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男将脸一寸寸地向我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即将相触,才停了下来。
"我对你的担心,是真的。"他那底下涌动着无数魅惑血液的唇,开启了:"毕竟,你是那个老头的女儿。而且,如果你的小命没有,那我在家不是没的玩了?"
原...来...如...此...
我移开眼睛,顿时失去了交谈的欲望。
游戏暂停,冰山男又恢复了为人师表的模样,叫我在楼下等他,便闪出门外。
没在教务楼站稳,就看到老远跑来的向翰...和他的女朋友,我朝南南点头打了个招呼,她还是初见的那副表情,空空的,淡淡的。倒是向翰他微笑着看着我,声音极其温柔,见我愁眉苦脸有些担心,"那老师没把你怎么样吧。"
我勉强提提嘴角,看着被护在他身后的南南,嗓子如同被扎了根肉刺,哑声说:"没事。"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眨也不眨的看来,似乎在观察我回答的真实性。
我被看的不自在,涨红了脸,便说:"真没事。"
向翰听我这么说了,松了口气,转身对南南说:"你上去吧,我在这等你。"
我当时听了这话估计也跟被雷劈的效果差不多了,自作多情,这四个大字来形容我真是透彻极了。我纠结的那些事儿可不分明就是自己的梦寐。什么关心,什么机会。分明都是自己给自己找的麻烦。
如果他关心我,他就不会在冰山男让他走的时候离开;如果还有什么机会,那他更不可能此刻牵着南南的手。对我来说,他在此刻出现的原因,只是因为他的女朋友要来这儿,只是顺道,而不是因为刘洛洛我!
向翰还是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我,没有丝毫扭捏,拉着南南手的他的手掌,泛着光,好刺眼。
"洛洛,你怎么了?"
其实我很想说:"没怎么。"然后潇洒的挥一挥手祝他们幸福,这样才像我。可是牙齿上下打颤却怎么也开不了口。我怕我一开口,哪怕是谁都能听出我语气里的哽咽,我掐着胳膊告诉自己,不是已经答应做好他的朋友,那我就该聪明的掩饰好情感。
只是...只是...
我很矛盾,我很想敲开自己的脑壳问自己,当初的冲劲跑哪去了,那个死缠烂打说要一定将向翰这个碉堡攻下的那个什么都不怕的我,跑哪去了。
呵呵,也许我该承认,我又一次被打击到了。什么宇宙小强,在自己喜欢人的面前还不就是死鱼一条,翻身?别想了。
咸湿在我的喉咙中"咕噜咕噜"地滚动着,我的眼睛,逐渐染上了朦胧。
门外传来了一阵车响声,越来越近。面前汽车尾一扫,冰山男终于来了。
他一来就把车门一敞,笑着,露出白牙,在初秋阳光下反着寒光。
他说,"聊好了?上车。"
我紧了紧外套,点了点头,顿觉温暖了些。
向翰愣了愣,看了看保持沉默的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苦笑道:"这样啊,那算了。"
虽然是开口答了话,却丝毫没有立刻要走的念头。我站在车边,依然低头数脚趾,而那种熟悉的刺痛在心口蔓延开来...
"嗯,你可以走了。"冰山男面无表情的对他说,语气冷淡,近乎无礼,甚至带着丝丝挑衅。
没关系,没关系,我对自己说,人生的挫折很多,刘洛洛我是坚强的。我平静了一下以最快的速度跳上冰山男的车,绝尘而去。
我看着倒车镜里不断模糊的向翰,嗨,这一次换我背对向你。
一阵风吹过,卷起我的衣领,然后,顺着外套的纹理,寒滋滋的渗了进去,既然已经是阳光普照,为什么还会感觉到凉,那种从最最里面透出的寒冷,让我再也掩盖不了自己的失落。
自从遇到他,我体会了一直也没有尝试过的感情,我的初恋,我的欢喜与失落。想到这让我的心更加迷茫起来,我不愿意深究,也不愿意再想,到底自己对向翰还存在着什么样的感情,什么样的残念,只能无意识的逃避。
果然遇到小小翰,伤心总是来的比较多,我索性合拢手指,坐在副驾上,发起了呆。
"喜欢他?"冰山男斜眼看了窝成一团的我一眼。
我抬头看看他,点头。
"放弃吧。"毒舌啊,毒舌。我还妄想他能安慰我?就知道他不会给我好果子吃,这么好的打击机会他不利用就不叫冰山男了。
闷声不语。
"眼光太次!"我看着他那不断叫喧的毒舌,隔了三秒钟,才反应过来他这句话的意思,而反应过来之后,我便成功地彻底地转型成了嚎啕女。
冰山男眼睛里透着点光,接着,他双手一打方向盘,毫不费劲地将车停在路边。
我已经记不得我这是第几次在冰山男面前哭了,可是我知道我这次哭的最伤心,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冰山男说话太难听而伤心掉眼泪。
而理智告诉我这次哭泣是在对小小翰的最后告别,最后一次为感情而哭泣。
爱情就象香烟,缕缕的烟雾让人有云里雾里的舒畅感,但当爱情只剩余痛苦的时候,却又象戒烟一般,明知对身体有害,甚至会要了自己的命,却依然无法割舍,戒不掉的爱情如同戒不掉的烟,最后只能熏红你的眼睛,伤透你的心肺。
从头到尾,我一直都是傻的,对感情,太过相信,过分执着,最后被缠紧,绕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