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也是女人,也知道做女人的苦涩,我想阿妈也应该支持我维护女人的尊严。"珍珠呼了口气,语气显得有点苍茫起来。"如果,阿妈能体会那种被背叛的痛苦,阿妈会眼睁睁看着儿媳身陷沼泽吗?你们也许觉得我固执,我绝情,可心如死灰的我,这样做只是为了给他人一条生路,因为我们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我不再对他有情,不会再让他近身,这样的婚姻死寂的像地狱一样,到时候我与他都不会再像人而像是鬼!阿妈,难道您会这样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儿子吗?您舍得将他困死吗?!"
"你..."格伶花气得快要喘不过气,"你这是在威胁我吗?你是什么女人啊怎么能这样诅咒自己的丈夫?!"
"他已经不是我的丈夫了,他只是路人。"珍珠平静地说。
"你..."
"好了!不要再吵了!"傲雪突然红着眼睛大吼一声,胸口重重的起伏着,似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喊道:"我承认是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我不会再犯了,再犯就天打雷劈!"
一声吼后,世界平静了。
都吉和格伶花震惊的看向傲雪,一边骇然他的发狠,怎么能这样咒自己呀。可一边又为他感到欣慰,啊,他们的小儿子也懂得退让了,不说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可这么骄傲的儿子既然肯认错了,儿媳总得给点面子给个台阶吧。想着,格伶花更加充满期待地看向珍珠。为了儿子,她且不计较这媳妇刚才给她的难堪。
靖影却是微不可闻的轻笑了一下,眼睛里看好戏的神色更浓了。
果然,珍珠漫不经心的整理了一下袖口,慢条斯里地说:"你承认不承认,你的罪过都在那里,抹煞不去。"
"你..."傲雪气得脸紫红,忿忿地咬着下唇。这个女人,真是给脸不要脸。
"呵,真是搞笑,好像你承认错误就是给了我多大的恩惠似的。"珍珠说着站起身,伸手拉上靖影,淡淡然地说:"告诉你,此事已成定局,我才不稀罕你的认错,就是你跪下磕头,也动摇不了我的决定。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说着,她避开所有人气恼的目光,旁若无人的对靖影说了声,"靖影,我们回房吧,我累得不轻。"然后,就扶着腰矫矫情情的离席。切,小样,姑奶奶可不是没见过你跪地求饶的那一套,有啥稀罕的有啥珍贵的,恶心!
格伶花不忿了,不由的跟上一步,急道:"珍珠!你这是什么态度?傲雪有意跟你认错,你为何反而越发骄纵,你识不识抬举?"
珍珠也恼了,皱着眉心扭回头来,沉声道:"是谁规定,他认错我就得接受?是哪里的道理,认错就是抬举我?骄纵二字实在不敢,我只是从一至终心意不改。"
"你...真是反了你!"格伶花恼羞成怒,气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婆婆说一句你说十句,你这个不孝的媳妇,你阿妈是怎么教你的?!"
"有理还不让讲?我阿妈只教我有理走天下。"珍珠冷哼一声,毫不示弱。最讨厌人动不动就搬她老妈了,再怎么也比她这个护犊子的婆婆强!
"你...你..."格伶花气得浑身颤抖。
"阿妈!你打呀!你打她!看她还这么张狂!"后边的傲雪急了,发狂一般的跳着脚哇哇直叫,"阿妈你狠狠教训她,用鞭子抽她!狠狠教训这个母老虎!"
靖影眸色一凛,"我看谁敢!"
原本被傲雪一咋呼下意识的想抄家伙的格伶花,在对上靖影狠戾的神色时,笃地惊醒了,又气又恼又忿,媳妇身怀六甲岂能动武?可靖影这小子这是要为妻埋娘了么?!心头一酸,一阵悲凉灭顶而来,她捧在心手的儿子居然对她发狠...可她却着实是被靖影骇住了,竟条件反射的收回了势头,羞恼左右中,只得将怒气转移到那个簇拥她犯这个傻触摸靖影逆鳞的傲雪身上,一回头,又怨又气的瞪他一眼,"都是你..."
几乎与此同时,都吉咬着牙疾风一样的冲到了傲雪跟前,扬起手"啪"的一声,狠狠扇了傲雪一个耳朵!
格伶花一惊,"都吉..."
傲雪冷不防被袭击,单薄的身子像纸片一样旋身扑倒,推翻一桌的饭碗,滚到地上。惊愕的抬头,嘴角流出鲜红的血丝。
"傲雪..."格伶花心疼的连忙上前,蹲下身去扶傲雪。
"慈母多败儿!"都吉恨恨吼了句,气呼呼的抬起脚,大步走出厨房。
看到此景,珍珠和靖影也缓冲了情绪,对视一眼,失措在当场。尤其是靖影,在对阿妈发了狠后,实际上随即就懊悔了,只能怪当时那是他的第一反应,想着,他有点不敢看阿妈的脸。
格伶花眉头皱得老高,心情可说是复杂到不能再复杂,既疼傲雪被打,又气他过分蛮横,悔恨自己只知宠爱没能好好教导,儿子们一个个都不成器,媳妇儿也骑到了她的头上,她真是又伤心又懊恼。事情弄成这个场面,她已经不知如何收拾了。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好好的家,会闹成这样,不知道啊。
傲雪整个人还如坠在冰窑里,两眼发着呆,瑟瑟地缩着身,似被吓到了,被吓懵了,怯怯的抽着气,哭不出声。
珍珠也不知如何收拾了,叔叔这一巴掌扇掉了他们无休无止的争吵,扇醒了一部分人,也让他们所有紧绷的弦一下子放松了。都不再如抵牛一般直往前冲,终于能消停下来细细想一想。
靖影轻轻拉了她的衣裳,搂住她的腰,将她悄无声息的带出了厨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