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可以去哪里,但我,就是努力的奔跑着。
小腹,在我不断的狂奔中,开始揪痛着。
不知跑了多久,尖锐的痛楚,迫使我听了下来。
我意识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我的生命中退出。
不断冒出的冷汗,已经将我身上那件染上了鲜红的衣物浸湿了。
“司徒琪?琪琪,发生了什么事?”在意识消失的前一刻,我听到了这样一句话。
而后,我坠入了无止境的黑暗中……
黑暗中,我能感觉到我的下身,有东西,悄悄的在流失。
身边,还有“嘟嘟嘟”不断响着的仪器。
那是什么,我想睁开眼睛看看,看看这些人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弄到我的身上。
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真的好重,就像有什么东西强行压着一样,让我无法睁开。
“琪琪,你要坚持住。”身边,还有一个声音。
这个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熟悉。
但我,就是想不起是谁的。
“琪琪,不管怎么样,我会守着你的,别害怕。”
他,还在说。
只是,在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我,我有些想笑的冲动。
我不知道我现在的哪一点,让这些人看起来我害怕了。
我连学校的教导主任,都敢捅,我会害怕这点小小的痛楚吗?
“先生,现在请你出去。”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不。我要在这里看着她。你没看出她全身都在发抖,在害怕吗?”
那个男人,在叫器着。
“她现在的情况很不好,流产导致流血过多,如果不及时手术,恐怕会有生命危险。请不要耽误手术的时间。”说这句的,又是另一个人。
在他的声音里,我找不到一丝温度。
好像我司徒琪的生死,无他毫无瓜葛。事实上,也是这样。
但我在他的嘴里听到了什么,流产?
是在说我吗?
不,这不可能。
这个孩子,我在早上的时候,才知道它的存在。
还不到4小时的时间里,它就要离我而去吗?
不,老天爷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在今天这一天的时间里,我的男人慕子言,曾经那个将我捧在心上去爱的男人,抛弃了我,和别的女人结婚去了。
现在连我的孩子,上天也要将它收回吗?
不,我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
可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扎在了我的手臂上,我能感觉我的身体在那些药物的作用下,渐渐的失去了残余的力气。
但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器着。
为什么这些人,不用问我的意见,就要随随便便的拿走我腹中的孩子……
就像慕子言,在未经我的同意的情况下,就及介入了我的生活,却又在我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匆匆的离去,甚至还是用和别人结婚的这样狠绝的方式。
难道,他们不清楚吗?
我也是一个人,一个有自己的想法,一个有自己的自尊的人!
既然不能有始有终,为什么又要来招惹我?
我奋力的想要坐起来,和这些人做一下最后的搏击。
只可惜,在麻醉药的下,我的身体已经失去了力气……
五年。
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这样的时间,足以让一个人去蜕变,去成长。
当我站在伦敦的某一幢大楼上,眺望这个一整年都被烟雾所笼罩的城市之时,距离那些纷争和那些指责,已经过去了五年。
巨幅的落地场,在身后的日光灯的反射下,如同一面镜子。
镜子里,站着一个女人,身材苗条,甚至可以说,很瘦。
但这根本不会影响女人给人的视觉效果,她的身上,该凸的凸,该翘的敲。
就连呢子裙下,那一双白皙的腿,也能很好的勾起男人的渴望。
“柒儿?”突然,有一双手,从我的身后伸了过来,牢牢的锁在我的腰上。
而独特的男性气息,在一瞬间将我整个包围。
从落地窗反射出来的镜面,我可以看出,一个比我高出一个头颅的男人,此刻正从我的身后紧紧的拥着我。
而他的唇,就放在我的耳际。
从他唇齿之间传出的温热气息,掠过我的耳际,给我带来酥麻的感觉。
而我也很奇怪,对于男人的出现,并没有感到任何的讶异。
相反,我很安静的靠近了他的胸口,就像猫一样的依偎在他的怀中。
“你怎么进来也不叫我一声。”我的眼睛微眯,其实现在的我,很喜欢这样的姿势。
很安心,也很舒适的感觉。
特别,是男人身上的麝香味。
“不是我没有叫你,是我叫了你你没有察觉,在想什么呢?”男人也很自然的拨弄着我前额的齐刘海,轻柔的吻,落在上方。
“没有在想什么,只不过,杂志社给我一个任务。”
“什么任务?要多久?”不知道是我刚刚说的话有什么问题,反正原本很平和的男人,在这一刻变得有些不悦。
“杂志社想发行一本叫中国文化的刊物,由我带领乔恩他们过去那边,熟悉一下情况。”
“杂志社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就要你去?”
“我是中国人,而且他们说,如果这次的任务圆满完成的话,就会给我一个很长的假期哦,到时候我就可以好好的陪在你的身边。”五年的时间,我发现我对这个男人了如指掌。
每次不悦的时候,他都会将那俊眉卷皱起来,就像现在这样。
“可是去中国,也就意味着,你会遇到……”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有些尴尬。
而他也像是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明智的停住了接下来要出口的话语。
气氛,在这一刻变得极为的尴尬。
似乎这五年来,有些东西,还是存在我们之间。
只要一旦触及,尴尬便会上演。
“没事的。现在的我,已经将以前的那一切全都忘光了,就算遇到,又能怎样?”我伸出手,圈在男人的腰上,然后习惯性的将我的头,埋在男人宽阔的肩膀上。这是这五年来,我最习惯的动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