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槿亲自递上一杯茶水,眉头轻轻一皱,"你说。"
蓝衣捧起茶杯牛饮一口,这才缓缓开口,"却有一人在大半年前被朔月教逐出教门的,此人本是朔月教护法,后来因为采女子阴气连邪功违反了教规,被朔月教住废了大半武功逐出了朔月,却不想这人走的时候竟然顺走了千娇百媚。"微微一顿,"我这里还有画像一副,主子可以看看。"
风若槿点头,接过蓝衣自怀中取出的画卷来,缓缓展开,面上泛起冷笑,果然!
"此人离开朔月之后该是去了东楚。"
蓝衣眼中一亮,"正是,只因这人出去之后在北齐曾打着朔月旗号干了些勾当,朔月曾发了朔月令,逼得他去往东楚投奔早年间的兄弟。"
风若槿喃喃开口,"是吗,那他那东楚的兄弟又是谁?"
蓝衣开口,"这人是谁一时间倒是查不到了,只知道是在长安。"
风若槿轻轻一笑,"这就够了。"
蓝衣只觉得一阵寒意自自家主子身上骤然而出,心中不禁疑惑,虽然知道主子绝非心慈手软之人,却也极少看她真正的发怒,现在这般...
"帮我送消息回东楚。"
蓝衣一愣,这么些日子,这是自家主子第一次说送消息回去,难道是要回去了?
"主子?"
"不要送到宫里,直接送去翼王府吧。"
蓝衣一怔,"是。"
阵阵马蹄声传来,静静立在一边的马车终于有了一丝动静,"主子,有消息送来。"
马车之内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片刻,车内的传来夹杂着寒意的声音,"动身吧。"
"主子,还有一事。"
"说。"
骑马的少年迟疑一瞬,"娘娘有消息了。"
车内有片刻的静默,"说。"
"娘娘那边有人送消息出来,没有向我们隐藏身份的迹象。"
"什么消息?"
少年眉头一皱,"是送往东楚的,属下不知内容。"
车内静默一刻,"截下来。"
少年一愣,"是。"
车内忽而传来一阵轻咳,少年面色一变,看向了后面的那辆马车,正欲打马上前之时车内却传来命令,"动身吧,既然大家都这么有诚意,可不能失了礼数。"
马车之内的轩辕烨眉头紧皱,看着手上的信笺眼中怒气浮起,风若槿,你果然不错,送消息都是送到旁人手里!这般想着胸口再次涌上一抹腥甜味道,随即不可抑制的轻咳起来。嘴角不自觉的泛起苦笑,轩辕烨啊轩辕烨,你何时将自己弄得如此狼狈?
几日之前,就在三国交界之地,他忽然改了主意,下意识的觉得他要找的人或许是在北齐,事实证明果然是不错的。他轩辕烨是什么人,从然不知道她在哪,可是总有法子的不是嘛。然而真正的知道了她的去处,虽然和心中预测的相差无几,却还是觉得愤恨,恨她为了旁人可以这般将他抛下...
"咳咳..."
咳嗽声越来越剧烈,终于惊动了马车之外的人,落尘打马上前,神色焦急。
"主子?"
轩辕烨缓缓靠倒在软榻之上,眉头紧皱,世事总是难料的,本以为用她的血解了毒就好了,可是这身子早已破败,老天爷似乎不愿意再给他十年了。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这种自云端跌落到尘埃的滋味,真是难受。
胸口像是有什么堵着一般,丝丝的腥甜让他呼吸困难,半晌,马车之外依旧有马蹄声跟着,轩辕烨生生压下喉头不适,沉沉开口,"无碍。"
落尘闻言却是再也压不住话了,一向冷冰冰的面容之上此刻尽是担忧与哀求,"主子,歇歇吧,娘娘要是知道了您这样也会担心的。"
落尘本想是用风若槿让轩辕烨歇息一下,可是这话在轩辕烨听来却又是分外的讽刺,她会担心吗?如果会担心,就不该那般抛下他,一走了之。可是怎么也是放不下的,而他轩辕烨看上的,又怎么容她逍遥在外?
车内没有声音,落风不知如何是好了,眉头越皱越深,偏生主子没有下令他也不好自作主张。
"皇上。"
落风一惊,不知何时,莫离已经一脸愁色的自后面的马车上走了出来,看这般情况,当下也知道是莫离要说话了,随即打马退开一步,招呼着车夫慢一点。
落风自自己的马车上跳下来,走到前一辆马车旁边,面上神色凝重,在轩辕烨开口之前,他没有如何干涉他的决定,可是这个人远比他想象的固执,他跟着出来可不是看着这人不眠不休病死路途的!
只见莫离眼眸一深,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的开了口,"皇上不妨歇一下听莫离讲一个故事..."
车内还是静默一片,莫离挑眉,刚想上前掀开车帘之时,内力却传来轩辕烨低沉的声音,"这个故事关乎皇后?"
莫离松一口气,刚刚那一刻他是有些担心的,"正是,皇后此行并非对皇上无情无义,一切因果,请皇上听莫离慢慢道来吧。"
车内传来一声重叹,"上车吧,在下一个城池歇息一天。"
莫离的双拳紧了紧,一个箭步跃上了轩辕烨的马车。
玉城是北齐除了国都锦城之外最富盛名的地方,轩辕烨一行人正好在此处停了下来,在那一个故事之后,轩辕烨决定再次停留两天。
绿意横生的庭院之内,莫离正静静的为轩辕烨切脉,暖暖的阳光洒在轩辕烨的身上,原本苍白的面色竟然有几分透明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