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在回避慕容绝么?或许罢。她想要知道,若是几日不见他,心底那份发酵的东西是否就会沉淀了?若是沉淀了,或许她的自由...也就不远了。
璐儿在御花园中缓缓的游走,冬日的花园除去那一片香雪海常有妃嫔去赏花所以热闹一切以外,其他的地方甚少有人。尤其是已经结了冰的夏日时候最得宠的荷塘,几乎是无人问津的地方。
璐儿借助假山攀爬到了八角凉亭的顶上,不坐亭坐亭上,只因为不想被人打扰。屏息凝视着银妆素裹的世界,思绪又一次被放逐到虚幻的无人世界,只有心静了,才能看清楚一些什么吧。
"记住,只需要把你分内的事情办好,其他的,不需要你费心。"
阴冷且生硬的声音扰了璐儿的清静,只是坐在亭顶上的璐儿并没有打断下边的人的谈话,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正是南宫博。
"我只是想替你拉拢慕容璐儿,弥补皇后在宫里的时候和她之间的裂痕,好让她不用处处针对你,寻你麻烦来出气。"娇柔里混杂着倔强,有一丝委屈的在南宫博的身后凝视着他的背影。
一袭桃粉色的嫣然薄棉廷服,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衬托的更加妩媚动人。胜雪的肌肤由内而透出的一丝红晕更是娇媚而不胜收。如此佳人在这若大皇宫里除了凉亭顶上的慕容璐儿,也就只剩下她——南宫莹了。
啪。清脆的一个巴掌声,甚至没有看到南宫博是如何出手的,莹良人的玉手已经捂在自己红肿的脸颊上了。只是她的手太小,不足以将那分明的五指红印全都遮盖起来。晶莹的泪珠在眸底闪烁,莹良人只轻咬着下唇委屈的看着南宫博。
"她的名字,你不配提起。"南宫博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情绪的起伏,只是眸子里的深邃又加重了几分,目光飘向远处,淡望着湖中心的某一处"若是她会因为楚儿而来找我的麻烦,或许就是楚儿对我做过最用贡献的一件事了。"
"那我呢?在你心里...我算什么?"莹良人双手紧紧抓住南宫博的衣襟,哀求似的望着他的眼睛,只盼能难他的眸子里看到自己的影子,哪怕再卑微也好,只要有那么一丝一毫她就满足了。
"你是南宫家拉拢皇帝的——棋子。"
南宫博冷睨着莹良人紧攥着自己衣袖的手,眉头微微蹙起。一甩手拂掉她的手,任她向后踉跄着却并不搀扶。
莹良人讽刺的笑着,到头来她仍是入不了他的眼。脸色苍白得仿佛被抽干了血气,她缓缓向后退着,然后眸光一立指着南宫博说"就算是棋子,我也是南宫家现在后宫里最有利的一步棋,你如此绝情对我,就不怕搅乱了你的棋局?"
南宫博轻轻挑着眉,分明冷眼旁观的听着莹良人的威胁,就仿佛与他无关。
"很好,南宫博。我数到三,你若不说爱我,我就一头撞死在这亭柱上。执掌半壁凤印的我死你的面前,你和你的南宫家都脱不了干系。"
南宫博仍然无动于衷,只漠然的看着莹良人,似乎笃定她不敢轻举妄动,又似乎就算她死了,他也无所谓。
"一。"莹良人向后退半步,做出助跑的姿势,目光紧锁在南宫博的脸上,想要看到他哪怕只有一点的紧张她。
"二。"红了的眼眶全是委屈的泪,莹良人倔强的不准它们掉落下来,否则她就是承认了南宫博会对她袖手旁观,承认了南宫博的心里一点她的位置都没有。
"三。"莹良人闭起眼睛,猛然的朝着凉柱撞了过去。她就不相信,南宫博会如此狠心绝情,见她血溅当下而无动于衷。
耳边响起南宫博移动的声音,莹良人唇角微微勾勒起来。他果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她去死,起码证明对他来说她还是重要的罢。然而伴随着额头剧烈的疼痛,莹良人蓦地睁开眼睛,却觉得比起额头上不断涌出血的伤,更痛的是她的心。就仿佛吞下一把锋利的刀,那刀刃顺着喉咙割出一道冗长而沉的伤口,一直蔓延到心脏。
因为她看见的是南宫博跃身而起,稳稳的接住了从凉亭顶上掉了下来的...慕容璐儿。
随着飞舞的雪花散落一地,南宫博旋转着将璐儿稳稳接住踏雪而落地。动作优雅而唯美,逼近璐儿鼻尖的俊美容颜也称得上貌比潘安了。坚挺的鼻梁将五官衬托的可外立体,削薄了的唇散发着引人遐想的诱惑,半眯着的一双眸子里闪烁着邪肆的光,搭配上他如剑的眉峰,试问哪个女子看不动心?
只是,他还并不足以撼动璐儿丝毫,这样旋转而落地的招式就算甚少看电视的她也见过几百次了,从起初还会不屑的冷哼一声到后来麻木的纯粹视而不见。
本是不想趟这浑水的,璐儿初始打算悄然离开也就罢了,掌握了敌情最有利的情况不是用这情报直接来威胁敌人,而是在敌人自以为掌握全局的时候再用手上情报来打击敌人,毕竟太早亮出底牌绝对不是明智的决定。谁知道正想趁着南宫莹撞破头的混乱溜之大吉的她,脚下一滑竟跌了下来。
感觉到有两道不同的目光逼视着自己,璐儿一侧目正对上慕容绝酝酿着暴风骤雨的瞳。现的情况就算解释,恐怕也很难解释得清楚,毕竟自己正在别的男人的怀里。
璐儿一手抵住南宫博的胸膛,以他的身体当做支撑点微微用力,一个侧翻稳稳的站在了地面,轻轻福身对南宫博施了个礼,不冷不热的说着"多谢丞相救命之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