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不依不饶,一张恨铁不成钢的嘴脸伸过来:"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拿枕头蒙住头:"怎么办,躲他躲得远远的。"
她隔着枕头拍我:"没出息样,他既然说你们是朋友,那明天也能是女朋友!你就不能聪明点?"
我扒拉开枕头,露出两只大眼睛:"什么意思?"
她笑得阴恻恻:"奋起勃发,把他给搞上手。"
我张大嘴巴:"你真让我当小三?"
她眼睛微眯:"你好好想想,你这种货色,他能找你解释,肯定是对你有点意思。"
看着她认认真真谆谆教导的表情,我脑袋转了三转,然后就怒气喷发了:"什么叫我这种货色?我算是什么货色?呸呸呸!我才不是货色呢?诶?也不对?"
我钻进了怎么说都不对的语言怪圈,苦苦纠结,冥思苦想中,艾慕郁"啪!"的给了我脑门一个响亮的巴掌,怒气勃发的爬床上网了...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茫然了...突然觉得自己是只猪,不,猪都会鄙视我的智商。
向翰,我该拿你怎么办?想到他心情就灰暗的不得了...
就这样一下午的时间我用在到底要不要就此放弃上,虽然我知道我还很放不下,不禁想问这条一条路走到黑的感情,我能付得起么。
毕竟,我的感情被拒在大庭广众之下被生生剥开被大家欣赏,那是对肉体和心灵的双重伤害。
地球沿着地轴不停地转啊转啊转了许多圈后,我终于神志清醒了些,而这时,正好赶上吃饭的时间。
艾慕郁看着我还是一脸阴郁的模样,神秘兮兮的绝对带我去个好地方,她在她衣橱里翻出件blingbling的刺绣珠片露背吊带小背心,她督促着我穿上,又看了我眼,热气腾腾的从里面掏出一件短裙。
我穿上这件短的只能勉强遮住我大腿的裙子,更加迷乱的看着她,嘴巴张了张,"去哪需要穿成这样?"
她笑的一脸暧昧,"姐姐今天带你去酒吧逛,吃吃荤!"
我抖擞了一下肩膀,果然和我想的没错,穿成这样...果然没好事。
她又看了看我,一把扯下我扎的高高的马尾,拿了个香香的罐子对我的头发狂喷一气,边喷边嘀咕,"好久没放从了,为了你我破戒了,嘿嘿。"
她拨了拨头发,退后了几步观察我,点点头之后又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不行,不行!"说着从她那堆书的后面拿出一个铁盒子,打开之后居然是一盒子的化妆品。
没吃过猪肉,我也见过猪跑啊,粉饼、腮红、睫毛膏、眼线笔、还有些都是我没见过的东东...
我就这样坐在小板凳上被拿着调色板的艾慕郁涂抹,艾慕郁的化妆技术真不是盖的,十分钟后,我再次站在玻璃柜前打量自己的时候,已经认不出来了。
雪白雪白的脸皮子,乌黑乌黑的眼圈,血红血红的嘴巴跟刚饱尝人血似的,头发弄得竖起来象个营养不良的火鸡。披上的那件金光闪闪的小背心,黑色蕾丝边短裙露出我两条瘦骨嶙峋的腿和发育不良的胸脯,这哪是刘洛洛,完全是个好久没吸人血的女吸血鬼。
"这样...好看吗?"我疑惑的看着一旁点头如啄米的艾慕郁。
"好看!"她铿锵有力的说,"最流行的ladygaga装扮!"
"ladygaga?"我郁闷的摸了摸鼻子,没听过,是我太out了吗?
一定是的,不然的话,为什么我会觉得自己这么可怕和猥琐。
在我打量自己的短短几分钟,很显然艾慕郁也把自己收拾好了,我有些哆嗦的从床上扯了件外套,蒙在头上,一脚踩着石膏,一脚穿着运动鞋跟着她来到市中心。
夜。
天长城里灯火辉煌不夜天。
我在"凤舞九天"的门口站了一刻钟,喘了口气,目测了一下人流量,这儿的生意真不错。
堕落吧,堕落吧,倚着门边我吐出一口气,反正这粉底打得厚的跟墙灰似的,哪还有人认识我啊!
挽着艾慕郁走了进去,酒吧里充斥的烟雾使远处那些人群的脸面变得模糊不清,我由衷的希望今晚的我可以在堕落中找到快乐,忘却烦忧...如果可以的话。
进去找了个靠后的地方,我坐在那并没觉得局促,没一会艾慕郁就拎着酒扭着腰肢过来了。
艾慕郁这家伙伪装的真不错啊,平常看起来挺乖得丫头,没想到还是个爱跑夜场的妞。我问她怎么对这个这么熟时,她回了句,以前和朋友经常玩。
我不再搭理她,坐在里面往四周望去,霓虹灯里妖孽横行,台上的dj在疯狂的喊着口号,穿得很少的女人吸引着各种各样的男人流连。
音乐与灯光的效果被人为的弄得诡艳糜腐。
那些平日里正经八百的人此刻在五光十色的迷幻灯光下肆意放从,他们与刚认识的陌生人拥抱亲吻,男人和女人们放荡的大笑或者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哭为什么笑为什么放浪形骸,但是在这种连理智都可以被强烈的节奏震得支离破碎的场合里,他们终流露出的确是自己的真感情。
我就这样和艾慕郁远远看着别人的疯狂,喝着酒一瓶接一瓶。
艾慕郁看着我还是那张臭臭的脸,一手拿着酒,一手拽着我来到舞池中间。
我站在一片肉海的舞池里,看着艾慕郁随意的摆动着自己的四肢,迷离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斑斓夺目,忽然有一刻,我觉得她有些远,似乎再不是那个平常的艾慕郁,而是一个有陌生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