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千昕内力深厚,在踏入房间的下一刻,就敏锐的发现了,房间内,空无一人。虽然,眼前看到的一切,令他衣袖下的双手,在第一时间,紧握成拳,但是,他相信她,没有理由的相信!并且,很快的冷静下来,将钟以晴的神色,丝毫不漏的尽收眼底!
凤眸,倏然闪过一道冷到极致的寒光!
钟以晴也很快的从刚才大堂中的、面前之人的目光下产生的战粟中,冷静下来,平静的恍若陈述事实一般的道,"皇上,之前,东华帝突然到来,秦小姐让所有的人都离去..."言下之意,已是显而易见!
"是么?"
祁千昕淡淡的反问,凤眸,不带情绪的瞥了一眼面前略低着头的钟以晴,转身,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间!
钟以晴感觉到自己的头顶,有寒气拂过,抬头望去,却只见那一袭红衣的背影,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跟着前面那一抹身影出去!
正午的阳光,明媚而又灿烂,带着灼人的温度,不容人直视!
祁千昕负手而立,妖冶的摄人心魄的脸上,不带一丝一毫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对着面前的钟以晴问道,"你,跟随我多久了?"
钟以晴微微一愣,脑海中,倏然拂过过往的记忆,红唇,不知不觉间,带上了一丝回忆般的笑容,道,"已经,二十年了!"
"这么久了?"祁千昕叹息的道!
钟以晴笑着点了点头,道,"皇上,当初,还是你救了生命垂危的晴儿,你说,钟,是一个好姓。"尽管,她后来才知道,面前之人,当时,之所以会说自己的姓,是一个好姓,是因为,恰好与那一个人的姓,同音的缘故!
"我有,这么说过么?"
钟以晴又是点头,神色中,闪过一丝遗憾,而,就是这一抹遗憾,让她越发的坚定了自己这么做,是对的,没有错!
"你既然跟随了我这么久,就该清楚地知道,我的脾气!"声音,依旧是那一个不紧不慢的调,无丝毫的起伏。
"晴儿知道!"没有人会比她更清楚!
"真的知道?"
祁千昕又反问了一遍!
钟以晴还是坚定的回答,"知道!"
闻言,祁千昕不觉得轻勾起了薄唇,唇角,一瞬间,带出一丝异常冷冽的弧度,手,在下一刻,毫无征兆的一把扣住了钟以晴纤细的颈脖,并且,毫不留情的一点点收紧,道,"既然知道,那么,你就该知道,没有保护好我在意的人、欺骗我,设计我,甚至是伤害我在意的人,是什么后果!"
一刹那,钟以晴呼吸困难,骤然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近在咫尺之人眼中那一抹一闪而过的杀气!
"皇上!"
他,竟然真的要杀她!
"钟以晴,之前,你对阿楚的态度,一直不好,可是,我看在你跟随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并没有计较,但是,这一次..."
"皇上,我没有!"钟以晴否认。
祁千昕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不松反紧,道,"没有么?"
北凉城外的小森林中。
溪水内。
秦楚的肩上,还披着封落华的那一件外衣,整个人,只露出颈脖的浸泡在水中。心,还是一阵不规则的徐乱,忍不住深深地、深深地闭了闭眼。之前,在医馆的房间内,若不是封洛华及时的停下来,那后果,将会是不堪设想!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想起当时的情形...
秦楚缓缓地蹲下身去,任由溪水,将自己,彻底的淹没。
背对着溪水而站的封洛华,黑眸,平静的望着不远处沐浴在阳关下的花草。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她口中轻唤出来另一个人男人的名字,幸好,幸好及时的住手,否者,他竟是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阿楚,对不起!"
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其实,该说对不起的人,是她,"洛华..."一缕鲜血,在刚开口的时候,抑制不住的从唇角溢了出来,顺着下颚,滴答一声,滴落在了溪水中,一丝一缕的被稀释开去。
封洛华没有回头,所以,并没有察觉到秦楚的异样。
"阿楚,现在,你好一点了么?我带你去找...去找...西越帝!"一句话,前半句,因为关切,而说得很快,后半句,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前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不,不用去找千昕,他回西越国了。"秦楚轻轻地摇了摇头。一来,是根本追不上那一个人的速度,二来,是她不想在这个时候,与他...
"阿楚..."
"洛...洛华,我真的没事,现在,已经好多了!"说话间,还有丝丝缕缕鲜血,不断地顺着唇角滑落,褪去潮红的面色,惨白一片!
医馆内。
祁千昕凤眸半敛,冷眼看着面前的钟以晴,紧扣的手,似乎随时有可能捏断钟以晴的颈脖。
钟以晴的面色,渐渐地,呈现灰紫色,双手,紧紧地握住面前扣着她颈脖的那一只手,喃喃的、颤抖的低唤道,"皇上..."
"为什么要这么做?"冷声质问,音质内,透着一丝森寒到极致的杀意。令人不寒,而颤。
"我没有!"
钟以晴依旧否认,而,回应她的,则是祁千昕又一次收紧的手。
"皇上..."
"真的不想说么?"
"没有..."
杀意,在凤眸内凝聚,手,倏然一扣!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半空中,忽的落下来十三抹清一色的黑衣,带着风尘仆仆的低喘,单膝而跪,开口求情道,"公子,请手下留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