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的,是有人偷偷的潜了进来,无声的打开了她的门。
这动作,不应该属于楚非墨。
这感觉让她想起了作贼二个字。
寒香由床上悄然起来了,闪身躲在自己床后的屏帐之后。
这个时候有人潜进她的房间里,只会让她联想到,有人想要她的命!
可究竟是谁想要她的命?
她瞪大眸子看着由外面一步步悄然进来的人,虽然他尽量放轻了脚步,她依然可以听得到他身上发出轻微的声音,似乎昌铁链的声音。
黑暗之中,她便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看这身形,倒是有几分的熟悉。
只是,这脸...
她伸手在周围摸索一下,摸到了一个花瓶。
来人慢慢靠近,靠近她的床,他伸手掀开了床上的帐幔,朝里面望一眼,却发现里面并没有任何人。
他微微怔然,四下看了一眼,寒香便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如果说之前她还不知道他是谁,可现在,她知道了。
这不就是楚长风吗?他居然来这儿了。
他不是应该待在牢里的吗?
寒香脚步微微移出,走了出来。
黑暗之中,二个人相望着。
她果然,她当真...
这缕缕白丝,为谁留!
他一步步走进她,盯睛看着她,低喃出声:"寒...香..."眸子里染上痛楚,心疼她竟然真的受如此重的伤。
她的眸子也同样的在他的身上流转,看到他的脚上是有铁链的,手上也依然带着铁链的。
显然,他是刚由牢里逃出来的。
"寒香,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他难掩嗓音里的伤痛,几欲哽咽出了声。
"你怎么逃出来了。"她淡声问句,她有着触惊不变的自若,似乎一点也不惊讶他会逃出来一般。
"就听狱卒说了你的很多事情,所以就出来看看你了。"若不看她一眼,这辈子他也会寝室难安的。
寒香了然,道:"现在,你看过了。"
"那就回去吧。"
楚长风听了神色微暗,道:"你就这么不愿意看见我吗?"
"我现在,自身难保,万一被人发现你逃了出来,后果,会很严重的。"她一字一句的对他道,又说:"我累了,要歇息了。"一边说罢一边又上了床,把被子拉在自己的身上。
看着她冷漠的脸,楚长风的心有些痛,道:"既然出来了,我就没有想过后果。"
"寒香,既然在这里这么的不开心,让我带你走吧。"
"离开这个皇宫,到外面生活,你会活得更好。"
寒香听了心微微动容,可很快就又摇头,道:"我不能走。"
"想走,你就走吧,我就当没有看见过你。"
楚长风闻言哪里肯依,见过这般的她,他怎能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从她冷漠的脸上,他可以看出来,她的伤!
用冷漠,掩盖了所有的心酸与伤痛,以为这样子就不会再受伤!
楚长风站着没有动,寒香看了看他,又起了身,摸着黑去找了一样东西,随后来到他面前道:"这把匕首,削铁如泥。"
"你拿去用吧。"
楚长风闻言看了看她,伸手就接过了她递来的匕首,挥起匕首便斩断了自己手臂上的铁链,果然是把好匕首。
他随之又连着自己脚上的铁链一起斩断了,这般,他行动起来就会方便多了。
"走吧。"放他走,就当是她,还欠他的了。
如今,该断的已断,该了的,也了结吧。
只是,楚长风却一眼不眨的紧盯着她,问道:"你真的不肯跟我走?"
"不走。"她淡声应,声音里也透着她的坚定。
"是不是为了楚非墨,你可以忍受任何所不能忍的?"楚长风开口问她,心隐隐痛了。
"不是。"寒香否认。
现在,她不会再为他忍受任何事情,她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爹爹。
怕自己跑了一了白了,到时楚非墨会真的对自己的尉迟家人下毒手,若是那般,她就成了尉迟家的千古罪人了。
不能因为自己的个人自由,而连累到这么多的人。
楚长风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用心,见她态度坚决,忽然就一步上前,不由分说就拿被子卷起了她。
"你干什么?"乍见他忽然朝自己动手,寒香惊愕。
如今,她是没有武功的人,如果他用强的,她哪里是他的对手。
"我要带你离开这个伤心地,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都要跟我走。"
"我不许你在这里忍气吞生,受他的伤害。"他说得霸道,杠起她在肩上就走,就好像他扛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袋子般。
寒香惊愕,低呼而叫:"长风,你放开我。"
"带着我你走不了的,你快放我下来。"
"不管走不走得了,都要试过才知道。"
"我要穿衣服。"寒香忍着心里的恼意叫。
自己好心放他走,他居然...
可知道他是一片好意,她又没有办法恨他。
楚长风听她声音里妥协下来,也就放她下来了。
寒香这时便磨叽着又上了床,摸着黑去找自己的衣服。
"你快点吧,趁着雪大,夜黑,我们出城是比较容易的。"刚在狱卒里就把他们的令牌给偷了,一会楚惊风去准备个马车,到时拉着他们出城应该不会有什么难事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