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顺着祁千昕手指的方向望去,此刻,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抬步,向着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祁千昕看着离去的秦楚,问道。
"借针线!"
"哦,快去快回,我好像有些冷了!"
闻言,秦楚立马折身,将手中的白衣往祁千昕面前一送,"祁叔叔,你若是冷的话,先穿这件?"
祁千昕霎时十分不屑的瞥了一眼面前白色的衣服,那凤眸中流露出来的眼神,似乎在说:我宁愿冻死,也不穿除红色以外的其他颜色衣服!
秦楚面上扬起来的笑容,顿时一僵,任命的向着屋外走去!此刻,这样固执的像个孩子一样的祁千昕,真是让人恨不得...恨不得狂揍一顿...
此刻的祁千昕,此刻的西越国帝王,该怎么来说呢?三十七岁?十五岁?若不是那偶尔不经意间划过凤眸的精光,秦楚真要以为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了!
一个成熟稳重...
一个年少不羁,妖魅轻狂,像一个孩子...
诚如之前那一个长老所说,部落内的村民,都是非常友善的,秦楚很快便借到了自己所需的针线。
房间内。
秦楚坐在窗边,借着窗外的光线,开始认真的缝起了祁千昕那一件有些破损了的红衣,幸好,以前,这些针线,她多少是会一点的。而后来,到了杨家,她也用针线,做过几件小孩子的衣服。
祁千昕坐在床榻上,静静地望着窗边低头认真缝补的那一个人。
记忆,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那时候,经常不是这里受伤,就是那里受伤,衣服,一不小心就染上了血渍。刚开始,还有年迈的母亲,每天给自己洗,后来,独自一个人,便...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只穿红色的衣服,因为,红色,不管你在上面浸透了多少鲜血,都丝毫看不出来!
"祁叔叔,好了!"
一件红衣,突然呈现在了祁千昕的面前,瞬间拉回了祁千昕的思绪!
祁千昕站起身来,前一刻凤眸中划过的异样,刹那间,已经完美的掩去,单手,取过秦楚手中拿着的红衣,向着空中一执!
火凤一样妖冶的红衣,霎时,如展翅欲飞的凤凰一般,在半空中,倏然展开,继而,轻飘飘的落下来。
祁千昕在红衣落在与肩同高的时候,飞快的一展手臂,令红衣,柔顺的披在了布着伤口的修长身躯上。
一举一动间,都带着一丝令人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祁千昕穿上衣服后,转身就往外走去。
秦楚呆愣了一下,快步的跟上。
楼下,看着祁千昕下楼来的冥夜十三骑,疑惑的侧头望向跟在后面的秦楚,似乎在问:发生了什么事?
秦楚摇了摇头,表示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祁千昕不发一言的步出屋子后,凤眸,环视一周,而后,选了一条路,一路走去。
秦楚与冥夜十三骑紧跟其后!
皇汀内。
七位长老,已经如往常一样的静坐,开始打坐。而为首的谦长老,则是在这个时候,站起了身,抬步,向着皇汀搂上的阁楼走去!
阁楼的门口,守着照顾圣女的婢女,阿洁!
阿洁听到脚步声,侧头望去,待见到是谦长老时,立即上前行礼!
谦长老慈爱的一笑,示意阿洁不必多礼,而后,示意她下去,自己一个人,缓步踏入了安静的几乎可以听到人呼吸声的阁楼内!
阁楼内。
一袭白衣的纤细女子,静静地站在窗边,双手,触在窗户的木棱上,微仰着头,似乎是在瞭望着什么。及地的乌黑长发,摇曳的拖在身后。
"阿菱!"
谦长老对着阁楼内的女子唤道。
圣斯部落的人,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通通姓圣。圣女,姓圣,单名一个菱字!
圣菱听到那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缓缓地、缓缓地回头望去,而后,轻轻地唤道,"谦长老!"声音,俨然就是天籁,让人听着,也是一种享受。至于,说话之人的容貌,十多年来,未曾有丝毫的变化,任是世间倾国倾城的女子,与之一比,都失了颜色!
"阿菱,可是还在等那一个人?"
谦长老叹息的望着面前的女子,眼中,有着一丝慈爱的光芒,她,是他们八位长老看着长大的,就像是他们八位长老自己的孩子一样。
圣菱轻轻地点了点头,十八年来,她一直站在窗边,就是为了等那一个人的到来。
"阿菱,当年,你亲自出海去找那一个男人,也未曾找到他。不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那一个男人,他已经变心了呢?"
圣菱闻言,羽扇般的睫毛,悄无声息的垂下,严严实实的掩住了那一双如千年古井般波澜不起的黑眸,如果,那一个男人变心了,那她这么多年来苦苦的等待算什么?"谦长老,不,我不信,我不信他会变心!"无法信,也不能信!
谦长老止不住叹息一声,面前的孩子,实在是太过执着了。片刻,转了话题的问道,"阿菱,这十八年来,将你囚禁在此,你可有怨恨?"
圣菱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出海,是部落内的禁忌,她触犯了禁忌,自然要受到处罚,她不怨,只是,怪自己当初没有找到那一个人。
"阿菱,这段时间,你不能再呆在阁楼内了。"
圣菱闻言,睫毛微颤,问道,"可是部落内发生了什么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