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严溪双眼熬得通红,整个人都憔悴不堪的时候,一炉精巧玲珑的带孔熏炉终于诞生了。
可是还不等大家欢呼,便发现了更大的问题!——釉的比例还是不对,不但融开淌了下来,还将熏炉预留的孔洞给堵住了~
“别急,你们看!”
严溪神情古怪道。
大家围过去一瞧,顿时全部呆住了。
只见被透明釉堵住的熏炉被火光一照,孔洞里透出了红色的光,若将盖子拿下倒过来,岂不正是一个镂空的大碗?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造型呢!
虽然熏炉的制作还是失败了,却无意间有了新的发现,倒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大家正想歇口气继续加油的时候,外面传来人数众多,却极为整齐的脚步声。
随后,一位满身甲胄、将军打扮的人一手扶着腰间佩剑,大马金刀地出现了大门口。
“带严溪!”
一声厉喝在半空中响着回音,伙计们都愣在当场。有反应快的马上站到严溪身前,却被她推开。
“算了,没必要为我一个人给大家添麻烦,我跟他们走就是了。”
出奇地,原本被许燃派来的几名暗卫不但没有出手保护,反而将伙计们统统拦下。
已经在窑炉边不眠不休几个昼夜的严溪一走出门口,只觉得久违的阳光像万支钢针般刺眼,一瞬间让她失了神。等再次睁眼的时候,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一定是太累了,所以睡着了在做梦吧?
怎么院子里、甚至是外面的街道都被大红的丝绸装点起来了?就连地上也铺着厚厚的红毡向外一直延伸,直到街道转角的地方。
似乎昨夜刚下了场大雪,丝绸的红色在雪的映衬下更显得热烈而鲜明。
“请太子妃上轿!”
突然,一个有些尖细的男声响起,严溪一愣,四下里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个女子,是在叫她?
“太子妃,请您即刻上轿吧,别误了吉时,太子殿下已经正在皇宫门口等着了~”
太监满脸是笑的催促道。
严溪还是一脸的怔愣,太监知道她一时还缓不过劲儿,只好冲身后招手唤过数名宫女,将她塞进了轿子里。
这时跟出来的伙计们已经看明白了怎么回事,忍不住欢呼起来,一起跟着迎亲的队伍往皇宫走。
路走了还没一半,一身喜服的许燃就已经迎了过来。
他亲自下马将严溪从轿子接到自己带来的宽大马车中,令宫女们准备好一切,亲手帮严溪洗漱打扮。再出来时,刚才那个满身是黑灰的人早就没了影子,取而代之的则是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美丽新娘。
“瞧,那不是那个男人婆吗?没想到真的有人会娶她!”
“娶她怎么了?你看她打扮起来简直是太好看了,你想娶还娶不到呢!”
“听说新郎官是大夏的太子殿下呢,那她岂不是成了太子妃?”
“我听说大夏的皇帝决定等太子大婚之后,就要退位,让太子登基呢!到时候这就是大夏的皇后娘娘了!”
……
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议论声也越来越大,目光中绝大多数都是艳羡,也不乏一些妒嫉。
原来到皇宫的路只有一个时辰,但许燃像是故意绕来绕去,整整走了三个时辰。
“你干什么绕路?”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从前我一直被皇后追杀、迫害,所以不敢对你表白,不敢靠你太近,甚至故意做出伤害你的事情,让他们误以为我不在乎你,免得他们加害你。
可是现在父皇已经将所有的事查清了,皇后也进了冷宫,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从前让你吃了太多的苦,从现在起我要用余下的一生来补偿你,只要你愿意,我把皇位给你来坐,我当你的妃子~”
许燃最后一句话任谁听起来都是个玩笑,可是严溪却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谁稀罕做什么皇帝呀,我只想知道,那天……那天在温泉……”
严溪终于鼓起勇气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疑问。
“你的衣衫是我帮忙褪的,但是我是真的忍得很难受,才一个手指都没有碰你~至于那血迹,是我的!”
说着,许燃抬起自己的手掌,那里还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你……你真是个混蛋!”
严溪刚想去捏许燃的鼻子,却听到他凑到她耳边道:“今天晚上的血可必须是你的了~”
有了大夏太子殿下的身份,沈非嫣很快找到了沈烈。原来他不过是奉大夏皇帝之命假意投靠远山,而王妃蒋氏也是假死,早就被接到了远山。
只是苦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沈非嫣,沈烈却说:“嫣儿是我沈烈的女儿,我相信她一定可以坚强地挺过这一劫!”
一个月之后,浩大的队伍终于回到了大夏。
城门前,老洪、青团、老黄和小鱼儿以及所有认识的人都挤在人群的最前面,欢欢喜喜地迎接太子和太子妃还朝。热闹了好一阵,老黄突然跪在了沈烈面前,将小鱼儿推到了他面前,说她就是自己从琴漾那里救下的小婴孩儿。
随后还拿出了琴漾留下的遗物,证实了小鱼儿的身份。
沈烈为了感激老黄的恩情,将他也一同接回了王府,严溪和许燃回皇宫去拜见皇帝。
之后的一个月时间里,许燃这个新登基的皇帝每天散朝之后必须做的一件事,就是摆出最大的捧场陪他的严皇后逛街~
而严溪脸红得要命,死劝活劝却还是劝不动他。
“我就喜欢陪你逛街,还是那句话,我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最爱的人,我要穷其一生,给你无上荣光,让你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