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餐,林蓓安将我送回了公寓。
其实,我本来是还想去找慕子言的。
可林蓓安在,我也不好做些什么。
我想,我还是等她将我送回家之后,我再一个人偷偷的出去找慕子言。
做好了这么个打算之后,我便乖乖的听林蓓安的安排。
总算是在吃完晚餐之后,林蓓安将我送回了公寓,然后离开了。
我连忙掏出手机,往慕子言的手机上打电话。
当我以为,迎接我的又将会是那个千年不变的女音之时,电话却突然接通了。
我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电话那端传来声响。“慕子言,你在吗?”
可当电话被接通的瞬间,我的心却如同跌进了冰窖。
这样的电话,确实接通了。
但接听电话的,并不是他本人。
而是,一个女声。
这个声音,有些熟悉。
我记得,我应该在什么地方听过这个声音。
“原来是莫小姐,不……应该是司徒小姐。你找子言么?”
这样的语调,这样的声线,我想只会是一个人,周亚若!
“我打他的电话,当然是找他。”既然是周亚若,我也不用客气到哪里去。
你们想下,面对一个导致你孩子死亡的人,你们会善罢甘休吗?
就算你们会,我也不会!
孩子的这一笔,她周亚若必须背负。
“哟,这么凶悍,难怪子言怕了你。”
电话那端,周亚若的声音依旧千姿百媚。
“少在那里装腔做调,慕子言哪里去了?”
“子言啊?当然是在我的身边咯。忘记告诉你了,我们刚刚才做完那事,他呀,累的不想接你的电话。”周亚若闷笑着。
做完那事?
周亚若是指,慕子言刚刚在床上和她哼哼唧唧完?
有没有搞错?
慕子言早上才说,他差一点****了,怎么才一会儿的时间,他又跑到别的女人裙档子下撒野了?
“是吗?那你告诉他,早点回去就行。”说完这一番话的时候,我准备挂电话。
“司徒琪,怎么?你怕了?你不相信慕子言跟我做这些事情,是不是?”
“我没说不信。”
可我也没说相信。
不管信不信,貌似现在都不是我的事情。
他的手机在周亚若那里。
难道还不能说明,他在我这里受了气,会去什么地方吗?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便有些憋屈。
“司徒琪,你这么说,就代表你不信。”还真多亏了她周亚若,这么的了解我。但在我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周亚若便又抢先了:“如果你不信,现在到迪尚的贵宾包厢里看一看,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周亚若便先行将电话给掐断了。
望着已经传来的忙音的手机,我顿时有些无措。
一整天,我兜兜转转,都在找这个男人。
若说我不想去找他,不想看见他,那只能说明我在欺骗人。
可周亚若不是说了吗,她正和他做那档子事情。
我……
我真的该去找他吗?
我记得,那一夜也是这么个电话,然后我便感到了绿景花园那里。
在那里,我也是看到了我极为不想见到的一幕,顾泽明拥着别的女人亲密无比的出现。
我记得,那一天我表现的极为的淡定。
可当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我心中一直坚持着的某些东西,突然坍塌了……
我用了整整一夜的时间,在人烟稀少的角落里漂泊着,抽着烟。
如果那一天,不是慕子言从英国赶回来的话,我不敢想象我会变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些,我想我还是不该在这个时候去迪尚找慕子言。
不止是因为慕子言,还有我自身的原因。
我怕,我的情绪会在那一刻崩溃。
想想,我还是洗个热水澡,早一点上床睡觉比较实际。
可当我准备褪下,身上那件林蓓安的大棉衣之时,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茶几上放置的车钥匙。
然后,在我惊愣之余,我又看到我的脚,不由自主的朝着大门走了出去。
原来,就算我控制得了自己的心,不去看慕子言,但我的身体……
算了,既然已经走了出来,我就没有退缩的道理。
下了楼,我直接钻进了我的车子里,开了一会儿暖气之后,我便发动了引擎,车子朝着迪尚所在的方向,狂奔而去。
大概快要下雪了,北风极为凛冽。
一路上,我看到街边的树枝被风狂乱的刮着。
街上的路人,也极为的少。
大概这寒冷的夜,没有人像我一样,还兴致冲冲的去游乐场所。
不知道是不是车上的通风口坏了,开了一会儿暖气,我便觉得这个狭小的空间里,很是沉闷。
于是,我又任性的打开了车窗,让那凛冽的北风,肆意的刮在我的脸颊上。
我知道,我这样做有种变态的嫌疑。
透过后视镜,我能看到我苍白的脸颊,已经被这凌冽的北风刮红了。
我那一头如同瀑布一样的发丝,也在这样的寒风中凌空飞舞。
特别是前额的齐刘海,有几根已经被北风吹的树立了起来。
但我依旧固执的不肯将车窗关上。
或许,也只有这样的冷,能让这一刻的我保持片刻的冷静,清醒。
车子在不断的转角几回之后,终于停在了“迪尚”的大门前。
我一推开车门,便有小弟热情的迎了上来,为我泊车。
我记得每次来这里的时候,慕子言推开车门的时候也是享受这样的服务。不过,在下车之后,慕子言通常都会在这个泊车小弟的手中,塞上好几张红色的毛主席。
我想,现在这个泊车小弟,大概也一样,在等待着我给的小费,不然他也不会光是钻进了我的车子里,却迟迟没有动弹,然后睁着一双可怜楚楚的黑色眸子,眼巴巴的瞅着我。
算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他们做这一行,也是挺不容易的。
这么冷的天,他们也都要在这游乐场所的门外守着,等待客人的光临。
想着他们的艰辛生活,我一咬牙,一跺脚,将手伸进了口袋里掏了掏,一下子掏出了两张一块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