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听话,没有固执地坚持着自己刚才的动作,靠在她的身上,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秋娘也跟着睡,两个人歪靠在一起,深深地睡去,只车轱辘碾过地面的声音,伴随着他们俩入睡。
除了那一夜,这去峨嵋山的一路,出乎意料的平静,仿佛那夜的女子出现就是一个意外,他们顺利地到达着峨嵋山脚下。
秋娘给着车夫一些碎银子,让他先住在山脚下的客栈里,等着她与方慎下山再一起前往着神剑山庄,那里与峨嵋山完全是另一个方向。
峨嵋山上都是女子,她知道是不好带着方慎上去,可也是没法子,还真不好把方慎随随便便地交给任何人,万一,他要是乱走了,失踪了,她可是吃不起这个,想了下,还是把方慎一起带上山。
从山脚下到半山腰,站在底下,看着是不太高,走上去,却是极吃力的,别看着方慎力气大,那仅仅是力气,之于所有人来说那都是一种破坏力,本质上来说,他就是个娇少爷儿,还没往上走多少路,就已经走不动了。
把人丢在这里哪里能行,前不着店,后不着路的,再说她也不放心人,没办法,秋娘只得蹲身让方慎趴在自己的背上,长叹口气,不由得在想这种日子是不是会有摆脱的一天?
"姐姐,那里好漂亮哦,快过去,快过去。"
她背得很累,有人压根儿不能理解她的辛苦,还指着不远处从来没有见过的野花儿,指挥着她过去,包扎着的手指着那野花儿,放声高叫着。
秋娘停在原地,脚下有点陡,她站在那里,平时一个人一点影响也没有,此时身上背着个,他又不知道体恤着她,还在她的背上乱动着,让她的力气流逝的极快,"别动,再动,慎儿自己上去?"
"不,不要..."方慎还是知道她话的意思的,连忙嚷着,这次再不敢乱动着,乖乖地趴在她的背上,大脑袋搁在她的肩头,清澈的眼睛就瞅着那个野花儿,有些不舍的样子。
她一个低头,就瞅着他不舍的样子,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她脑袋里还没有反应过来,双腿已经朝着那边过去,吃力地微低下身,以一手托住他,另一手则是摘嫩黄色的小野花儿,往着肩头那边一递,"喏,拿好了。"
"姐姐真好..."
这个话到是没什么,就是听得出一股子喜不自胜的感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秋娘的脸让着个柔软湿润的唇瓣给狠狠地碰了一下,让她的手差点放开他,强自镇定着心神,把刚才的惊诧给生生地压下去。
"这是谁教你的?"她往上走着,头一次觉得师门离山脚太远了,走起来真是累得慌,喘口气,她问着他,"嗯,谁教你这么做的?"
方慎瞅着手里的嫩黄花朵,压根儿没有把她的话听在耳里,迳自吹着花瓣儿,看着花瓣随着他一吹就一动,脸上的笑意很浓。
"什么?姐姐,你在说什么?"他就是听到声音,疑惑地问着她,可心思明显不在她身上,全在那个嫩黄色的花儿上面。
她一听,想问什么的,就全都没有了,只得把声音放严肃了些,"不许乱、乱亲..."她说的有一点迟疑,到底是没经过事儿的,这种话没敢说的太..."反正不许..."
她说的纠结,方慎就听见有声音,根本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所有的注意力都让花儿吸引了,安然地让她给背着上山。
峨嵋山,清静之地。
"五师姐..."
守着峨嵋派入口处的女弟子见着是五师姐陈秋娘回来,就高兴地迎上去,但没两步,脚下就停在那里,疑惑地看着被自家五师姐背着年轻男子上来,不由得愣在那里。
"燃玉师妹,好久不见了。"秋娘先是问候一声,自是知道燃玉缘何停在那里,淡定地把方慎放下来,小声地吩咐着他,"慎儿,现在自己走,能行吗?"
方慎抬头旁边立着好大碑,上面竖直写着三个字,他微微地眨眨眼睛,好奇地念出声来,"峨、嵋、派。"一念完,他就扭过头,问着秋娘,"姐姐,这是什么呀?"
秋娘还没真想到他会识字,让她有些吃惊,向来习惯着淡漠性子的她,没有把吃惊表露在面上,简单地回答一下,"这里我住了十几年的地方。"
"十几年?"方慎下意识地要伸出十根手指头,要数上一数,又舍不得手里的花,另一只手又给包着,便又撅个嘴儿,不太想作罢的样子,歪着大脑袋想了一会儿,对着她希冀地说道,"姐姐,你张开手指头儿,让慎儿数数。"
"五师姐?"钟燃玉看着这一幕,让她有些弄不明白,怎么大师姐回家一次,就带回个年轻的男子,还背着人上山,让她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便是向来冷清的五师姐,"这是?"
秋娘正想要伸出十根手指头,让方慎好好地数着,被钟燃玉一唤一问,不由得觉得有些尴尬,强自镇定着,"燃玉师妹,这是我的相公,我先去见师父她老人家。"
钟燃玉让这个消息给惊得阖不拢嘴,眼睁睁地看着五师妹把那个年轻男子给带入峨嵋派,都没有反应过来。
"燃玉师姐,你怎么了,愣在这里,是怎么了吗?"从旁边出来个身着道袍的女子,手里握着拂尘,跟钟燃玉简单的打扮不一样,她是出家人,而钟燃玉是峨嵋派的俗家弟子,"燃玉?"
她轻声唤着,脸上有着担心。
"五、师、姐、回、来、了。"燃玉魂不守舍的回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