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位置没有悬念的在四楼,据说只有四件雅阁的最高处,当然所用的花销也是不菲的。管事的一眼就看出他们的身价,果然是事事通透的人。
风若槿有些不安,在这里相遇真的是这样巧合?上官凌的出行连她都不知道,想来是临时起意...
"啧啧,到底还是不错的,我总算知道了那些贪官污吏为什么总是层出不穷了,能天天有这样的享受,不知是多少人得梦啊。"
看着一脸惬意的洛萧,风若槿招手点了几样这楼里的招牌菜,"听洛兄这话,莫不是也想荣华半生了?"
洛萧摇头,"当然不,我不会笨到将自己囚禁在一个金丝笼子里,其实在我看来,明若你也不该。"
风若槿一愣,自己也不该?她现在算是将自己囚禁在金丝笼子里了?可是自己明明才从那里出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千重楼,我说的是你的心啊。"
这下风若槿更是不解了,"洛兄的意思是?"
洛萧似笑非笑的看一眼风若槿,"你与我在一起时心思总是在别处,你现在将自己关在了一个笼子里,不愿走出来,所以才有这样的苦恼,你说,你是不是不该?"
"我..."风若槿愣了,难道自己就表现的这般明显吗?心思总是在别处?
看着风若槿怔忪的模样,洛萧嘿嘿一笑,"那家的姑娘一定生得美吧?你先想着,为兄先去入厕。"
风若槿看着洛萧离开,关上门得那一刹那眼中的迷茫顿时消散的无踪。眼中一闪而过的是挣扎犹豫,最终只轻轻的端起了桌上的清茶。
上官凌看着洛姬娴熟煮茶的模样微微有些怔忪,曾几何时,另一个女子也会在他面前洗盏更酌,笑盈盈的煮好一杯杯或是清淡,或是浓香的茶汤送与他喝,万俟暄说的没错,这三年以来,他最不喜欢的便是茶了。
红泥小火炉里的炭火明晃晃的亮着,上官凌直直的看着洛姬细白纤长的手指将几个青瓷茶盅摆弄开来,不一会儿,轻轻的茶香就溢满了整间屋子。
洛姬抬眸,对着上官凌浅浅一笑将袖子里的荷包拿了出来,"碧螺春性苦寒,现在还未到盛夏,公子总是事务繁忙,寒意太重不利公子养身,洛姬这里有一种草药,正可以帮公子中和,且更能散出茶香来。"
上官凌神色一变,紧紧的盯着那玉指之间的荷包,直到看见了那枯黄的药草...
"凌哥哥,这是兰素草,师傅说你的身子偏寒,每次喝茶的时候放上这个加以中和调养才是没错的。"
"你确定这是什么兰素草,不是你故意捡的枯草来作弄我的?"
"..."
那日午后时光正好,七八岁的小女娃拿着一样状若枯枝的物事来找他,纵然还有繁重的课业没有完成,因为她的到来他愿意放下手上的一切事物来看她的小把戏,然后每一个他看来不甚重要的把戏最周都慢慢的渗透到他的生命之中,忘之不得,除则生疼。
那时的他尚且不懂他的这些妥协是为了什么,可是当他真真实实明白的时候却已经太晚了,当一个天生便该是你的的责任加在你的肩头之上时,任何的一切都变得渺小。
为了她,他做了生平第一次退让,可也就是这第一次,让她成了他生命里的永恒。
"公子觉得如何?"
上官凌眼中溢满了温柔的情愫,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微微倾身,将自己的气息尽数加诸与眼前明艳如画的女子身上,"洛姬,与我去大魏吧。"
洛姬掩嘴一笑,"公子要洛姬与公子回去干什么?"
上官凌一手抚上洛姬纤腰,另一手执上她光洁如玉的下巴,轻笑开口,"洛姬想要什么?"
洛姬被这样的姿势作弄的微微脸红,双手挡在上官凌胸前甚至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洛姬什么都不要。"
"哦?"上官凌扬眉,"为何?"
洛姬笑意荡开,"因为洛姬要的公子你给不了,所以,洛姬就什么都不要了。"
上官凌一顿,轻轻环住洛姬纤腰,"怎么办呢,这样的洛姬才是真的让人不舍,真的很好奇,是谁能教出你这样的好学生呢?"
洛姬有些不安的任着上官凌搂着她,双手有些不自在的搭在了他的腰间,当这句话落下之时,她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却是轻笑,"公子这话可是在心疼洛姬,洛姬虽然出身低下,却不觉得苦,如今遇见了公子,洛姬别无他求。"
"好。"
只有一个字,背对着上官凌的洛姬此时一定没有看到他眼中的波涛汹涌,在刚刚她怔愣的那一刻,自以为做的很好,却是不知两人这样的姿势,她的身体如何能骗得了他?
洛萧回来之时果然看到风若槿发呆的表情,嘴角一扬开口,"明若啊明若,你怎么跟个姑娘一样?那姑娘若是真好,你就不该在这样磨磨蹭蹭的,瞧你这三魂没了七魄的模样,为兄真是汗颜啊。"
风若槿回神,第一句却是:"洛兄,我们尽快走吧,我想去大魏。"
洛萧显然没有怎么反应过来,不过也只是一瞬,眼眸一动已经想起了什么。"好,我说了要随你走的,你去哪里捎上我就好。"
风若槿点点头,被洛萧这么一挑,心中的烦躁越来越重了,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当下却也无计可施。
此时的菜品已然上齐,风若槿发现自己一个不小心就点了一套皇家的午膳出来,当下只得在心中无奈,或许这就是习惯?再一看,果然,一大半菜品都是那人的口味。这期间许多都不是北齐的名品,也多亏了是在千重楼,否则只怕没几个人能做得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