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继续睡!"脚步声,渐渐远去,房门开启又合上。
秦楚直至确定祁千昕已经出去后,才慢慢的从被窝中探出头来,忍不住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而后,对着上方的纱缦发了一会呆,浅笑一声,掀开被子,准备起身。
当肌肤裸露在空气中的时候,秦楚忍不住惊呼一声,连忙又拉过被子,严严实实的掩盖住。但,那还裸露在外面的双手手臂,以及颈脖,却依旧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原本光洁的肌肤,此刻,到处布满了一点点深浅不一的吻痕。
这...整个身子,再一次都红了起来!
这时,门外又响起了脚步声,显然是去而复返的祁千昕。
祁千昕推门而进,手中,端着一碗泛着腾腾热气的汤,走近坐起身的秦楚,道,"阿楚,一天未吃东西了,先吃一点再睡!"
秦楚将自己裹成一个粽子,微低着头,有些羞涩的不敢面对祁千昕,喃喃的问道,"今天早上,是你抱我回来的?"不能怪秦楚体力不支,在温泉中昏睡过去,而实在是面前之人...
"难道,你以为是别人?"祁千昕挑了挑眉,坐下。
"当然不是,我..."这个问题,似乎不该解释,越解释,越那个...
祁千昕笑了一笑,不再揶揄床上之人,道,"你是要起来呢,还是让我喂你?"
秦楚可没有忘记自己被子下什么也没有穿,目光,环视了一圈,企图找到自己的衣服。
祁千昕起身,将手中的汤,放在桌子上,再从桌子上取来那一套早已经准备着的干净白衣,回身,递给秦楚。
"你放在床上就好,那个,纱缦能够放一下下来么?"
祁千昕点了点头,将纱缦放下,自己,来到窗边,负手而立。
秦楚快速的在床榻上穿戴起来,片刻后,掀开被子坐起身,将两旁的纱缦挂了回去,然后,脚踏在地上,准备站起身来。但,双足才刚一落地,便无力的屈了下去。
祁千昕回身,眼疾手快的扶助秦楚,打横抱起她,将她安置在椅子上。
秦楚的脸,不争气的又是一红,连忙转开口祁千昕的视线,好奇的问道,"这汤,是你熬的么?"
祁千昕轻轻地摇了摇头,"刚到外面的镇上买回来,你趁热喝!"
秦楚点了点头。一碗汤,很快便见底了,秦楚发现,自己倒还真是非常的饿了!
祁千昕抚了抚秦楚的长发,笑着走出去。
房间内。
秦楚将长发用一根银色的丝带,束与身后,再理了理衣服,也踏出屋子。发现,此刻已经是日落时分,没想到自己竟那么能睡!
厅内,厨房,屋后,到处都没有祁千昕的影子,不知道他这么片刻的时间,去了哪里!
秦楚一时间找不到,索性也就不找,自己独自一个人,漫步在河畔,晚风扬起衣袖,非常的舒爽,如果以后能一直住在这里,也不错!
唇畔含笑。这时,不远处那一山峰上的那一袭临风而立的白发,不期然的映入了眼帘!
没想到,他竟已经到了!秦楚抬步,向着那一山峰走去。
峰上,有一座亭子,亭子外的峰崖边,静静地立着一个一袭白衣、一头白发的修长男子!"洛华!"秦楚在那一袭白衣身后十步处,缓缓地停下了脚步,轻轻地唤道!
霎时,只见那一袭白衣,猛然回过头来。四目相对!封若华轻轻地唤道,"阿楚!"
秦楚点了点头,此刻,已然知道当初仲博雅画过自己的画像,所有,他们都认得自己,"洛华,是阿楚回来了!"
封若华一眨不眨的望着对面的那一袭白衣,沉重痛彻的心,终于松下了一口气,"阿楚,幸好你没事!"也幸好你真的回来了!
秦楚浅笑,一步步走近,"我怎么会有事呢!"
"阿楚,你可知当初醒来,知道是你用生命救了我,我有多痛恨自己!那一刻,若不是听父皇说你还会回来,我..."
"洛华,若是眼睁睁看着你有事,那我才会痛恨我自己!"她打断他的话。
"阿楚..."
"洛华,你可知,在阿楚的心中,你的命,比阿楚还来得重要!"
封若华心下颤动,情依在,丝毫未减,却又已经有所不同,半响,终是浅浅的笑了一笑,似是懂了,"阿楚,我没事,以后,也都会好好地!"
秦楚用力的点头。
"阿楚,这些日子以来,你在那边过得好么?"
"很好,就是非常的想你们!"
"与我说说你在那个世界发生的所有事,好么?"
"好!"
风,扬起那峰崖上的两袭白衣,交织在一起。远远望去,美靥入画!
"没想到,你在那边,竟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封若华轻轻地叹息一声,黑瞳中,有着深深地不舍与心疼,望向身侧之人,"以后,再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一分一毫!"
秦楚侧身,对上封若华的目光,缓缓一笑,"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没事了。"
"阿楚,以后,我便是你的家人,你的哥哥,好么?"
"好!"
"阿楚,让我最后抱你一次,好么?"
秦楚轻轻地点了点头,依入封若华温暖一如当初的怀抱之中,良久,对着那漫天的彩霞,自言自语般的轻轻地道了一句,"洛华,你可知,那时候的阿楚,绝望至极,幸好,幸好有你,才不至于令阿楚在那片绝望中走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