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城里闹出了大事件!
富商陈司正与别人家的媳妇私奔,被抓住活活打死。
而与其通女干的女子和其所生的孩子,已经被打成了肉泥,连具完整的尸体都捡不起来了~
县衙后堂里,县令冷脸坐在椅子上,听着面前之人回话。
“老爷,事情都办好了。那丫头以为妾身只是贪图银钱才助她脱险。百姓们也分不清那三人的容貌,只道是普通人家的荡、妇和孽种呢。”
袁三娘低着头轻声说着,不时抬头看看县令的表情。
“这些年难为你了,那贱人和孽种早就该除,无奈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等我再往上走一步,便可以离开这里,和你双宿双栖了。”
县令说着,竟揽过了袁三娘的腰,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老爷,您知道三娘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只求您一世安好,便足矣……”
陈司正暴毙,偏偏他又一直没有娶妻,更没有孩子亲属,所以他的所有钱财产业都充了公。
而衙门自然不可能去经营那砖窑,便很快贴出了告示:砖窑变卖,出价高者得~
惊人的消息一个接着一个,百姓们有些应接不暇。
陈司正的砖窑虽赚钱,但是动辄几百两的银子可不是谁都能买得起的,只能干眼馋。
而这时,严溪正拿着袁三娘分给她的三百两银子,悄悄在心里盘算着。
是的,她只分到了三百两。
不过她也知足了,以袁三娘那只老狐狸的作风,没将她的那份全贪了,或者直接杀她灭口就已经万幸了。
只是那女人怎么会知道县令嫡妻的丑事、又拿到那些证据的呢?
拍了拍有些浆糊的脑袋,严溪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没有用的。
好在银钱虽然被袁三娘吞了不少,却应该足够实现愿望了。
这里的人都比较迷信,之前钱多财那间铺子门口死了人便没人敢接手,陈司正死得那么惨,他的砖窑就更成了凶地。
可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还是遇上了对手。
而那对手不是旁人,正是张四狗。
说起来他也够郁闷的了。
之前扮鬼去吓严溪,反倒被抓,还搭上了大把的银子;
买了条人命去害她,不但没有成功,还被捕头臭骂一顿,惹得县太爷都不高兴;
甚至叫来山贼杀人越货,仍没有任何动静就结束了;
直到说动了在奉城里也算个人物的陈司正,以为万无一失,严溪一定会死很惨,最后得到的却是陈司正丢的性命的消息。
这小贱人莫非是煞星重生、太岁转世的么?命咋这么硬?
他越想越不信邪,这次若她再敢跟自己做对,争那砖窑的话,就别怪他手黑心狠,亲手结果了她!
起拍价从一百两一直叫到了三百两,已经是严溪的底限~
可是该死的张四狗却一狠出了五百两!若是平时,这种规模的砖窑,这个价能买俩~
顿时不光是严溪,所有人包括县令都愣住了。
“严姑娘,若是不介意的话,妈妈我愿意帮你一把,当然,咱们絮春院也顺便分杯羹吧~”突然,袁三娘娇媚的声音传来。
“怎么她也搅和进来了?这女人到底安的什么心!”看着正对自己媚笑的袁三娘,严溪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最后一个机会,严姑娘要快些考虑了。”
师爷已经问到了第二遍,张四狗放肆的大笑了起来。
这次他已经拼上了全部身家,五百两虽然是个天价,不过他知道,以砖窑巨大的利润,他不到两年年肯定能回本。
可是就在师爷那小锤马上就要落下的时候,娇媚声音响起。
“一千两!”
四下一片哗然,只除了县令之外。
严溪拿下了砖窑的地契文书,却一点高兴不起来,因为袁三娘的忙自然不是白帮的。
除了七百两的本金之外,她还要三百两的利息。
这娘们儿,简直就是把黑放车里——推(忒)黑了!
她就抓住了严溪跟张四狗别劲儿的瞬间,让严溪没有拒绝或者考虑的余地!
原来她早就看透了严溪的性格弱点,冲动、敢冒险、不服输~
袁三娘远远的跟县令对视一眼,二人会心一笑——那破砖窑卖出了超出自身数倍的价值,这些银子足够打点上面了!
就这样,不脏一根手指头便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心头患,得了陈司正的全部家当,顺便还捎带着两千两银子进账,连县令都不得不佩服袁三娘,真是个有用的妙人儿~
而张四狗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没想到当初他想挑拨袁三娘去对付严溪她不肯,现在还帮着那小贱人跟他争?却不知道他想做和已经去做的一切都在袁三娘的掌控之中。
否则她怎么让严溪认识她、相信她,怎么让陈司正走进圈套,怎么让砖窑的价格抬到这么高,一下子就凑齐县令需要的那一大笔银子?
*
卖毒糕点、穿着暴露、不守妇道,整日抛头露面的严溪成了砖窑之主!
这个爆炸性新闻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传遍整个奉城。
她怎么有那么多银子?
一千两!
平日里一户普通人家一年的吃穿用度都用不了一两,日常街市上流通的多数只是铜钱,所以有的人活到死都没见过真正的银锭子长什么样儿,她凭什么有那么多?
于是谣言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
说什么她经常出入絮春院,自然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了,一定是伺候好了哪个富商赏的;
还有人说陈司正临死之前曾经一亲她的芳泽,还给了笔巨款当瓢资
……
可是现在这些发酵得越来越难听的话,对于严溪来说已经有免疫力了。
有了前世那惨痛的教训还不够吗?她再也不会傻傻的自甘堕落,他们自管去说,她只要做自己,足矣。
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严溪摇身一变,竟真的成了窑主。
这让当初没有学老洪,跟她一起跳槽的工友们遗憾不已。
否则他们不是也可以跟老洪一样,整日坐在屋里喝酒吃肉了吗?
虽然老洪这回发迹了以后,便酒不离手,肉不离口,但是他倒是真的说到做到,将整个砖窑弄得井井有条。
关于烧窑什么的,严溪这个半吊子二百五真的不在行,却因为有他坐镇而基本不用再操心什么。
这一日,严溪胡乱拨拉着算盘,一边吐槽没有计算器好用,一边乱七八糟的在本子上计算每日的进账,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人。
“掌柜的,有重大消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