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儿也和你差不多大,她什么时候受了委屈就会跑回家来找我,我给她做一桌子好吃的,再安慰安慰她,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司机在说起他女儿的时候,眼神都变得温柔,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渗透在时光中的幸福。
“那你女儿可还真是幸福呢。”池以琳似乎也被他的情绪给感染了,嘴角微微带着笑,两个人的目光在内后视镜里汇集了,身为一个从小就失去了双亲的人,自然感觉不到父爱的存在,而池城海于他而言,则更像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亲人,只是在资金上可以满足她,可是在精神上从来都是她自己一个人,孤独而又坚强的走过了这十多年,连一个可以与他相依为命的人都没有。
“哎呀,国庆的时候我姑娘还回家了一趟呢,看来他在外面生活的也挺好,都养胖了,我这个当父亲的也能放心了。”一聊起自己的女儿,司机仿佛就打开了自己的话匣子,侃侃而谈,语气中都带着温馨的暖意,“我当时还怕她嫁了这么远的地方,那个臭小子对她不好呢,现在看来倒也真的是我多心了。”
只是这一次池以琳没有在说话,抿着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的话题仿佛又唤起了她心中的那份抑郁,原本有些舒畅的心情,此刻又压抑的喘不过气。
车厢内静寂了几秒,司机才发现自己话语中有什么不对,池以琳刚才已经说过了,是生活中的琐事,而自己还拿这件事情大谈特谈,她虽然没有恶意,可是觉得自己的话若有若无的伤害到了周围的人,心中自然也是亏欠。
“抱歉啊姑娘,我不是有意的。”大叔也是一个实诚的人,连道歉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通过内后视镜看向池以琳的时候,她的眼泪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姑娘对不起,给给给,卫生纸。”司机一时有些手足无措,有些慌乱的将自己手边的餐巾纸递给了池以琳,想要开口,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张了几下嘴,终于又乖乖的闭上了。
他现在才真真切切的觉得,闭嘴才是最好的答案。
“没关系的叔叔,我难受真的不是和你有关。”池以琳看着有些慌乱的司机,忍不住破涕为笑,若是自己父亲在世,怕是也会这么手足无措的去安慰她吧,明明想要把所有安慰的话都说出口,可是又卡在喉咙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你瞅瞅我真的是不上心,你都已经这么难受了,我还拿这种事情刺激你。”
司机的语气中透露着明显的自责,池以琳只是微微的摇了摇头,拿纸巾擦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珠,就有扭头看向窗外了。
自己这么难受,虽然是和司机无关,他只是,微微牵扯了一下这方面的问题,就让池以琳整个人都崩溃掉了,她才发现她和秦尚谦的关系从来都只是表面上的恩爱,而私下里秦尚谦每天到底在忙什么,他回家的时候从来都不会给他讲,她也曾经无数过去询问过他,却也只是被含糊的搪塞过去。
又或者是,他未来的生活,从来都没有将自己打算进去呢?
一个人在幸福的时候,自然是感受不到来自于外界的威胁的,可是当孤独的时候,悲伤总是被放大。
…………
当秦尚谦赶到地方的时候,地面上只剩下一个破碎的手机,以及停在路边的一辆跑车,上面有一块铁皮已经陷了进去,有明显的打斗的痕迹。
“还是来晚了。”秦尚谦有些懊恼的一拳头砸在了轿车上,骨头和轿车碰撞的声音,让他感觉到由指尖传到大脑处的神经都在隐隐作痛,只是心中的那份痛苦更甚。
“现在应该怎么办。”
孟丞也在那里焦急的团团转,可是当这种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的时候,他能够倚仗着的只有秦尚谦一个人,他的大脑此刻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别的办法。
“还能怎么办?找人啊!”秦尚谦也有几分崩溃,一个人就这么凭空的消失了,他们所在的地方地处荒凉,连监控都没有,只剩下一个被砸碎的手机,可是梁方储这次再不如他那般幸运,自己那次被绑架的时候,还有一个手表可以定位,并且孟丞可以冷静的去处理这些事情,只是这一次,留给他们的,连残存的希望都没有了。
“可是这么凭空的找一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现在觉得自己有几分燥热,忍不住将外面的西服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地上,他们已经以最快的速度赶了过来,却还是没能发现任何一点的蛛丝马迹。
“这件事情也只有他家里那个老女人能做得出来了。”秦尚谦也感觉到自己的叙述有什么不对,毕竟家里的那个老女人难以让别人理解到底是谁,这只是他和梁方储聊天多了惯用的一个修饰词而已。只是一旁的孟丞还是听出了他的意思。
“你是说梁绛的夫人?”
“对。”秦尚谦点了点头,强迫着自己冷静了下来,现在他的慌张没有任何的作用,只会让事情拖得越久,“他在和我打电话的时候,还说他的出国和那个女人有关系,现在这么一来,怕是那个女人为了伺机报复,连国外都不让他去了,直接让他消失在这里。”
“她一个一直住在深宅中的人,又能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孟丞显得有几分差异,因为对于梁绛夫人的报道,自然是少之又少的,外界甚至都不知道有他这个人的存在,只知道家中养着一位夫人,“会不会是他父亲……”
“他爸爸的为人处事态度我自然清楚,虽然表面上恨不得将他驱逐到一边,永远看不到他,但毕竟是他的亲生儿子,心中也是袒护着的。”秦尚谦微微垂下了眼睛,“并且那个女人只是对外界传言的像个隐士一样,但是她私下里的势力可是遍布了雁城里的所有地下组织呢,不然的话,你以为她是什么样的本事就这么安全的当上了梁绛的夫人的?”
“有这么可怕吗……”算了,还是有几分,由于秦尚谦的判断,试图去反驳。
“这件事情不要再追究了,把所有的人脉全部放在那个女人的调查上,不用去调查梁绛,我对他有足够的信任。”
“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