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心底都涌起森凉之意,这个女人竟然能够随意控制箫声的走向,太可怕了!
一曲终了,余一一施施然放下箫,看着一个活口未留的狼藉的桥面清冷一笑,眼底流转着冰冷之色:"还以为是多了不起的对手,原来如此不堪一击。朱誉,谢了。"
朱誉接过箫干笑了一声:"哪里,我原是来帮忙的,结果竟没帮上。"
"刚才若不是你反应快,也许我就已经被那网子罩住了,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呢。"余一一的脸色微微回暖,明知道她这一路上不会好走,他还是跟了过来,她心中很感动。
朱誉淡淡一笑,目光黯淡,他宁愿余一一不要说得这么生分。
没有再上凤撵,余一一缓缓跨过尸体一步步走向城门口。凤七和朱誉一前一后将她护在了中间。余一一无奈却也不好说什么,无论说什么两个人也不会放人她暴露在危险中的。
城门已经近在咫尺。静,不正常的寂静,仿佛连风都停歇了脚步。
谁都知道刺客绝不仅仅是那几个招数,可是此时偏偏如此宁静,就像明明知道前面应该有喧嚣的烟火,天空却猛然沉静下来。这让余一一等人不自觉将脚步更加放缓。
"呵呵呵呵..."忽然一阵暗沉的笑声传到耳朵里,明明是一个人,声音却好似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飘忽不定,让人防不胜防。
所有人都不禁停下脚步凝神细听。
"什么人,出来!"余一一大喝一声。
"呵呵,娘娘好大的气性。"那声音里带着一份调侃的味道,低沉喑哑的声音,十分难听,听起来倒像刻意伪装的。与此同时,几抹蓝光如流星一般飞向余一一等人。诡异的是,那发暗器的地方并没有人。
余一一眼眸一暗,飞身躲过蓝汪汪的暗器,一扬手,一枚袖箭往按起来的方向打去,不出所料扑了个空,她冷笑一声:"鼠辈,藏头露尾算什么好汉!"
那人笑道:"你若能逼我出来我自然就出来了,刚才那袖箭力道不错,可惜准头太差了。"
朱誉冷笑道:"依我看是你长得太难看不敢出来见人吧。"
那人哈哈一笑:"武林第一公子就只会耍嘴上功夫吗?"
"怎么样,听出来在哪里吗?"朱誉低声问余一一。
余一一暗暗摇了下头:"听不出来,他这是练得什么功夫?"
"应该是幻术,江湖中曾经有一个隐秘的门派叫做流光门,素以幻术闻名,尤其擅长隐身术,不过他们门派常用这种功夫作奸犯科,被武林中视为邪派,后来被灭门,想不到还有后人传世。"
"幻术?这个世界还有人会法术吗?"余一一禁不住好奇,她到这个时空半年多了,还没发觉这世上真有什么法术,银发男子给她的书里是有修仙法门,但她没想练过,因此也就无法验证。
"不是法术,据说是一种利用天时地利人和以及奇门遁甲之术而练成的功夫,具体如何现在武林已经无处得知了。"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躲过一个又一个的暗器,越来越觉得心惊,因为他们根本料不到下一秒暗器会从哪里打过来,他们好像钻进了一个无形的网中,这个网比刚才那个淬毒的网还要可怕。
听着御林军那里传来的惨叫声,余一一暗自着急,敌暗我明,她必须尽快想出对策。她集中起精神应付着暗器,眼睛飞快的打量着城门附近,天时地利人和,奇门遁甲,既然要借助外力,那么就一定会有痕迹可循,她就不信一个人能真的将自己隐身起来。
忽然,她的眼睛定格在一块不起眼的一尺来高的石头上,眸光瞬时一亮...
她悄悄对朱誉道:"引那人说话。"
朱誉不解,却马上听从了余一一的话,扬声冷笑道:"你这鼠辈也不过这点本事罢了,真和你们流光的老祖宗没法比,他们好歹还能凭借幻术争夺一下武林至尊,这后辈却忒不争气了,只会像个蟑螂一样躲在暗处暗箭伤人。呀!"他猛地一闪身当啷一声用铁箫将一枚蛇骨钉打落,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对余一一道:"吓死我了,他怎么跟个疯子似的乱丢垃圾。"
余一一无语,朱誉怎么到现在还想着耍宝。
那人果然被朱誉激怒,声音上扬了几分,冷道:"朱誉,你不用在这里耍嘴皮子,今日我便守在这城门之处,就是千军万马来了我也要先取了你们的命。"
"吹得好大的牛皮!"朱誉讥笑道,"小爷就先榨干你所有的暗器。"
就是这个时机!余一一眼底倏地戾气大盛,左手一扬,袖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刚刚她注意到的那个石块。
石块被巨大的真力顿时碎成齑粉,被一阵清风吹得烟消云散。与此同时在门洞边上的城墙上一个身影诡异地瞬间浮现出来。那人身材还算挺拔,灰色劲装,正如蝙蝠一般贴服在墙上,一张脸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银质面具,上面雕刻着鬼面,异常可怖。
那人身影刚一出现,余一一就抬起右手,透明的冰蚕丝无声无息地飞向那人的脖颈,杀机毕现,半点不留余地。
那灰色身影见冰蚕丝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子刷得飞起,在空中几个起落,停在不远的树枝上,简直轻如鸿毛。
余一一眼瞳微缩,好厉害的轻功,她足下发力,轻飘飘一个飞身,冰蚕丝再次出手。那人夷然不惧,冷笑一声:"小丫头找死!"他五指张开,手上竟带着泛着蓝光的铁指甲,揉身而上。他身法飘忽,招数奇诡,出手时指左打右,指上打下,余一一不识他套路,一时竟奈何不了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