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
身后的所有人,在刚才的那一刻,都一同向着各自的位置走去,在久久见不到秦楚回坐后,纷纷奇怪的回过头来。
秦楚面上,止不住划过一抹轻皱。
封洛华的身影,在望见对面那一个人眉宇间的那一抹轻皱、在部落内的人回头的那一瞬间,快速的一晃,徒然消失不见。
秦楚忍不住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圣女!"
身后的部民,几乎有一半的人,都已经转过头来。
秦楚缓缓地转身,一抹恰到好处呈现在脸上的微笑,展现在所有人的眼中,纤素手,轻撩起一角衣袖,携着尊华贵气,向着层层部民包围内的木几走去。
祁千昕向着远处、月光下的一棵大树,撇去一眼,微沉的面色,薄唇,忽的勾过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抬步,走在秦楚身后,然后,在秦楚的身侧,款款落座!
圣卓,被安排在了秦楚的对面,也就是之前祁千昕坐的那一张木几上,而他带来的那些个人,则是毕恭毕敬的站在他的身后!
"圣女,在下代替圣主,敬你一杯,恭贺你成为圣斯部落新一任的圣女!"圣卓端起自己面前木几上刚刚斟满的那一杯酒,笑着对着秦楚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秦楚的错觉,秦楚总觉得,对面之人,在说到圣女二个字的时候,带着一丝似有似无的讽刺,勾唇笑道,"这一杯酒,我不喝!"
声音与话语,同样的倨傲与无礼,空气,一瞬间的凝固!
圣卓的面色,微微一变,却又瞬间恢复,快的不容人察觉,声音,几不可查的加重,道,"圣女,你这是不给圣主面子了?"
"我还不知道那一个人是谁,又何来给不给面子一说!"一个能让八位长老露出那般紧张神色的人,到底是谁呢?微微好奇!
圣卓闻言,观察八位长老的神色,笑道,"怎么,姑娘你成为圣斯部落的圣女,长老们,都没有事先给你讲一讲圣斯部落的历史么?"
那历史二字,咬音,明显比其他字重,秦楚如何会听不出来,反观几位长老的神色,眼中,倏然带起一抹清浅笑容,寥寥无趣道,"人,总是要往前看的,既已沦为历史的东西,又何必再提!"
"圣女可真够无情的,怎么,连自己的母亲,沦为历史的上一代圣女,圣女也觉得没必要提么?"圣卓几乎已经敢断定,对面之人,绝对不知道那八位长老,是怎么对待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母亲的!
秦楚的面色,明显一怔,如果没有之前圣英戛然而止的话,那么,她此刻,听到对面之人的话,只会随意的一听而过,但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突然有这么多的人,提及到她的母亲?记忆中,秦楚从来不曾见过她!
相对于秦楚的微变的神色,八位长老则是猛然站起身来,连带着让身后的那些部民,也纷纷跟着起身。
空气,一瞬间陷入了不同寻常的死寂!
"圣卓,你到底在胡说什么?"谦长老皱眉,声音,明显带着冷意。
圣卓不紧不慢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而后,忽的一饮而尽,笑道,"谦长老,你紧张什么,难道,圣女就不该了解了解上一代圣女,也就是她的亲生母亲的么?"
秦楚明显的疑惑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上一代圣女?她的母亲?
祁千昕半敛下睫毛,火光电石间,已经明白了什么。
"圣卓,莫要胡言乱语,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这里!"谦长老的泛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人反驳的强硬。
圣卓不动,静观着自己对面的那一袭白衣,不咸不淡道,"圣女,古人常言,百善孝为先,那你,可要好好地孝敬孝敬上一代圣女,你的母亲,毕竟..."
"圣卓..."
谦长老的声音,已经冷的不带一丝的温度,其他七位长老,也好不到那里去,至于部民们,则是一脸的紧张,衣袖下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收紧!
周围的空气,突然一丝丝的凝固了起来!
圣卓淡淡一笑,丝毫不受对面那些人的威胁,不缓不急的将刚才被打断的那一句话,接了下去,"毕竟,她可是被八位长老,囚禁了整整十八年!"
凝结的空气,像是冰面一样,突的被打破。
破裂声,愈发衬托了气氛的死寂!
八位长老、以及四周部民的目光,一瞬间,都齐齐的猛然落向了那一袭还优雅坐着的白衣之上。
秦楚感觉到四周的目光,红唇,霎时一勾,不紧不慢的伸手,端起自己面前的那一杯酒,指尖,有一下无一下的磨砂着光滑的杯身。一时间,将周围的空气,越发的带入了空前绝后的静谧,竟是可以清晰的听到人的呼吸声。
"哇..."
突然,一声小孩子的哭声,毫无征兆的响彻而起。
那哭声,令在场所有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猛然屏住了呼吸。
秦楚在所有人的目光下,缓缓地饮尽杯中酒,起身,一步步的向着那一个惊惧与此刻紧张气氛而哭泣的孩子走去。
"告诉姐姐,怎么了?为什么哭?"
柔柔的声音,带着安抚人的魔力,秦楚缓缓的在那一个哭泣的孩子面前蹲下身来。
孩子怔怔的看着面前蹲下身后,与他齐高的人,半响,揉了揉湿润的眼睛,哽咽的道,"姐姐,阿衣怕。"
"为什么怕?"
"那些叔叔..."小孩子将手指向圣卓一行人,但,在触到那一行人的目光后,又急急忙忙收回,并且,负于身后,颤抖的道,"那些叔叔,好可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