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个月了,我都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了,所以这会儿,我有些急切。
“是我,慕子言。”电话接通的一瞬间,便传来他熟悉的嗓音。
这一刻,我的鼻尖有些酸酸的。
“嗯。”
“协议签好了吗?快点寄过来。”
我等了将近半个月的男人,这会儿还是用着这样冷漠的语调和我说话。眼泪,顺着我的脸颊滑落了下来。
“慕子言,你真的希望我签好协议吗?”我的声音里,有连我自己都觉得酸涩的低哑。
而我的手,轻轻的搭在我的小腹上。
这里,有我和他的骨肉。
一条留着我和慕子言血液的生命。
我想,现在应该是人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只可惜的时候,在此情此景下,我的男人却是来逼着我和他离婚的。
“你认为呢?司徒琪,不要自认为自己很聪明,赶快签好了协议,邮寄给我,不然,等我采取非常手段的话,你连一丁点离婚赔偿也别想得到。”慕子言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声音,在电话的另一端对着我叫器着。
甚至,我还能听到,电话那端这个时候,他的粗重喘息。
我记得,五年前在慕子言和周亚若的那场婚礼上的时候,这个男人也曾这么对我说些残忍的话。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太过于年幼,看不清隐藏在那张冰冷面具下的他的真实动机。所以,那个时候的我,才会伤心绝望的离开了。
但现在的我,不止长大了。我的孩子,也需要我的保护,所以我不能那么轻易的倒下。
所以,即便是此刻的慕子言,用着很令我受伤的冰冷语调对我说话,我依旧只会扯开淡雅的弧度。虽然我知道,电话那端的他,根本看不到我的笑意,但是我就是想要笑给他看。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司徒琪不是一个软弱的人,不是什么人,随随便便就能够击败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张了张嘴,用着我认为还算是很平淡的声音,对着慕子言说到:“我知道了,协议我这就给你送过去。”说完,我便掐死了电话,不给慕子言说其他话语的机会。
然后,我起身,将自己身上这件臃肿的棉衣换下,换上了上一次慕子言在时装周上为我定制的那套驼色妮子大衣。裤子也换上了最为厚实的棉裤,脚上套上了雪地靴。
梳理里我的头发,将它们绑成一个马尾之后,我套上了围巾,走出了大门。
其实,我原本还是想要画个淡妆的,你们也知道,我和慕子言已经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相见了。而且今天还是这么重要的日子,我们签署离婚协议的重要日子,我当然想要打扮的好一点,留下一个比较美好的回忆。
不过,想到我腹中的孩子,我想还是算了吧。
毕竟孕妇化妆,对孩子很不好。
我想在是孩子的妈,一切都要以孩子的利益得失为首要任务。
出了门,我发现今儿的天还是比较的冷。即便是我换上了比较厚实的衣服,依旧抵挡不了这么寒冷的风。
我没有自己开车,而是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到达慕氏的大楼之下。
车停下来的时候,我将五十块递给了司机。
不过,我没有很快下车,因为我还等着那个司机给我找回五块钱。
你们也知道,现在的我,即将成为离婚人士。
而且,我还怀着身孕。每一分钱对我来说,都是极为宝贵的。
我还要靠着这些钱,将我的孩子养大。
等司机在诧异的眼神底下找回我五块钱之后,我才下了车。
走进慕氏大厦的大厅之时,林蓓安已经在总裁专用电梯前等着我,大概是慕子言和我通完那个电话,知道我要来之后,他便将她陪派下来,专门来迎接我的。
“夫人。”林蓓安笑着和我打招呼。
我只是抿着嘴,淡笑着。
如果她知道,我现在是和慕子言来谈离婚的,我估计她口中的这句“夫人”,绝对不会叫的如此轻快。
上了电梯,很快便到达慕子言的办公室了。
办公室门敞开着,大概是在等着我进去。
但看着那明晃晃的地板,我又突然没有迈脚前进的冲动。
“夫人,总裁在里面等着您,进去吧。”身后,林蓓安催促着。
“嗯。”我这么应道,然后我才迈开了退。
以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人的腿也会有这么重的时候。
每靠近慕子言的办公室一步,我的腿便是越发的沉,让我有种想要临阵退缩的冲动。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肚子好像冒起了气泡。
咕噜一下子,不是很明显的。三个多月的时候,孩子正是长身体的阶段。
大概孩子是知道,今天要见到爸爸了,正跟我撒欢着。
可它还不知道,我今天到这里来,是跟他爸爸离婚的。
想着这些的时候,我的脚也顺利的迈进了慕子言的办公室。
这个办公室,很宽敞。
慕子言办公的地方,还有一扇门。
我知道,那个地方就是他办公的时候,偶尔休息的地方。
我想,这也是他不在家的这么些天里,所住的。
办公室的周围,都是落地窗。
从这里望出去,视野很广。
我记得,五年前我也偶尔会在放学后,到这里来探望慕子言。
那个时候,他总是喜欢将我按在那扇大玻璃上,俯视着那来来往往的人群,对着我的身体哼哼唧唧着。
以前我也总害怕,我的身体会被外面路过的人看到。
所以每次和慕子言贴在玻璃上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我总会显得有些猴急。
不过在和慕子言结婚之后,我才被告知,原来这扇玻璃,是用特殊的材料制成的。
只有里面看得到外面的风景,外面是看不到里面发生的事情的。
也就是说,我和慕子言贴在玻璃上做那档子事情的时候,外人是根本看不到的。
而我当初在那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慕子言做那档子事情的焦虑和慌乱,则被这个男人当成情调的一种。
“来了?”就在我张望着那扇落地窗,回忆着过往的一切之时,我的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嗓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