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想心头越烦躁。
她倾城绝色的俏脸上满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手指往唇上一顿,一声响亮的口哨。
这是帝门特有的召唤暗号。
不出半刻,“参见四小姐。”两个同门男子出现。
“打探得如何。”舞儿淡淡的开口。
“回四小姐,十日之后举行武林盟。”探子汇报着最新消息。
“地点在哪。”舞儿眉头闪过疑惑。
“衡山之顶。”
什么?武林盟的举行即代表竞争武林盟主,为何这么突然?
既是武林至尊之争,又为何选在衡山?
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际,一暗卫前来:“四小姐,门主急召您返门。”
“恩。”她不再多想,快步离开。
自那日之后,她已有时日未见他,是他的刻意的躲避?还是自己的情丝未断?
不管如何,两人间的裂缝注定是无法修补。
依然是星目俊彦,冷面如昔。
“属下见过门主。”她一派坦然。
“先看过这个。”低沉的嗓音似乎隐含着什么。示意朗杀递上一信物。
舞儿接过细看;眉头紧锁。
“门主应允参加。”信物竟是一邀请函。
武林盟会的邀请函。她刚探得消息,帝门竟就受到邀请。
“你说呢。”夕浪直睇着她。
“属下深感疑惑,以往帝门从不参与盟会之争,今次为何会相邀?探得消息是在衡山之顶举行,其中似乎有诸多疑虑。”舞儿说出她的见解。
“说得不错,还有呢。”夕浪依然问道。
“帝门的分舵接连出事端,而近日衡山脚下出现诸多陌生脸孔,探子暗查却无功而返;属下直觉是针对帝门而来。”舞儿说出她的见解。
“还不错。”夕浪微微点头。她的猜测是对的。
“但为何针对帝门。”她如何也想不通这一点。
“你的见解就到这里了。”夕浪声调微冷。
“还请门主明言。”舞儿淡淡开口。
夕浪看她一眼,缓缓吐出一句:“十日之后,我要见到你的盟主之位。”
舞儿闻言,深感不解,“属下唯恐心有余却力不足。”
盟主之争,她自认武功还没到火候。
“你没有信心。”夕浪冷睇她一脸的为难。
她内在的潜力,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是的。”她点头承认。她的确没有这个自信。
半响。
他一步一步靠近她,两人气息清晰可闻;舞儿全身泛起一阵痉挛,只因,两人如此贴近;这让她不由自主想到几日前的彻夜缠绵。
他双眸越发的深沉,魅惑的薄唇贴在她的耳垂边厮磨,缓缓的说:“若你失败,月砚陪葬。”
舞儿瞬间清醒过来,下意识的推开他,冷颜抬头:“为何。”
“这是命令。”
“为何非要属下参加。”舞儿恨恨的问。难道是他的肆意随性?又为何用砚哥哥作威胁?
“又忘了要顺从。”夕浪扯出个恶魔般的笑容。
心底却有股言不出道不明的感觉,若他想要,大可轻而易举的夺下盟主之位,却只想抓住一切可以让她动容的东西。
“属下明白。”舞儿收敛眼眸,不再看他。袖下的粉拳却指甲深陷掌肉内。
她躬身退下,走至几步,转身说:“如若完成,门主可否应允我一个愿望。”
此情景彷如五年前般。
夕浪盯着她看了半响,“好。”
却不知,这个应允将会是他最深最深的伤痛。
舞儿闻言,悉然一笑,颠倒众生,“谢门主。”
药香扑鼻,清透心脾。
不自觉的她已走到‘月下楼’;入眼之处一片药草。
抬眼眺望,一个月白色身影映入眼帘。
他素衣裹体,脸色略显苍白;胸前石桌一副檀香茶具,此刻他举起茶杯,浅斟慢饮的送至唇边。
“舞儿来了,为何踌驻不前。”温润如玉的脸上,一抹暖暖的笑容。
她随即也被感染到阴云尽散,娇颜如百花盛放;“砚哥哥。”
“方才想什么?一副苦瓜脸。”月砚放下手中杯,眼里全是宠溺。
“砚哥哥见笑了,舞儿是担心砚哥哥的伤势。”舞儿自然的靠近他,执起他的手放进自己的手心。
“忘了砚哥哥本就是大夫。”他眉眼顿笑。
舞儿笑而不答,心底满是暖意。她早就知道他是为了自己才学医的。
而他看过的病人,只有她一个。
“有心事。”月砚在她眉间捕捉到忧色。
“不,只在想以后能否换舞儿保护砚哥哥。”她低下头,将脸靠在他肩头。
“为夫深感荣幸。”他眉开眼笑。
舞儿一愣,眼角看到他脸上的戏谑,脸上顿时烧了起来;她的砚哥哥呵。
十日之后,衡山之巅。
山顶之上武林人士蜂拥而上,少林,武当之类的都来了。
舞儿仍旧一束瑰色衣衫,软剑隐藏在腰带里,手上仅拿一白玉笛做配饰,这是想容遗漏在帝门的,只是自她回帝门却再未见过她。
她身后跟着一男子。朗然,是夕浪的贴身暗卫之一。
丽眼扫过这唯一的一间客栈。
“听风楼。”名字倒贴切,客栈的南面竟是一方悬崖,打开窗口,下面的疾风呼啸而过;既心惊又有万物皆在我脚下的豪迈感叹。
比武场地早已人们为患,堆彻而成的舞台已开打。
舞儿环视一周,座椅上的都是江湖上响当当的门派。
她嘴唇微翘——真正有实力的一个都未出现。
也罢,她好整以暇的端坐观戏。
台上,手拿双涧的崆峒派弟子和华山双侠打得不亦乐乎;她微皱眉头,旋身走出人潮,寻一僻静处闲暇的观览这颠顶之风光。
娇唇轻启:“繁花尽两相凝望成背影,春风尽空留残梦到天明。更进一杯酒,众人皆醒我独醉。”
言毕,玉笛贴唇,素手轻扬,高山流水般的笛声流泻于这山巅,随着悬崖底的烈烈山风送至千里之外。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一江春水向东流!
笛声轻灵跳跃,宛如柳枝遇春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