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低头瞅着她,干脆地应出一个字:"不..."
屋里很亮,还点着灯,她在下面还能清楚地看见着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整张精致的脸,都给染得通红,清澈的眼睛也染得些许的红色,正死死地盯着她,好似在盯着他最爱吃的东西。
屋子里没有人,就连着紫玫也让她谴出去,秋娘可不是没有办法制他,手指一动,就点住他的穴道,让他没法子动弹,身子失去了自主的能力,从她的身上倾倒在床里。
方慎瞪大眼睛,不明白自己怎么了,想动一下,怎么也动不了,下意识地问着她,"姐姐,慎儿怎么了,怎么动不了了?"
这会儿,他没有刚才的干脆,有些害怕。
"睡觉吧。"她这么说,把被子往着他身上一盖,觉得整个世界都清静了,背对着他,自顾自地闭着眼睛,什么也不想,什么也懒得想,"睡觉,不许说话。"
方慎躺在被窝里,觉得自己很热,想把被子给掀开,双手好象抬不起来,双脚更是不能把被子踢开,心里一阵慌的,"姐姐,慎儿是怎么了,慎儿的手脚都不能动了,姐姐,慎儿是不是哪里坏掉了?"
他就是这么问,急得不行了。
"哪里有坏掉,现在睡觉,明天醒来就会没事的。"她连头也没回,直接地拿着不太靠谱的理由打发着他,"明天醒来就会没事的。"
"明天?"方慎重复着这两个字,还记得牢牢的,但是没一会儿,他觉得不太对,直接地提出来,"可是慎儿睡不着,身上好烫的,睡不着的。"
睡不着?
她灵机一动,转过身,趁着他不注意,点上他的昏睡穴,见着他总算是闭上眼睛,然后翻下白眼,沉沉睡去,他不睡,她还要睡的,所以只得这么做了。
一大早,秋娘便醒来了,她头一件要做的事,便是解开着方慎的穴道,免得让人发现她暗地里下手的,这样不太好的,她自认为的。
孰料着,她一解开穴道,方慎就跟着醒来了,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带着几丝迷茫,像是还不知道自己在哪里,睁大着眼睛盯着她,慢慢地把精致的脸庞绽开来,露出个大大的笑容,"姐姐,慎儿醒了!"
她点头,算是回答他的话。
外面的天,还没有大亮。
秋娘已经自己起来穿衣,没叫着知青前来服侍,趁着这会儿,去练个几手的,也省得成天在院子里窝着,人都发霉的样子。
"姐姐,你去干吗?"方慎就着单衣下床,也不知道要给自己披着个衣服,一回到京城,秋娘让他养成自己穿衣服的习惯就给丢到一边去,非得有人服侍着不可。
这会儿,他连鞋子都没穿,直接地要跟着她出里屋。
秋娘一回头,看见他这样子,眉头皱得老紧的,后悔着刚才把他的穴道给解了,连忙地几步就走回去,"穿衣,你不记得了?还有穿鞋子,你想冻着了?"
"没有。"他嘟着嘴,不过还是比较听话地去穿衣,也跟着套上鞋子,还是跟在她后头,亦步亦趋的,她往哪里走,他就跟着往哪里走。
"大少夫人,您..."知青就在外室,里面的动静,她听见的,就立即着起来,把自己的脸抹上一把,就赶紧地到大少夫人的面前,见着后面还跟着已经穿戴着整齐的大少爷,话就自动地消了个音。
这不是她不敢说话,实是后面的方慎正对着她使劲地摇摇头,还用手捂着嘴巴,那意思就是让她别说话,她自是没敢说下去,怕让这位大少爷不高兴。
秋娘焉能不知的,她要是不知道方慎在身后,也枉负着自己身上的武功,却是没说破,到是跟着方慎还在里屋的样子,轻喊了一声,"慎儿,快点儿出来了,等会就要去书院了。"
她是实话实说,可有个人炸毛了。
那便是方慎,他很抵制去书院,索性地冲着她扑过去。
秋娘自是没躲,她要是躲,那是轻松的事,要是她一躲,那么身后扑过来的方慎便会摔倒在地,不知道这府里的人会怎么看待她,有些事过头了,是不好的。
"轻点,晓得不?"
方慎紧紧地搂住她的脖子,搂得她差点透不过气来,才吐出一句话来。
"不,不行,慎儿不去书院,那里面全是坏人!"方慎可不听她的,还是紧紧地搂着,"慎儿不要去那里!"
这话他说了不算,秋娘说了也不算,只有太傅大人说了才算。
当然,秋娘可不会去碰着那个,虽然按着她的想法来看,还不如请着个人来教方慎,也许那位太傅大人另有想法,她是无从得知。
他用力地摇摇头,披散下来的长发,遮住他的脸,所有的表情都藏在头发下,几乎把所有的重量都放在她的身上,自己就让她拖着往前走,真真地像个小孩子一样,"姐姐,你去跟爹爹说说,说慎儿不想去书院,好吗?"
知青在后面跟着,听着大少爷的话,没敢露出什么笑意来,忽然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似有人看着她,不由得一回头,见着紫玫已经从屋里出来,她的目光已经掠过自己,看着前面的大少爷与大少夫人。
那个表情,知青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说不出来,好象有一点哀怨的样子,让她连忙着视线收回来,不敢再看着紫玫,怕自己看穿了些什么。
"大少爷可是醒来了?"
前来的人正是管家,掌管着前院,身站绸衫,约是四十出头,很有精神的样子,问出的话那是极为有礼的,不因为着面前的只是个小丫环,就轻谩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