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泽却是犹豫了,僵着身子不知如何是好。靖影怎么会来的?靖影怎么知道?靖影在这时候出现是什么意思?!
眼前的靖影,居高临下的睨着两人,混身上下带着不可抵抗的威力,和冷飕飕的杀气。
塔娜吓得混身颤抖,语不成调,"不要过来...越泽...求你放过我,我...已经只有半条命了,不要赶尽杀绝..."
靖影冷峻的脸上没有一丝温度,像是没有生命的雕塑,不管下边那个看似可怜的女人说什么,他似乎没有听,不受到任何影响,他只缓慢的将长鞭收回,另只手,在两人惊恐万状的目光中,一点点抽出了一根长长的,寒光闪闪的剑。
剑!
"靖影..."越泽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站到了塔娜身前,他知道他没法理直气壮的求靖影,但他和靖影不同,他可以为自己的错付出代价,但得饶人处且饶人,他还不想看着塔娜死。"靖影,饶过她吧,让她走,我保证从此再也不会见她,不会帮她,就任她自生自灭,可好?"
靖影紧抿着唇,一双明亮的眼睛此时目光如刀,不带一丝情感。"你让开。"他冷如寒潭的声音,在黑夜里,犹如他手上的利剑。
塔娜哆嗦着藏在越泽身后,吓得连呼吸都要停止了。
越泽回头烦闷焦急的瞥了她一眼,此时,他真的极度难办,只能试图乞求靖影,他知道靖影这个样子是最可怕的,靖影冷厉起来,异常骇人。"靖影..."
"让开!"靖影提高了声音,脸上的信息显示着这是他最后一次警告。
越泽一眯眼睛,"靖影,不要咄咄逼人,赶死杀绝。"
靖影低不可闻的冷哼一声,突然长鞭出其不意的甩出来,越泽赶紧伸手臂去挡,无奈靖影用力过猛,一下子就将他甩翻在地。
"啊!"塔娜尖叫着,一转身就要逃。
靖影双腿一夹马肚,马儿听话的奔上前,靖影举起长剑不偏不倚利落准确地狠狠划向塔娜的脖颈!
"手下留..."越泽惊骇的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全身僵了。
塔娜脸上的惊慌定格了,身子紧紧一缩,顿时,鲜血染红了她的脖子,顺着身体往下流。她几乎没来得及喊一句救命,便将未出口的话哽在了喉口,不甘的眼睛直瞪着,身体颤了颤,直挺挺倒了下去。
靖影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改变,像是什么事也没有似的,缓缓将剑上的血迹抹净,仿佛刚才那杀气腾腾行动如鬼魅的人根本不是他。他收起了剑,眼睛淡淡的眨了眨,轻飘飘地开口:"我说过的,你若让她受伤,我就会杀人。"
越泽全身发寒的看着倒在血泊里的塔娜,方才所有紧揪起来的神经细胞,全部停滞了,也松懈了,心里的那根弦,也嘣的一声,断了。人已经死了,他已无需再紧张。
顿时,天地间,黯然。
缓慢的走上前,他垂头,木讷的看着孤零零惨死的女人,脖子里的剑痕颇深,一剑毙命。
她也曾经,是高高在上的尊贵夫人,一族中的权威,她傲慢,她张扬,她拥有着美丽的容颜和精密的头脑,她曾经拥有着女人最珍贵的东西,是女人中的佼佼者。可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场荒唐的游戏,她就输得一败涂地,将自己的命都葬送了。她也许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死的这么凄惨,这样...滑稽。
相信,她也死不瞑目吧。
靖影拽了马绳,没有理越泽,转了马头就要回去。
"你的眼睛能看见了吧。"越泽没回头,低沉地问。
靖影拉住了马绳,看向他,"是。"
"身法狠而准,比瞎的时候厉害多了。"越泽面无表情地说着,眼睛直瞪着倒在地上的女人。
靖影淡淡一笑,"谢谢夸奖。"
越泽脸上是心灰后的沉寂,他吁了口气,困难的挪动步子,抽出一把刀,在女人旁边的空地上开始挖掘。
靖影缓缓转过头来,嘴角扬起轻蔑的笑,"你干什么?"
越泽顿了顿,沉声答:"把她埋了。"
靖影眼睛一眯,脸色越发冷了,"大哥对这女人的情义还真是深厚。"
越泽没理他,继续挖。
"怪不得珍珠嫁进门的时候,大哥连看都不想看她一眼。"靖影眼睛轻飘的看树看天空,貌似若无其事地说着,"也难怪这女人将珍珠害到半死不活,大哥也不舍得责怪一句,居然还想救她。我还不知道大哥这铁血男儿,心肠却是这样软。"
越泽狠狠的挖着土,脸色铁青。
"大哥既然对这女人深情厚义,为何不娶了她,还委屈自己跟我们共妻做甚?若是那样,珍珠也不会受到牵连了。"
越泽动作顿住,身体僵硬着,呼吸也显得沉重压抑,半晌,他说:"我知道是我连累了珍珠受苦,是我的错。塔娜人已经死了,我不想再说她什么,现在只想将她埋了,免得被野兽啃了去。"
靖影冷冷瞥了他一眼,"多此一举。"
越泽一下子摔了刀子,站起身,愤然的瞪向靖影,道:"你不是我,你不会懂,别在这儿说风凉话,你杀了她了,为珍珠报了仇,你可以回去领功了,休要管我做什么。"
"我也懒得管你做的什么。我杀这个女人,不是为你,而是为珍珠。不管你有多少个女人,只要珍珠不受伤就好,可是,这个女人伤害了珍珠,所以她必须死。"靖影也振振有词,脸上很是严肃。
"这件事,也不能全怪她,我们两个人也有责任,是我们没有看好她,她才闯入了危险之地。塔娜因嫉生恨,手段是狠毒了些,可是珍珠最后也化险为夷了,如今你杀了她,我也没有说什么,难道,我要给她留个全尸也不行吗?!"越泽越说越气愤,全身也开始发起抖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