对方也会防备咱们前去偷袭,可过了深夜咱们还没去偷袭,对方就会麻痹,认为咱们不会偷袭,就会将埋伏撤走,而且,拂晓时,是人最困倦的时候,如果这个时候咱们前去偷袭,将会受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啊!”波尔坤只觉得豁然开朗,这才明白为什么廉颇和李牧怎么能在对方大军刚到的夜里还如往常一样嬉笑玩耍,原来一切早就算好了!
随后波尔坤心里便暗暗佩服,这两人不愧行军打仗多年,果然深酣兵法,对行军打仗一事,理解的果然到位!
“此次前去偷袭,贵在神速,而不在多,你只将没病的那些将士中挑选出来五千兵马即可!”见波尔坤再次疑惑,李牧笑道:“此次偷袭,只是为了打消敌人的锐气,并不是真正的消灭敌方,这五万人马,咱们要慢慢蚕食才好!以免给大军造成过多的损伤。”
波尔坤再次恍然,谁知廉颇却撇嘴:“直接就说你要好好玩就行了,什么时候学会骗小孩了!”
波尔坤差点哭了,自己什么时候成小孩了?为免尴尬,波尔坤急忙按照李牧的吩咐,再次调整了此次偷袭的人数,不到半刻钟,此次偷袭的人马已经确定了下来!
“出发!”李牧,廉颇纵马飞奔在前,后方波尔坤率领麾下五千精兵跟上,一路上没有过多话语,静悄悄的,只有脚踏在地上的声音。
很快,便接近了姬敏的大营,廉颇与李牧这才收起玩世不恭的样子,悄悄下马,指挥大军全都聚集在了大营的大门下方百米处。
整个大营看起来与平日没什么不同,波尔坤却感觉气氛有些诡异,却没敢说出来,怕李牧和廉颇嘲笑自己被敌人吓怕了。
这个时候李牧见时机差不多了,便大手一挥:“冲!”说完,从腰中抽出一柄长枪,杀向大营,廉颇不甘示弱,随后跟上。
“杀!”身后五千兵马一起呐喊,声势震天,一起杀了过去。
“杀!”
可是突然,四周传来震天的喊杀声,随后只见营地周围窜出不知多少人马,全都举着火把,团团把这里包围住了!
波尔坤的脑袋嗡的一声,果然,对方不是这么好算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