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六年十二月十日
陈正广辍学后,每天和一些不良少年聚在一起,到处浪荡,他们今天挖邻居的笋,明天抓邻居的鸡,欺负过往的小孩,抢劫学校孩子的零用钱。
有一次,雨下的很大,一个村民的孩子在放学的路上,不小心把水踢溅到了陈正广的裤子上,这下可不得了了,陈正广勃然大怒,他纠集手下的几个不良少年,七手八脚的揪住那孩子,一顿拳打手踢之后,一路拖扯着来到了茅坑前,他们把孩子的头按压在茅坑旁边的一根满是大便的木条上,孩子吓的一边哭一边求饶,直到村里人听到哭喊声围了过去,陈正广他们才扔下了孩子,一哄而散,逃之夭夭。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个孩子夜夜做恶梦哭喊,不敢一个人上学。
开始的时候,有乡亲来家里告状,正元的父亲母亲还到处找陈正广,找回家后把他绑起来一顿狠揍,但慢慢的,陈正广学乖了,犯了过错之后的就躲了起来,他的父母亲根本就找不到他,更不用说抓住他了。
“就当他已经死了。”陈正元的父亲到处道歉赔不是。家里仅有的一点家具什么的也都赔给了乡亲。
“我现在只求他别再祸害乡亲了啊!”陈正元的父亲悔不当初,又无可奈何的说,“当初真不该把他捡回家呀!”
陈正元的母亲捶胸顿足,她对陈正广是又爱又恨。
后来,陈正元到东城市一中念书,可是不到一年,因为登山坠落,昏迷了一个月,后来听说成绩落后了很多。
而陈正广呢?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真的不见了踪影,从此村子里平静了许多。
陈正元高三那年,他的父母亲劳累加难过,相继病逝了。
之后,正元家就没有人回来住了,破旧的房子就荒废了。
“陈正元叔叔后来为家乡做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从来没有回来过吗?”郑晓不解的问道。
“有,有,回来过两次,不,是三次。”陈正直回答道,“他非常的忙,所以很多事情都是交代副总或助理回来处理的。不过,在建起房子之前,陈大哥回来过一次。就是那一次,他看到了家乡人民贫困的生活,看到他们住的破旧的房屋,他才下决心帮助村民的。”
“那第二次呢?”志岳紧接着问道。
“第二次是学校建成之后不久,陈大哥回来了。”陈正直回忆着,“陈大哥走过一间一间的教室,抚摸着一块块的黑板、一张张的书桌,接着,他端端正正在一张学生书桌前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前面的黑板,就像在认真地听老师讲课一样。之后,他走到新建的学校操场上,静静地站了很久、很久,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是,我看到了他脸上的泪水。”
“陈大哥第三次回来,我没有亲眼看到。”不等郑晓和志岳提问,陈正直就直接回答了,“是一个村民告诉我的,他说,他看到了陈大哥了。”
陈正直摸着有点稀疏的头发,皱着眉头。
“我很奇怪,陈大哥怎么会无声无息的回来呢?他回来了为什么不找我?”
“你能带我们去找找第三次看到陈叔叔的那个村民吗?”郑晓看着迷惑不解的陈正直,问道。
“好的。他的家在医院附近。”
看到陈正元第三次回家乡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
听说询问那次的事情,老人非常的激动。
“我,我确实看到陈正元了。”老人的口齿已经有点不清。
“老人家,你确定你看清楚了。”郑晓看着老人问道。
“你要大声点,他的耳朵有点背了。”陈正直对郑晓和志岳说道。
郑晓又大声的问了一遍,老人才听清楚了她的问题。
“见过,见过。”老人很肯定的说道,“就是没有上两次回来那么好看,前两次回来,陈正元都是穿着西装,而这次,他穿着一件旧的夹克,夹克有点皱,上面还粘有土。”
“我问他,正元,你回来了?他回答说,是的,是的,回来看看,回来看看。”老人接着说,“我让他到家里坐坐,他摆摆手,说是很忙,就不去了,然后他就匆匆忙忙地往村外走了。”
告别了花关村的村民,郑晓和志岳踏上了回家的路。
一天的收获还是很大的。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志岳边翻看着手机里拍摄的一张张照片,边感慨万千。
“陈叔叔非常的了不起,他用一己之力,努力的改变着村民的生活,在东城市,他每年还资助老人院、孤儿院,二十多年来,他每年公司的利润,全部用于慈善事业了。他真是一个值得我们敬重的人。”
“是啊!愿好人一生平安,愿陈叔叔和兮沫早点好起来,早点把公司再办起来,再造福更多的人。”
“嗯。”郑晓点了点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