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云幻影快马加鞭的赶回皇宫。
城郊的水榭中
风偏云和欧阳澈面对面坐着,桌上,茶香四溢。
风偏云慢悠悠的饮下一口茶,悠然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海天云阁,朕志在必得。”
欧阳澈点头,“风兄,得到了海天云阁,就等于风兄得到了海上的控制权,到时候?”欧阳澈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风偏云确是懂的。
“等得到了海天云阁在说吧,她在景殇身边,朕总觉得有根刺,”风偏云的眼神落在湖中心,却是有几分茫然。
“皇上后悔了?”欧阳澈试探的问道。
“朕只是觉得,怎么没有及早发现这快美玉,”风偏云的眼神透着自负和傲然。
欧阳澈却是心如明镜,他和风偏云相交多年,风偏云微妙的心里他怎么会不懂,对于女人,风偏云向来自负,自负到让人无法想象的程度,云潇和云遥做了他的侍妾多年,结果他登基之后,也只捞到一个昭仪的封号,连皇妃的封号都没有;还有自己的师父浮尘暗恋风偏云多年,连登堂入室的权利风偏云都没有留给她。
风偏云做太子的时候,平时府中的丫鬟,姬妾说错一句话,就再也不会有再见风偏云的机会了。
风偏云是含着金汤钥匙长大的皇子,他的身边,从来就不缺乏美女,所以风偏云的淡淡牵挂才让欧阳澈惊讶,风偏云居然会去记挂一个棋子。
在欧阳澈看来,云幻影是风偏云下的最不听话的棋子,可是风偏云居然丝毫没有采取过什么行动,欧阳澈也是知道风偏云的辣手的,他平时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皇上,那不如,我们回风国的时候带她一起走?”欧阳澈还是在试探,欧阳澈的心中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心不在朕这里,即使去了风国又怎么样?”语气似乎有些惆怅,可是风偏云的神色仍然是悠然的。
云幻影一回宫,就直奔向上阳宫,上阳宫如今是景殇的寝宫,景殇登基之后,就弃用了先皇的寝宫长信宫,启用上阳宫作为自己的寝宫。
云幻影进上阳宫的时候,正是用晚膳的时候,云幻影走的急,差点和迎面而来的丫鬟撞了个满怀。
这丫鬟云幻影有些印象,好像叫什么小桃。
云幻影见小桃端着原封不动的饭菜从大殿出来,心中已经明白几分。
云幻影轻声问道,“皇上不吃吧?”
见是云幻影,小桃慌忙行礼,“奴婢见过兰妃娘娘,皇上说他没有胃口,此刻正在批阅奏折呢。”
云幻影含笑伸出手,“给本宫吧,”云幻影把小桃手中的饭菜接了过来,自己亲自端了进去。
一进大殿,云幻影呆了呆,景殇的面前是如小山高的奏折,景殇神情肃然,正专注的阅读着。
云幻影走到龙案边上,轻轻把饭菜放下说道,“皇上,用晚膳了。”
景殇的心思在奏折中,没有留意来人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头,不悦的说道,“朕不是说过,不用晚膳吗?出去,”出去两个景殇说的极重,说明了景殇此刻心情十分的恶劣。
“皇上不想看到臣妾吗?”云幻影含笑问道。
臣妾这两字似乎震动了景殇,他猛的抬起头来,眼神中有些不可置信,“影,”景殇梦呓般叫出口。
景殇猛的站来起来,那眼神都是惊异的喜悦,他把云幻影一下子拉了过来,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影,你没有受伤吧。”
“臣妾没事,”云幻影有些动容,景殇虽然没有亲自出来救她,可是为了她,他动用了影卫,这让云幻影有些感动,现在,景殇那满脸担忧她的神色哪里还有几分天子的模样,简直就是一个宠溺小妻子的丈夫。
景殇的眼神牢牢的定格在云幻影脖子上的那根红色的血痕,那是方启留下的,景殇的眼底是一片柔和的无法化开的温柔,他修长的手指无法抑制的抚摸了上去,声音低缓,“影,痛吗?”
云幻影摇摇头,那眼中已是一片薄薄的雾气,“幻影没事,比起心上的伤,这根本不算什么伤。”
少女磅礴的雾气让景殇心上一颤,云幻影这是怎么了?她一向坚强的让男人都折服,景殇拥着云幻影入怀,柔声问道,“影,你怎么了?”
此刻,站在这个自己深爱的男人面前,云幻影似乎卸去了所有的伪装,泪,终于喷涌如大海,云幻影依偎在景殇胸前,发泄着自己所有的委屈。
那委屈中有对母亲深深的思念,对父亲的无情的心寒,云幻影毕竟也只是一个不到0岁的少女。
云幻影的泪水渗透了景殇的衣衫,他的胸前一片**,景殇有些深深的自责,是自己没有照顾好云幻影,他拍了拍云幻影的后背,“影,没事,朕会保护你。”
似乎只有在景殇怀中,云幻影才能找到许久未有的安定感,可是她的心中也有着隐约的担忧,这危机重重的后宫会是她的栖身之所吗?
哭出来了,尽管那伤痛还在,不可能一下子消除,可是人毕竟舒服多了,云幻影泪水洗刷的双眼,更加的明亮动人。
云幻影一眼就瞥见了桌上的饭菜,这才记起,景殇还未用膳呢,云幻影有些自责自己的矫情,还带着几分鼻音说道,“殇,用膳吧?”
景殇之前担心云幻影吃不下,云幻影回来之后又被云幻影的脆弱弄的揪心,也就没感觉饿,这下听云幻影说来,倒是真觉得腹中空空,饥饿瞬间就传遍全身。
“来,一起吃,”景殇牵着云幻影来到龙案前坐下。
用膳也是要看心情的,此刻,云幻影平安归来,景殇心情大好;云幻影呢,短暂的发泄之后,她的心情好了很多。
两人这一坐下,只觉得这米饭的香味直扑鼻间,让人垂涎欲滴。
可是饭只有一份,用具也只有一份,两个人要怎么吃。
云幻影正欲叫小桃添饭菜和用具,景殇用眼神叫住了她。
“皇上,”云幻影疑惑。
景殇柔声说,“朕不想被人打扰,我们一起吃吧。”
云幻影愕然,“怎么吃啊,然后让幻影抓着吃?”
景殇被云幻影的想法逗笑了,“影,你想到哪里去了,朕怎么舍得呢?”
“那幻影用筷子,汤勺,皇上抓来吃?”云幻影难得的调皮。
景殇宠溺的刮了一下云幻影的鼻子,然后假装一本正经的说道,“朕是天子,怎么能这样不雅的用膳呢?”
景殇说完,已经拿去了汤勺,舀了一口汤,递到云幻影嘴边。
见云幻影惊愕的样子,景殇说道,“影,喝汤啊。”
云幻影这下总算明白了景殇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喂她吃,然后他自己再吃。
恐怕景国的后宫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皇帝和妃嫔共用一付器具,妃子吃一口,皇上吃一口,皇上舀汤,妃子喂饭。
这样的用膳充满着温馨和情趣,一小会,两人都有些饱了,便开起玩笑来,景殇也是难得的轻松,景殇舀了一勺子汤,喂到云幻影嘴边,云幻影就是不张嘴。
景殇笑骂,“朕倒是看你,到底张不张嘴巴,”景殇把一勺子汤想用力送进云幻影嘴巴,或许是力用的太猛,云幻影脑袋一偏,景殇来不及收手,那汤就直接洒向龙案上景殇正在摊开的奏折上。
“啊,”云幻影惊叫起来,这玩笑开的过头了,要是那位大臣看到这带着油水的奏折,到时候,还以为皇上轻视他呢,这对景殇不好。
“皇上,”云幻影娇嗔的说道,赶紧起身找东西去擦那个奏折。
景殇有些呆呆的,这样柔美的云幻影挑起了他的情丝万缕。
云幻影找来擦布,先把它覆在奏折上,想吸取奏折上的汤汁,幸好是淡色的汤汁,吸了一下之后,除了奏折变的有些软,倒无其他异样。
云幻影满意的拿下擦布,仔细的看了一下,干了之后,应该会全无异样。
云幻影本不想偷看奏折,历来,似乎后宫干政总是为朝堂所不容,可是她在擦奏折时,不看也得看,她在这个奏折里,发现了一个熟悉的姓,皇甫,皇甫是个复姓,这个姓有些特别,叫这个姓的人并不多,云幻影粗粗的看到这个奏折的大意,这个奏折是陈州的知府杨青所奏,说的是当然皇甫元帅一家的冤案,请求新皇彻查。
景殇从背后揽住云幻影,似乎感觉到了一瞬间云幻影背脊的僵硬,“影,你怎么了?”
云幻影拿起奏折问景殇,“殇,你怎么看皇甫一家当年的灭门?”
景殇表情有些茫然,“那是朕很小的时候就发生的事情,朕好像依稀记得,皇甫元帅的罪名是通敌。”
“那皇上相信吗?”云幻影再问景殇。
景殇想了想,“朕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皇甫元帅可是世代忠良啊?可是,朕也相信,父王不是一个昏君。”
“那皇上准备给皇甫元帅翻案吗?”云幻影转身面对了景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