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利彻底傻眼,觉彻底醒了,她怕刺激到本已经不正常的女人,只好自己拿拖把把自己滴下来的牙膏污渍给拖了。
“说吧,你这是受啥刺激了,平时发疯需要被人拦着护着的明明是我啊,今天怎么换人了,你不要抢我的剧本嘛……”
刷完了马桶的女人将刷子和清洁液瓶子放在马桶侧面,脱下防水手套,这才看了她一眼,又叹了口气。
“咋的,是不是那个姓林的欺负你了?不对啊,他不是特别乖,给啥吃啥,话也少么,估计也没可能对你有什么不良行为啊,谅他也不敢,他老妈会揍死他的!”
他的妈妈,戚心知叹息了一句,摇了摇头。
命运,似乎总是和那个男人开玩笑。她边想边洗手,拿下脸上的一次性口罩丢进垃圾桶,然后又拿着拖把往外走。
“哪儿去啊失魂落魄的,问你话呢,是不是那个死小子说了什么让你难受了,我告诉你,你就是人太好,你当包子我还不愿意呢,我去帮你揍他!”阿利边说边插着小蛮腰,单腿向前曲着,还一晃一晃的,把嘴里的牙刷当雪茄一样的夹在手指间。
“我去把大门口拖一拖,昨天我看见顶楼的阿姨垃圾袋又漏了,水渍从一楼滴到我们门口,这天忽冷忽热的,不拖干净会招虫子的,还有他没欺负我,他人好着呢。”戚心知说完就走到客厅,打开大门认真的拖。
阿利猛地明白了什么,匆匆漱口,又花猫洗脸了一把就冲出去把戚心知拉了回来。
“恩?”被拉住的戚心知懵了,抬头看着死党。
“你看上他了吧……”
“……”
“哈,我就知道。舍不得喂剩菜又不偷懒买外卖,天天上门给人做新鲜的吃食,你哪有那么好心啊,天天的就给我吃剩的,知知你重色轻友,我还以为你最喜欢我,我伤心了啊!”
“吃剩的,那些剩的,是你自己吃剩下来的。”
“……倒也是……”阿利不会做饭的死穴被戳中,不言语了。
戚心知见轻易的把她PK掉,就走到厨房,从储物柜里拿出馄饨皮,又从冰箱里拿出做好的肉馅,“利啊,中午吃空心小馄饨好不好?”
“不好,人家也要吃林言吃的那种鲜虾云吞!”吃醋的阿利故意为难,脸上弥漫着奸笑,“你要证明你没偏心,你就给我包。”
不过显然戚心知没那么容易被打败,毕竟她对阿利的路数摸的很是熟悉了,“没有云吞皮了,只有薄薄的小馄饨皮,我给你每个馄饨里放个水晶虾仁好不好?”
“好。”阿利又忘了初衷,想起滑溜香软的小馄饨,就幸福满溢。
中午戚心知和阿利一人一碗酱油汤小馄饨,上面洒满葱花和香菜,两人都埋头吃,没有多余的话。
阿利一开始还幼稚的一颗颗咬开看看有没有虾仁,后来发现实在很是好吃,就全身心投入进去吃的津津有味,最后连汤碗都端起来,准备把汤水都喝完了。
戚心知吃的很慢,她本身吃饭就慢,从小接受父母教育,就是细嚼慢咽,此刻有着心事,就吃的更慢了。
阿利吃完咂了咂嘴,看见对面的戚心知还有半碗没动,就直接抢了两颗来吃,吃完就呵呵的笑。
“利啊……”
“咋的,我就多吃两个都不行啊?”
“我是看上他了。”
“哎呦喂啊,你可算承认了,”其实阿利早就看了出来,只是心知不想明说,她也不想逼迫,此刻既然人家主动自首,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说吧,是不是第一眼就看上了,是不是长得很帅啊,你不是说个子很高么,是啥类型的?霍建华?还是胡歌?要不是那种韩国男子团体那种可爱的弟弟型?不对,我记得你说过是年纪比你大,不过也有娃娃脸啊你说对吧?”
“可他要出国了……”
“你是认真的啊,不只是随便花痴一下啊?”
“我什么时候不认真过?”
“李哲啊,交往几个月才bobo了几次,人家劈腿你就分手了,也不难过,反而觉得自由了吧。”
“所以我当时就说我也有错啊,我这次可能真的栽了。”戚心知第N次叹气,对着唯一的好友和盘托出自己的困扰。
阿利一听来劲了,“你去告白啊,反正他要出国,要是不接受,以后也见不到面了,没什么尴尬的,万一成了呢?”
戚心知后面的话根本没有听到,只是那句“以后也见不到面了”在心里绕来绕去,堆积了半天的情绪,此时全面翻涌而来。
她冲进洗手间里洗了把脸,匆匆梳理了长发,拿起放在柜子上的包,准备出门。
“去哪啊?”阿利又双手叉腰的拦住她。
“去看看他,他生着病呢,万一昏倒了都没人知道。”
“去吧去吧,记得要用可爱的方式表白哈,撒个娇啥米的……”话音未落,心急的女人已经绕过她,夺门而出。
一路坐公交而去,下车时,风变得很大,明明昨天还是雨天,只过了一天,南京干燥的夏季已经把地表的水分抽干,这个季节的南京,柳树飘下白色绵长的柳絮,连法国梧桐都开始掉那种黄黄的粗硬的果毛。
这种果毛看起来柔软,其实内部中空,放大了看每个端头都是尖尖的钩状,直径很小所以可以直接进入人的鼻孔,甚至很容易就会断裂开来,变成很可怕的那种一节一节的小碎片。都说北京的黄沙天,刮起沙尘暴又多可怕,其实应该来南京感受一下这种“毛毛浴”。
戚心知在狂风中凌乱,刚刚才梳理过的头发现在彻底的梅超风状态。她对于毛絮和花粉并不过敏,但这么高密度的接触,还是让人很不舒服的。
渐渐变强的大风吹下树上的柳絮和法国梧桐的毛毛,又丧心病狂的把地上堆积起的毛毛又吹到空中。
随之卷起的还有灰尘,在局部的地方,居然都卷起了小型的小旋风。她出门急,根本没有带口罩,情急之下只好用手捂住口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