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柠并没察觉七七脸上那抹不自然,她别开脸,回到画儿身旁坐下,萧穆提着早餐进来,笑道,“冷枭让我在这里帮忙看着点,我刚才出去买了早餐,你也吃点!”
“不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吃过了!”锦柠并没怀疑,几人在病房里,萧穆也不离开,七七只好拉着锦柠陪她闲话家常,多了个男人,她总有些不自在!
“妈咪!”画儿醒来的时候,三人都围了上去,很奇怪的是,画儿除了刚醒来的时候,喊了七七一声之后,就再没看过她,而是看向萧穆!
小小的手在他脸上摸着,锦柠和七七皆是一惊,画儿从小自闭,哪怕现在性子开朗了许多,却也不可能对一个陌生人这般,童真的眸子闪烁着,溢出暖暖的光芒!
锦柠看了眼七七,七七极为不自然的将脸别开,萧穆则是大喜,在他脸上那抹柔嫩的感觉,很亲昵,很温暖,心溢满了甜蜜!
画儿睁着童真的眸子,奶声奶气的问,“妈咪,他是谁呀!”
七七看了眼萧穆,默!
萧穆则是深吸气了好几次,“我是你的……”
“叔叔,画儿,这是叔叔,快喊叔叔!”七七突然开口,将他后面的话拦截下,锦柠要是说这会再看不出点什么,那就真的蠢了!“七七,你激动了,别吓到画儿!”
七七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看到九妹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狐疑,一时心虚,假装咳了几声,转身站在窗户旁边,看着外面的风景,不发一言!
萧穆则是失落,从昨天到现在,她给他的,除了背影,就是冷脸,除非他真的缠着她说话,不然,她可以一直不说话,就看着孩子,很多时候,他都严重怀疑,她会不会憋出病来!
“你叫画儿是吧,好可爱的名字!”萧穆敛去一身失落,笑着和画儿打招呼,画儿也扬起一个可爱的笑容,“我妈咪说她爱画画,也因为画画认识了一个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所以我叫画儿!”
小孩子柔柔腻腻的声音,让萧穆唇边的笑意加深,看着那抹背影多了几分深意,说什么忘了,忘了还会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忘了还会给他生孩子?忘了还会给孩子取名画儿?
一时间,心间犹如绽放了无数多花儿,美妙不已!
一大一小在那里说着,锦柠则是走到七七身旁,“七七,如果方便的话,出来一下,我有话要问你!”
七七抿唇,看了眼病床边上的两人,沉思了一会,点头,随着锦柠出去!
走廊上,七七倚在边上,锦柠走过去,抱住她的肩膀,不知道为何,她觉得七七在颤抖,当时想也没多想就问了,“七七,画儿的父亲,是萧穆对不对!”
联系到在法国的时候,帕伦跟自己说他二哥萧穆的事,还有那年锦柠带着孩子回锦家的时候,她几乎每天都是闷在被窝里哭,在锦家,除了她知道七七会难过之外,没人知道!
到今天,看到萧穆的表现和七七的反应,那么,这件事联系起来,就合情合理了!
难怪当时七七会选择离开,锦家的女孩,怎么可能忍受做一个下落不明的第三者,如果是她,她也会选择这么做!
不知何时,七七已经回过头来,满脸泪容,“九妹,我不想的,我们是不可能的,再见面,只是多了些无谓的纠缠罢了,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上的,他有自己的使命,我也有我自己的底线,如果真的可以的话,我们就不用分开那么多年,我也不会让画儿忍受那么多不明不白的眼光了,你懂吗?”
这是锦柠第一次见到哭得如此伤心的七七,要说她不爱么,不,绝对不可能,正是因为太爱了,所以才不敢再接近了,在七七看来,撕心裂肺的感觉,一次就够了!
她经不起折腾,画儿也经不起折腾,锦家也不会允许的!
她只能安慰她,“七七,会好起来的,萧穆有自己的苦衷,你也知道的,不是吗?”
她看得出来,萧穆是爱七七的,如果不爱,为什么会背井离乡多年,只为找一个女人!
要她说,这两人的爱情,太苦了,如果冷枭知道她心里的这个想法,估计会想死,爱得苦的是他们两人,而不是七七和萧穆!
“他跟我说,要带我和画儿一起回法国,跟他的母亲摊牌!”七七泣不成声,颤抖的手被锦柠握着,“可是,你知道吗,他身上的担子太重了,他根本就不可能顾及到我们母女两,再回去,也只是徒然,我不想在沉淀了那么多年的心之后,再见到他,又失了本分,我真的不想了!”
说到最后,她掩面哭泣,锦柠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萧穆有萧穆的立场,七七有七七的想法!
她说得对,带着孩子回去,说不定到时萧穆的母亲要逼着两人分开,孩子也指不定就在那了,以锦家的能力,要跟法国的王室抵抗,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在这一刻,她想,七七的想法,也许是对的,只是苦了萧穆,爱了那么多年,却终究得不到一个结果!
萧穆出来的时候,锦柠看了一眼,在看看旁边哭得不像话的七七,俯身在她耳旁说道,“好好谈谈,事情总该有个结果,总这么驾着也不是办法,我先进去陪画儿,你们好好聊聊!”
锦柠进去前,安慰了下萧穆,萧穆投以她一抹感谢的眼神,等她进去后,他才踱步坐在七七旁边,哪怕只是这么不着痕迹的坐着,也能感觉到她的不安!
对她,他给的伤害终究是太深了,是么!“七七,你要是不想跟我回法国,我可以在这定居,只希望你,不要再赶我走了,好么!”
“萧穆,你别傻了,你的母亲,怎么会容忍你在这定居!”他的这些话,在七七听来,就是笑话,虽然感动,可是理性仍在,说她自私也好,总之,她是不可能跟他回去了!
“只要你肯,它就是真的,但是如果你一直撅着,对孩子,对我,对你,公平吗?”他压着心口,压着那股涌动起来的悲哀,“当年你擅自带着孩子离开,可曾想到我的感受,这些年来,你可曾想到孩子的感受,你知道刚才在病房里,孩子跟我说什么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