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走在雪地里,每走一步都有脚印深深的印在地上。
天上的雪花依然在飘,飘落在她的身上。
让她如雪一样的白发,也映在雪地了,一时之间倒是分不清究竟她的头上有没有雪花了。
寒香一步步走向冷宫之外,回了个头,看里面还有忙碌着。
可是,她现在一点也不喜欢这冷宫了。
如果不是住在这冷宫里,他哪里有机会再让自己怀上他的孩子。
心里微微生了怒意,却是无计可施。
这孩子,她一点也不喜欢。
她只喜欢笑笑,原本只想要笑笑一个人的。
她没有想过再给他生孩子,这辈子也不想的。
"香香..."远远的楚非墨跑了过来。
他身披着一件龙袍式的披风,一路跑来,倒是英姿不减的。
她别过脸去,楚非墨已经跑到她的面前,伸手拉过她的手就道:"你怎么出来了。"
"冷不冷?"
"里面太吵了。"她冷漠依然。
"是有点吵,不过很快就会好的,到了晚上你就不会冷了。"楚非墨立刻解释着。
"你的手有点凉。"
"披上这个吧。"他一边说着一边就解了自己的披风,往她的肩上系上去。
他长得玉树临风的,这披风披到她的身上一下子就差点着了地。
寒香看了看,伸手就解下他的披风给他扔在了地上。
"我不冷。"她有点恨恨的道句,抬步就往外走了。
楚非墨微微怔,她有很久没有这样的表情了。
一直以来她都一副哀莫大于心死,反事都无动于衷。
可现在,她似乎在发怒了。
楚非墨捡起地上的披风就又忙跟了上去,对她道:"寒香,我已经下令太医想办法治你的头发了。"
"你放心,他们一定能想出办法的。"想不出来要他们脑袋,看他们哪个敢不给出力。
寒香闻言只是冷瞅他一眼,又瞅着冷宫之处,她倒真是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个冷宫。
现在又怀上了,这个发现只会让她想更加快的离开他身边。
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又怀上了他的孩子,她恨他还来不及,怎么可以再怀上他的孩子啊?
简直,天理不容她。
楚非墨不知旧里,只是见她脸色带着愠怒,不由又关切询问她:"香香,你怎么了?"
"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一边说一边伸手去摸她额头,怕她会是夜里受凉了。
寒香伸手打开他的手,拨腿就走。
只是脚上却猛然就抽了一下,让她脚下一软摔在了地上。
"香香..."楚非墨立刻上前去扶她。
寒香见了又是一把推开他,恼羞而道:"你就是个禽兽。"
"点了别人的穴道也要满足你肮脏的渴望。"如果不是他非要满足他的渴望,她能再次怀上吗?
她已开始怀疑,他实际上是刻意让她怀上的,以为这样子她就没有办法再次离开了。
但是,他哪里知道,她根本不稀罕这个孩子。
她要打了他,流掉他,让他来不及出生命死了。
她不要再为他生孩子,这辈子都不会了。
一旁的楚非墨心里还在狐疑,看着她小脸上不断的起伏变化,不由小心的问了句:"你来月红了?"
寒香闻言立刻警惕的看他,楚非墨又说:"不然,你干嘛一大早上就一副想杀人的样子?"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你要给我时间。"
"给我点时间,我一定会让你的伤不留痕,让你的头发,变成黑的。"
寒香闻言抓起一把雪就朝他的脸上打了过去,楚非墨微微偏了一下,没有让她打中。
当初说那些,不过是权宜之计。
她这辈子也没有想过要让头发再变黑,既然已这样了,那就这样好了。
她不想再改变...
更不想为他再改变...
冬日的第一场雪下了足足三天方才停下来,庄严辉煌的皇宫之内一眼望去一片雪白。
寒香所住的冷宫里早已经弄好了火炉,人坐在里面也不会显冷了。
楚非墨怕她一个人会闷,就给她捧来一些各种书藉,让她一个人打发一下时间。
只不过,她却是动也不肯动一下,任自己一个人窝坐在床的一角发呆。
肚子里忽然出现一个小小的生命,他的出现令她的心里生出慌恐了。
打心底说她是不愿意要这个孩子的,她从来也没有期待再生一个孩子的。
想当初,怀上笑笑的时候,他是如何的不肯要,以何种方式想法设法的要把她的孩子弄掉。
现在,她的心情和当时就是一个样子的。
猛然,她由床上坐了起来。
把自己身上的衣衫脱了一层,用一块束胸的白布一圈圈的朝自己的肚子上束。
在这宫里面,她想找个打胎的药也没有。
有什么办法可以令这孩子流掉...
惟一的办法就是使劲的勒死他算了。
寒香的心里有着莫名的愤恨,她就是见不得这个孩子出世。
外面忽然就传来脚步声,脚踏在雪上的声音。
不知道是不是楚非墨来了,寒香立刻把缠在肚子上的而朝外一圈圈的解下来。
她万是不能让他看自己见这个样子,如果让他知道她的肚子里有了孩子,他一定不会让她这么做的。
可这一切,她偏是不能如了他的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