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影的手就这么伸了过来,自然的握住了她的腰,一手拉来了椅子,让她坐在上面,然后拿上搭在桶上的布巾,沾了水后往她身上轻轻擦试。
这里的水不是很方便,要到村头的井里去打,洗澡虽可以,但绝对不能像电视剧里看到的什么花瓣浴,每天她能用水冲洗一遍已经很奢侈。
靖影给她擦的很认真,动作很细致,慢慢的,珍珠僵硬的皮肤缓和下来,鼻息里有一股热流涌上来,酸酸的,涩涩的,暖暖的,让她想到了相濡以沫,难道靖影要用这种方式告诉她,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正常的丈夫。或者,她对他一直以来的迁就和宽容甚至讨好,这些,反而是让他不安定的一部分吧,他嫉妒她和翔宇那么平实快乐的生活,他不想让她将她放在一个"捧"着的位置,在他心里,那样的位置太高太寒冷吧。真正而长久的爱,绝对不能依靠着互相的迁就、隐忍,和不平等的关系来维持。
珍珠轻轻叹息着,悄悄感动着。靖影...似乎真的开始懂事了,长大了。
想出了这些,珍珠不再几次的想夺他手里的布巾,就由着他去,也许这种事应该是代表着两个人的亲密度以及信任度,由着他,指使他,这样他才有踏实感。
虽然靖影很自然,手极少去碰触她的肌肤,但是擦到敏感的地方时,她还是会很别扭,还好,这厮根本没有趁机吃豆腐,很有职业道德的埋头认真做自己的事。
近乎有点煎熬的擦澡完成后,靖影扶着她上了床,又重新给她盖好,这才折身,摸索着提了水桶开门出去。
躺在床上的珍珠,眼睛一直睁的很大。这些男人都可以有变化,但都不如靖影变化的这么惊悚,不,她是...受宠若惊。
过了一会儿,靖影回来了,珍珠看到他微湿的头发和明显沾了湿气清新一派的身体,珍珠内心一个波动,这样的靖影很勾人,又细白又清瘦又脆弱又晶莹,真想扑倒狠狠咬上一番。
他很自然的上得床来,很自然的伸手一层一层脱掉自己的衣服,然后,钻进了被窝里,微凉的身体紧紧的贴上她的身子,惊得珍珠一个微颤,怯怯的望向他,"靖影..."
靖影将头抵在她耳际,也显得有些疲惫,声音懒懒得,沙沙的,"抱着你真好。"
珍珠心底一动,挑起眼角看他,他那里微闭了眼睛,齐刷刷的睫毛又长又密,一脸的安怡。他双手环着她的腰身,却没有任何不安份之举,规矩的让人生气。
"我随大哥去商号,好不好?"突然间,靖影主动的说起这事。
反倒让珍珠不安了,不住的观察着他的表情,也没发现什么异样。"你...想去吗?"
靖影淡淡的点头,态度很平和,"去锻炼一下也好,就算不能独挡一面,也可以帮帮大哥。"
珍珠望着他的脸,心里波动起伏不定,双手轻轻捧住他的脸,小心又温柔的说:"没事的,靖影,你自己考虑,不想去就不去,反正在家也是一样,也有你能做的事,像今天。"
靖影摇摇头,"我想去,自己家的生意,本身我也有责任,这些年来阿爸叔叔和大哥他们奔波的太辛苦了,阿爸年纪大了,也该由晚辈替他一替。"
珍珠有点震惊了,这是靖影说的话吗?一向自我的靖影,现在能这样为长辈和家庭着想,不得不说这孩子真的是太让人欣慰了!
"只可惜我的眼睛不好,所以要慢慢来,也不知道能等多久。"靖影轻轻叹气,神情并不悲怨,只有一点无奈。
珍珠很高兴靖影这样想这样做,他能这般坦然说明他的心理比以前健康许多。
"还有就是,我和大哥都走了,家里就只有你干活了,唉..."靖影说着抚了抚她的头发,心疼地说:"别太累着自己,我会叮嘱傲雪多帮你,还有,天冷了后,二哥也可以回家来了。二哥很能干,到时你就多休息。"
珍珠鼻息一酸,眼泪就翻出眼眶,"我们靖影,真的变得好乖..."
靖影扯开唇笑得妩媚,"是不是不舍得我走?"
珍珠忙不迭的点头,"嗯,嗯,靖影,你不在,我会很想你的,怎么办?"
靖影宠溺的揉揉她的发尖,"有二哥照顾你,我会很放心。"
珍珠沉默了,因为靖影的敏感,她平时不敢拿他们兄弟做比较之类的,也尽量不提对方,生怕触到了他的小宇宙,然而今天他却一而再的将自己的心门打开,说起翔宇时不是恨意,甚至有着感激。
"靖影,你变了。"终于忍不住,她说出来后胸口轻松多了。
靖影缓缓的垂下眼帘,嘴角依然挂着微笑,"一味吃醋,挣扎,甚至是强夺,不仅无用,反而将幸福推远,差点到了遥不可及,若我再不知后退,那份幸福就会断,会飘得很远。"
"靖影..."珍珠埋在他怀里,轻嗅着他身上干净的气味,感触地说:"其实我喜欢你使小性子,喜欢你阴阳怪气,我愿意宠着你,由着你,喜欢看你尽情在我面前展露性格,无论怎样的你,我都爱不释手,又怎么会撒手?"
靖影脸庞精美的轮廓变得更加柔和,微张的唇有点颤抖的吻了下她的额头,"有珍珠这番话,靖影夫复何求?"
珍珠眉眼一弯,又往他怀里蹭了蹭。
"很累吧,肩膀疼不疼?我给你捏捏好吗?"靖影试探着问。
"不用,这样挺好。"珍珠摇头,尖尖的鼻子和眼睫毛噌到靖影裸着的胸膛,引得他一阵心痒,奈何他知道今日珍珠太累了,他怎么舍得折腾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