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淮宁用房卡开门才发现房门没有上锁,他皱眉。客厅亮着灯,从门缝里透出灯光来,他顿了顿,推门进去。
站在客厅,微抬下巴,目光跟着趴在阳台的那抹玫红窈窕身影在移动。
天一说在酒会上看到邵立行和她说了什么,之后,她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一个人站在窗口很久。
李天一不清楚内情,他却是比谁都明白。
应该是和那个人有关。
大凡是有关那个人的事情,都会让她变傻,变白痴,就像现在一样,变成一个嗜酒如命的酒鬼!
楚荞光着脚丫,歪歪扭扭的跺了过来,她给杯里添了酒,浅浅的,杯底屯了酒,绸缎似的在杯壁内摇曳荡漾……
看着那褐色在杯底来回打着旋儿,她嬉笑两声,背靠在了吧台上。
红唇微微张合,将那苦涩到难以下咽的褐色液体尽数吞下,她眯起了眼睛,大口喘息,半晌她一动不动,他还差点以为她就那样站着睡着了。
瞥见已然空了大半截的威士忌,傅淮宁紧绷的一张脸,似是被谁抽打过,总之是好看不到哪儿去。
反手在吧台上摸索到酒瓶,却有只大手连瓶带手一起握住,似乎有谁粗重的抽气声萦绕在身侧,她感觉到一股压迫感。
转身,客厅的灯有些微晃眼,楚荞闭了闭眼,抬手挡住那光亮,她看得清楚,他就在她的面前,英挺的眉宇蹙在了一处,他正看着她。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正好,陪我喝一杯,我可是等你……大半天了。”
楚荞醉眼朦胧,冷不丁打了一个酒嗝,头重脚轻有些站立不稳,而此刻的站姿让她有些不适。
她的背在吧台抵的生疼,她挪了挪身子,可是他跟座大山似的屹立不动,她只得抓住他的衣襟才不致摔倒。
见他兴趣缺缺,楚荞默了下,她笑:“呵呵,忘了哦,你的酒窖里那多的是珍品,这些个根本入不了……你的眼。”她的眉心拧成了川字。
她说她等他?
心头一喜,这还是头一次从她的嘴里听到这样暖人心的话语。
“是不是很难受?”他的声音很轻。
难受。
那是必然的,心痛的快要裂开了,她的双眼红的像血,眼睛里的那股灼烫翻滚如潮,她咬紧了下唇忍着,不让自己在他面前露出丝毫的软弱。
固执的摇了摇头,她笑的很大声:“都说这玩意儿是好东西呢,我又怎么会难受,我现在不知道又多开心,多享受,您说是不是,傅先生!”
双手揉着她的肩,大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试图将她摇醒,他冲着她大吼:“不要叫我傅先生,给我看清楚了,我是你的丈夫。”
头好晕,她发疯了般对他拳打脚踢,良久,她停下,眼里泛起了泪花,他看见她眼睛里熊熊燃烧的怒火,还有就是,满腔的恨意。
对,是恨。
是的,她一直都在恨他,嫁给他多久,就恨了有多久。
好多次,他很想问她,既然恨他,讨厌他,为什么当初却要答应这桩婚事,他终还是没有那样做。
蓦地,将她卷入怀里,泛着胡渣的下巴抵住她的发丝上,他在她耳边轻喃:“荞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样你才能真正的开心起来。”
他好像听到她在他怀里低低的说了句什么?
“……乐”
乐乐?
难道她想乐乐?
“我们明天就回去了,到时候你就能见到那个小淘气了。”
她喜欢孩子,他一直都知道,只是她不喜欢生他的孩子罢了,当初那个孩子倘若还在的话,应该也有豆豆这般大了吧。
想到那个未及出生的小生命,胸口一痛,他深吸口气,强压下那份痛楚,他低头看她:“要不要喝水。”
她点头。
扶她在沙发躺下,刚欲起身去倒水,听到身后她说:“别,别走……”
回头,那张晕红的脸就走他的面前,她攥紧了他的手。
他的呼吸一阵急促,他看着她,说:“你醉了。”
她笑。
醉了吗?
大概是吧,要不然她怎么感觉今晚的他怎么看都看不够呢,探手触摸着他的脸,一圈,又一圈……
粗大的喉结狠狠的扯了一下,他哑了声音:“我不是什么好人,别招惹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