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隔壁床铺上,那个肚子也还不是很大的女人,一家人都围着她,逗着她乐,丈夫还一边给她喂鸡汤,我的鼻尖酸酸的。
其实,我也肚子饿。
从早上我就到医院来了,睡到现在,东西也没有吃进去几口,还全部吐出来。
我有些难受。
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顾很多人的在场,一下子滑落下来。
但我,也有我的骄傲。
我不想让其他人,看到我的泪水。
所以,在这个时候我还是选择钻进了我的被窝。
可上帝好像一直都想要跟我作对一样,在我钻进被窝,没来得及擦拭完脸上的泪水的时候,我放在柜子上的手机便欢畅的叫了起来。
无奈之下,我只能胡乱的抹了一把脸,然后便抓了手机开始接听。
“嗯?”我接听电话之后,便挤出了这么鼻音。
因为电话的那一端,是慕子言。
这个时候的我,实在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
“都半夜了,你还跟那个男人野在一起,不打算要这个家了,是不是?”慕子言的声音,极为冰冷。
就算现在我只是听着电话,没有当面见到他,可我的背脊,我的心,我的一切,还是那么的冷。
“慕子言,你太过分了。”我带着哭腔,一下子将电话给挂了。
这回,我当着所有人的面,肆无忌惮的哭起来。
我,为了保住我们的孩子,一个人在医院孤孤单单,饿了整整一天。
而我的男人,不但在这个期间,一下子也没有来关心我,还用电话来刺激我。
我……
“小姐,不要这样哭,这样对孩子不好。”隔壁床的那位孕妇,看到我这般号啕大哭,终于看不下去了。
可不管别人怎么说,这一刻我的泪水,就是止不下来。
而我的电话,又再这个时候响起。
我根本无心思去接听。
那孕妇看着我的泪水,无奈的抓起我的手机,帮我接听电话。
“你这做丈夫的怎么回事?你老婆在医院保胎,你人影都没有看到,还放任她一个人在这里哭,你有没有良心,你们男人是不是不知道,这怀孕是多么辛苦的一件事情?”那位大姐一接听电话,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将电话那端的那个人,痛骂了一顿。
我想,她大概也猜出了,刚刚和我通过电话的,便是我的丈夫。
“这里是XX医院,你赶快过来吧。”说完的时候,大姐便挂断电话了。然后将手机递给我,拍了拍我的后背道:“别哭了,再大的事,也没有我们肚子里的孩子大。怀孕的时候,就绝对不能这样哭,不然孩子真的很危险的。你老公,刚大姐已经帮你教训了一顿,他说马上就过来。好了,去洗把脸,别哭了。”
大姐站在我旁边劝道。
我吸了吸鼻子,应道:“谢谢你,大姐。”
我胡乱的用纸巾抹了一把脸之后,这才转身走进了洗手间,洗了洗脸。
当我回到我的病床前的时候,我的病床前的确有人来了。
不过,那人并不是我的慕子言。
而是,顾泽明。
我有些无语。
敢情刚刚打电话过来,被那位大姐胡乱的叫骂一通的男人,是顾泽明。
“泽……”看着站在我不远处的顾泽明,我的喉咙突然哑哑的。
连一丁点的声音,都觉得干涩异常。
而我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也在这一刻肆无忌惮的滑落。
“柒儿,你怎么一个人过来了?”也许,我的眼泪刺痛了顾泽明内心的某一处,这一刻,我看到这个男人,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红了眼眶。
他的声音,也和我的一样,哑哑的。
然后,他便大步上前,一下子将我拥进了他的怀中。
原本一屋子还在喧闹的人,也被我们这个场景感动了。
这一刻,整个屋子的人,视线全都落在我们两人身上。
特别是刚刚位好心的大姐,也在这一刻湿润了眼眶。
“就算他不肯来,你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赶过来,为什么你要一个人受这样子的苦?”所有人的视线,顾泽明像是没有感受到那般。
这一刻,这个男人将我紧紧的拥在他的怀中,用他那有些微刺的下巴,摩挲着我的脸颊,好像是在用这样的行动,感知我的存在一般。
“我没事。”靠在顾泽明的怀中,我只能这么安慰道。
其实,若是我刚刚知道,打电话过来的人,会是顾泽明的话,我怎么也会接听电话,不会让他过来的。
那啥?
我现在是有夫之妇,怎么可以和别的男人这样纠缠不清?
你们也看到,我不就是留着顾泽明在家里陪我一天,那个好几天没有回过家一趟的男人,便怒火冲天,甚至还一气之下摔门离开。
若是被他知道,我怀孕,这个男人又到医院照顾我,他会怎么想?
算了,他怎么想,就让他去想吧。
这么折腾了一整天,我真的有些累了。
有顾泽明在我的身边,起码我能安心一点。
“柒儿,还想吃什么东西吗?”顾泽明刚刚来的时候,给我买了一碗子鸡汤,还有几块一个酒店大厨做的盒饭。
我全都吃进去了,这会儿,这个男人又问我要不要吃的。
我有点汗滴。
“泽,这么吃下去,我都成猪了。”靠在病床上,我笑道。
其实,在医院有人陪着,好像也就没有那么难过。
“成猪才好,你就是太瘦了。我是听人家说,怀孕的时候,最好吃多点东西,将来生出来的孩子,才健壮一点。还有,产妇将来的身体也会变好些。”顾泽明义正言辞道。
“呵呵,可一时半会儿也吃不进那么多……”
“嘟嘟嘟……”
我躺在病床上,和顾泽明谈天说地的时候,我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伸手拿过来一看,是慕子言。
迟疑着,我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嗯?”
“这么晚了,你真的不打算回来吗?”慕子言的口气,依旧还似早晨那样,冰冷无比。
面对这样的男人,我只是无力的扯动了唇角,“你不问我在哪里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