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吧!"
秦皓轩对着封若华示意了一下,继而助了一把力,助封若华带着小青上去,而自己,也紧接着上崖而去。
崖山。
庄君泽向着薛海棠而去的那一掌,依照薛海棠此刻的情形,根本无力闪躲。
薛海棠一时间,止不住闭上了眼睛。
而,就在这时,一只手,巧妙的挡开了庄君泽的手,继而带着薛海棠,后退了一步。
薛海棠不由自主的睁眼望去,是秦皓轩!
秦皓轩松开手,如果可以,他会第一个杀了薛海棠,但是,不可以,不可以杀她,因为,博雅在她的手中。
当年,博雅喝下去的,根本不是什么毒药,只要三天的时间一过,就会醒来,对身体,不会有一丝一毫的伤害。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转眼的时间,当他再次步入皇陵的时候,棺木中沉睡的那一个人,已经不见了。
已经被面前的这个人,悄无声息的带走了!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他会容忍她的原因!
二十年了,即使那已经是一具尸体,他也要!
薛海棠看着救了她的人,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因为,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会救她的原因!
"青姨,我们走!"
封若华没有看秦皓轩,对他,他不知道自己该怀有哪一种感情。
小青拉住封若华的手,郑重的一句话,激起千层浪,"皇上,洛华就是夫人当年为你生下的那一个孩子!"
秦皓轩闻言,不可置信的猛然望向小青,"你说什么?"
小青上前一步,屈膝而跪,一五一十的道,"皇上,洛华确实是当年夫人生下的那一个孩子,当年,你不在夫人的身边,夫人不小心动了胎气,早产。生下洛华后,夫人体力不支,晕倒了。当时,薛海棠曾经向奴婢下过命令,要奴婢杀了夫人的孩子。奴婢知道,薛海棠一定会对孩子不利的,并且,她得到消息,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依夫人当时的状况,根本无法照顾孩子,而你,又不在,奴婢为了小皇子的安全,就将小皇子送到了当时一户农户家里,再用死婴,骗过了薛海棠!后来,小青返回农家,抱回小皇子,想要说出一切,可当小青将小皇子抱回来后,夫人却已经...已经...而皇上,你当时,又封了薛海棠为贵妃,所以,小青就...就带着小皇子,离开了。"
薛海棠听着小青说出当年的一切,面色,一点点变得煞白!
秦皓轩当然知道他与博雅,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只是,当时战乱,他们长久的分开,后来,孩子早产、夭折,博雅很是伤心,所以,他便决口不在她的面前提起那一个孩子。而那一个孩子,他自始至终也未曾见到过一眼!
其实,在知道有人闯入皇陵的时候,他也有所怀疑,可以说,他这一次前来,就是为了那一个进入皇陵之人。只是,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去想...
没想到...
真的没想到...
目光,缓缓地、缓缓地落向那一袭白衣、白发...
如果,他就是当年博雅生下的那一个孩子,他就是他和博雅的孩子,那么,他们,岂不是早就已经见过面了?
十多年...
整整十多年...
阿袁,他知道洛华的身世么?如果知道,这么多年来,他为什么不说?
冰冷的地上。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人,睫毛,缓缓地颤了颤,继而一点点的掀开。
秦楚环视着空荡荡的大厅,听着外面下个不停的雨,止不住笑了笑,只是,那一抹笑,简直比哭还难看!
终于,什么都失去了!
走吧!
身体,尽管是那么的无力,但是,秦楚还是硬咬着牙,一点点的站起来,麻木的向着外面的雨幕走去。
大雨,霎时从头浇到尾!
透心的寒冷,冷不过心的冰凉!
一步步踏出屋子,再一步步踏出院子...
没有回头,秦楚一步步向着前方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可以去哪里,这一刻,她只想离开这里!
假的!
一切都是假的!
大雨,浇着羸弱不堪的身体。
泥泞的路,一步一个脚印,嫁衣,像是在嗤笑着什么...
褪去,褪去...
一边走,一边褪去身上的嫁衣,任由嫁衣遗落在身后,无人问津...
雨水,模糊了视线,没关系,反正,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模糊就模糊了吧,随便走!
究竟走了多久?
没有人知道,就连走的那一个人,自己也不知道!
自己此刻,在哪里了?
还是忍不住,想要看看自己此刻,究竟身在何处!
被雨水打湿的睫毛,颤抖的掀开,刹那间入眼的,是官道尽头,那一袭比炫目的太阳还耀眼的红衣...
好熟悉的红衣!
似曾相识!
漫漫雨幕中,秦楚静静地站着,瞳孔中映衬出来的那一抹红色,由刚开始的一点点,慢慢的、慢慢的,占据了整个眼眸...
东华国的最东面,有一个极其神秘的部落...圣斯部落。当初,秦袁就是在领兵攻打圣斯部落的时候,在一场小小的战役中,不幸离世。
谁也无法相信,这样一个小小的部落,竟可以令一代战神,殒落!
前些日子,一直未曾停止过暗中派人调查秦袁死因的祁千昕,得到消息,说,秦袁在去世之前、两方交战之时,曾独自一个人,越过圣斯部落,前往了圣斯部落后方的圣斯比海,并且,出过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