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慎见着她的动作,就学起来,学的有模有样,指指自己的脑袋,然后用力地摇摇头,像是在甩什么东西似的。
张屠户自然是明白她这个动作下的意思,望向方慎的目光不由自主多了些同情之色,到是不再纠结于多一个外人在场,"死的是夫妻俩,铺子是太傅大人府里的方二夫人所有,听说那妻子还怀有身孕。"
这个她都知道,想听的并不是这个,眉头微皱,只是听到最后一句,她眉头已经深锁起来,大师姐已经怀有身孕,这是她听过最残忍的消息,"那么,到底是谁纵的火?"
她只要知道这个消息,别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张屠户摇摇头,似乎对这件事没有把握,"同福客栈的老板娘是贵派的..."
"嗯。"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让秋娘果断地打断,"这个事,你不必说的太清楚,我只想知道这事与何人有干,或者是何人最有可能做这个事?"
张屠户自然是收住话,各门各派都有私隐,都不太乐意,让别人知晓,这个事儿从今天开始就要烂在他的肚子里,永世不得见天日,名门正派的大弟子假死与魔教余孽在一起,此消息一传出,峨嵋派恐怕成从矢之地。
什么话应该说,什么话不应该说,他是最清楚不过,有些话不应该说出来,就永远也不要说,就当作不知道有这么个事。
"不知道,只知道在火起的前一天,李奉恩的亲戚前来,我吃不准这事儿是不是与这个亲戚有关。"张屠户说的很保留,没有直接地说那个人与这个同福茶楼火起的事有关。
秋娘自是晓得,李奉恩出自魔教,一直是在西域,自从魔教被正道人士所灭之后,魔教余孽四处散开来,李奉恩所谓的亲戚,必与着魔教有着联系。
她找不到任何头绪,仿佛一下子陷入僵局里,即使知道是与魔教有关系杀了大师姐,没处找到仇人替她报仇,更兼着她若是一报仇,大师姐跟着魔教的李奉恩一起,这事儿若是传扬出去,她都能想像到师父的狂怒。
"我得回去了。"她不知道义庄在哪里,本来还想着去看看尸体,带着方慎又是不太方便的,"你要是能行的话,去看看尸体,看看有什么异样?"
张屠户微有些迟疑,但还是应承下来,与什么都可以过不去,就是不能与银票过不去,一出手就是一张百两银票,不像着普通的江湖人一样还跟他讲价,这让他的态度多少看上去比较好,"唔,十五日后,还是在这里,你一个人来,别再带个尾巴过来。"
这话就算是他不说,秋娘也没打算再让方慎跟着她再来一次,她没那个力气次次都背着个人出来,就算是她有力气背,也没有那个兴致。
张屠户的话说完,就转身进入门里,把门关得严严实实,就连着一丝光亮,也不曾从缝间透出来。
天色很黑,夜空里没有一颗星子。
"慎儿,上来。"秋娘贡献出自己的后背,让被她拉在身后,不让他出来的方慎上来,微弯着个腰,做着个姿势。"我们回去了。"
方慎动作还挺快,连忙地把勾住她的脖子,双腿更是离开着地面,圈在她的腰际,跟个无尾熊一样缠着她,不让他自己掉下来。"姐姐带个尾巴是什么意思?"
他虽然没说话,乖乖地站在旁边,没有插上一句话,但把他们的话一个字也没有漏过的听在耳里,尤其是那最后的一句,关于什么尾巴的,让他起了好奇之心。
既然是好奇,他就是想知道,迫不及待的。
"小黑有尾巴,就是它身上的,可姐姐没有尾巴的,为什么那个难看的人说姐姐带着个尾巴?"他还很详细地举出个例子,再一次地问道。
这让秋娘怎么回答?
难道回答他说是张屠户建议着她出门别带着他到这里来,要是把话说明了,下次恐怕还得带上他。
"他开玩笑的呢,姐姐哪里有尾巴的?"她掠过轻松地跃起,已经站在墙头,双手往后托住方慎,以避免着他掉下去,"慎儿有在姐姐身上看到尾巴了吗?"
方慎用力地摇摇头,"没有,姐姐身上没有尾巴的。"他说的很肯定,然后又再接着说了一句,"慎儿身上也没有尾巴,那个难看的人真讨厌。"
不管他讨厌谁,都与她没有干系,讨厌一个或者讨厌一百个都是一样的。
"所以呀,他在开玩笑的,知道了吗?"她的声音消失在风里,几个纵身,身形极为潇洒,御风飞行,背着一个人,却仿佛永远不知道吃力为何物。
但是,深黑的夜里,一切都藏在黑色里,仿佛在粉饰着太平。
秋娘突然间停下来,把身上有些滑下来的方慎往上托了托了,厉声质问道:"哪位在后面追人,行事如此鬼崇?"
"啪啪啪..."清脆的声音,从角落里传出来,那是手掌互拍的声音,随着那个声音,从角落里走出来穿着黑色劲装的男子,那个男子,双手互拍着,"好警觉心,峨嵋派的弟子到真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秋娘背着方慎,面对着这个跟踪着自己的男子,面容隐藏在黑色的面巾之下,淡漠的视线落在这个人身上,"不知有何见教?"
冷冷的语气,她感觉到背上的方慎有些动,似乎要自己放他下去,可她往后一拍他的腰际,算是警告着他,让他别乱动,来人是敌是友,她还没有闹清,大意只会让她陷入被动里,声音有点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见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