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恐怕以后要成了废人了。"靖影坐在院子里,侧目看着在菜园子里摘番茄的珍珠。
"不许说消极的话,就算废了又怎么样,你不能干活就天天坐着,有我在你怕什么。"珍珠气呼呼的从菜园子里钻出来,蹲到他身边,闷声说:"只要你有一口气在,我就照顾你。"
靖影垂眸轻轻地看她。"只是...照顾我吗?"
珍珠沉默了。
这些天,大家都心知肚明心有灵犀的不说以后的事,不做任何的打算,只一心的照顾靖影的伤势,就连傲雪也不敢提是走是留的问题。他们都知道,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可是,谁也不敢随便开口。
虽然,所有的事都说开了,他们也都用心的爱着对方,靖影这一次生命的洗礼,也冲开了珍珠心底的芥蒂,现在的她已经不在乎他是不是曾经犹豫,是不是曾经想要放弃,那些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连他是不是真的爱她都不计较了,重要的是她爱的人活着,活着。只是,要怎么相处下去,这是个问题。
等靖影的伤好了以后,他们要怎么办?下一步要怎么做呢?在这里?回去?都让她纠结。
傲雪轻轻走了过来,将珍珠手里的番茄接过去,说:"珍珠,你还记得,我说过想开一家客栈吗?"
珍珠懵懵的抬头。
傲雪又看了一眼靖影,笑着说:"三哥,不如,我们在建康城里做老板吧!"
靖影迎向傲雪,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颜,"好。我正好想开一座布坊。"
"哎,三哥,我先说的开客栈。"
靖影只吃吃笑。
"你们..."珍珠慌了,"那怎么行,你们要回家的。你们还有商号要管呢。"说着,消沉的低下头。
傲雪搂住她的肩膀,笑言:"宝贝儿,你忘了?我们有兄弟四个,哦不,是五个。在哪儿做生意不是做生意呀,家里,城里,我们有信心照顾得全。"
珍珠迷蒙的看向两人,心里又慌张又感动又欣喜。这样...可以吗?
靖影冲她安抚地笑,"可以。"
"阿妈!"突然,院外传来一声清清脆脆的唤声。
三人抬头去看。
天哪!那是谁!
林荫小路中间,两匹高头大马上,驮着的正是越泽和翔宇,而在翔宇怀里正张手欢叫的,居然...就是长大了的小阿布!
只见这小娃,可比画上的漂亮多了,五官比小时候长的开了,更加完美,那眼睛那鼻子,精巧的就像天工精细而做,一双黑忽忽水灵灵的大眼睛,清澈的似的盛了水,红润润的小脸蛋儿嘟嘟的,可爱的不得了!
"阿妈!阿妈!"阿布急不可耐的手舞足蹈,要奔向珍珠。
第一次听孩子叫阿妈,这么清脆这么清楚这么响亮的叫她阿妈。珍珠瞬间热泪盈眶,皱头一颦,撒开步子奔了过去:"阿布!阿布!"
越泽和翔宇从马上跳下来,翔宇将阿布放开,阿布一蹦一跳的跑向珍珠,两人都激动的看向珍珠,珍珠却顾不得看他们了,满眼泪光的扑过来,一把抱住了阿布,痛哭:"阿布...我的孩子啊...阿妈好想你!好想好想..."
"阿布也想阿妈,阿妈阿妈..."小阿布也哇的一声哭起来。
四兄弟见此景,个个感动的泪流满面。
"阿妈错了,阿妈再也不离开阿布了,永远都不离开..."珍珠紧紧的拥住他小小的身体,内心又痛又喜。
"嗯,那阿妈,我要吃糖。"阿布突然就止住了哭,提出了要求。
"啊?"珍珠还没反应过来。
"阿爸和二叔说阿妈这里有很多糖还有好多的好吃的,阿布要吃。"阿布脸上还挂着泪珠,表情却一本正经。
四兄弟相互对视一眼,均破涕为笑。
珍珠抹了抹泪,也不免失笑,"你这个小馋猫。好,阿妈给你买好吃的,好多好多,走。"说着抱起他转身要走。
阿布却突然将头埋在她怀里,噌呀噌,哇哇嚷道:"阿妈,我要吃咪咪!"
珍珠的脸僵了...
靖影阴阴地瞥向两个哥哥。
"哎,大哥二哥,你们可真坏!"傲雪笑嘻嘻地调戏。
越泽和翔宇的脸也绿了,两人慌慌地上前来,揽住珍珠的腰,澄清:"不是我们教的..."
"不管!阿妈我要吃咪咪,我就要吃咪咪!"阿布鼓着腮帮,一双小手已经去扒珍珠的衣服。
珍珠大惊失色,眼一瞪,"你这孩子,要吃在屋里吃,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扒阿妈的衣服,再敢这样我揍你哦,小兔崽子!"说着又羞又气的瞪了四兄弟一眼,抱着阿布往屋里走去,"哂,你都几岁了,还吃咪咪,你好意思你..."
一连数天,珍珠的心思都在阿布身上,一会儿搂着阿布讲故事,一会儿做游戏,上午在菜院子里采果子,下午搬出椅子桌子教他认字。两母子恨不得要把这两年多欠缺的亲情一次性补回来。
竹屋很小,只有两个睡房,小秋便回了王府,腾出一间屋子来,平时珍珠和阿布就睡在此,那四个男人,靖影是伤员,自然要睡床,其他三个人在第二天起,就大张旗鼓的就地取材砍了树和竹子,做了两张简易床,夜里,三兄弟就挤在正堂里睡。
因为儿子在,珍珠心情好,几天内变着法子给大家做好吃的,在峡谷里吃不到的她都做给阿布吃,还带他到城里去玩,给他买汉服,打扮的像个富家小公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