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若槿眉头轻皱,为何她昨天晚上才知道这件事?上官凌早就将此事昭告天下,而她在东楚之时竟然全无耳闻,在那之后的两月之内,为了尽快赶路她自然没有那些心思关注这些事,没想到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竟然已经在北齐了。
上官凌...
北齐东宫。
蓝衣面色淡然,静静的跟在前面的宫人身后,打眼扫去精致华贵的宫殿之内处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守卫,打杂的下等宫人也是极少见到,偶尔的几个低着头,脚步极快,深怕惊动了什么。
"公子这边请。"
蓝衣抬头,眉头一皱,眼前站着的又是另一人,心中疑惑更甚,却是只能跟着眼前之人继续走了。
太子东宫何其之大,每深入一道宫门就会换另一个人做他的向导,如此下来,换了四五人才算是将他带到了太子正殿,然而站在他面前的却是一个女子。
此女子一身红衣,发式简单大方,所用首饰也不过一二,此时一双大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里面满满的都是怀疑,精致的妆容,眼角眉梢少了寻常闺秀那般的温婉柔弱,反而多了几分英挺之气。
蓝衣浅浅一笑,"草民蓝衣拜见太子妃。"
女子眉头一皱,"你如何就知道我是太子妃?"
蓝衣嘴角微扬,"东宫之内守卫如此森严,能独自站在正殿之内的怎么会有旁人,再来太子妃衣饰华贵,气度不凡,草民自然不能认错。"
女子洒脱一笑,点点头,"倒是个通透的人,你就是接了皇榜来晚了的大夫?"
蓝衣笑意不变,"正是,草民几日前出了趟远门,听说太子急病,才命人帮着草民接了皇榜。"
女子似乎还是有些怀疑,"看你年纪如此之轻,不知你的师父是谁?"
蓝衣摇头,"请太子妃恕罪,临行前师父特别交代过,行医救人不在名利,万万不可将她老人家的大名透露出去,是以,请恕草民不能说。"
女子淡笑不语,"罢罢罢,你那师傅倒是个妙人,跟我来吧。"
"是。"
蓝衣转身之时眼光一紧,就在他刚刚动的那一霎那,风平浪静的大殿之内真真实实的涌上一股子杀气,然而也只是一瞬,心中疑惑不禁更胜,东宫之内为何如此的草木皆兵?
太子寝殿之外一片肃穆,隐隐的一股子药味回荡其外,守着的宫人见太子妃回来就像是见到了大救星一样,急急上前在太子妃耳边耳语几句,女子面色微变,回头对蓝衣道,"稍等片刻。"
蓝衣低头拱手,"是。"
看着那抹火红的背影急急进内殿,蓝衣握紧了藏在袖子里的玉色药瓶。
时间一分一秒而过,蓝衣眉头也越来越紧起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忽然传了出来,蓝衣转身看去,一身红衣的女子正急急而来,"跟我来。"
"是。"
蓝衣抬步跟上,越是往里间走药味越重,隐隐还有咳嗽的声音。
"敢问娘娘,太子殿下中的是什么毒?"
红衣身影步子一顿,转头之时眼中尽数都是寒意,"你怎么知道太子殿下中了毒?"
蓝衣暗叫一声不好,主子交代的太子中了毒,可其实万俟暄并没有对外说自己中毒,现如今他一个不小心...
"草民行医多年,凭着这气味已然知道太子所用的药之中有一圣药'神女花';,专是解毒续命之效,如此推断,太子殿下定是中了什么暂时解不了的毒,不知草民所言可属实?"
红衣女子闻言面色一缓,"跟我来吧。"
蓝衣心中暗暗松一口气,"是。"
在离床三丈远之处站定,蓝衣心中不免有些忐忑,那层层帘幕之中的人就是北齐太子万俟暄了!
"烟儿,怎么又来一个?"
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一句话像是废了很大力气才说出来,这哪里是传说中的北齐太子万俟暄该有的风范啊?
太子妃冷嗤一声,"什么叫又来一个?"
床上的人轻轻一叹,"这世上只有她能解,其他人没有用的,你何必这般执着..."
蓝衣独自站立在一边,闻言眉头轻皱。
太子妃闻言面色一变,狠狠的瞪床上的人一眼却是不语的转头看向了蓝衣,"交给你了。"说完竟然就那样走了。
"哎..."
太子眉头一皱,欲留还休。
蓝衣轻轻一笑,"草民蓝衣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轻轻一叹,"罢罢罢,你过来吧。"
蓝衣上前一步,自怀中拿出一件物件,对着站在一旁的宫婢招招手,那宫婢一愣,得了太子的眼神示意才上前一步。
一根千年雪蚕丝,当宫女将那雪蚕丝系在太子手上的时候蓝衣嘴角一扬,眼睛一动向着帘幕之后的人看了一眼,随即两手缓缓的压在了那蚕丝上。
而内里床上的人在见到那雪蚕丝的一瞬面色一变,第一次抬眼正视了站在屋子里的少年。
"真是看不出来你年纪轻轻竟然能使着拈弦问脉之术?"
蓝衣洒然一笑,"太子缪赞了。"
"你是落雁峰的弟子?"
蓝衣专注的问脉,眼神中隐隐光华变化,"非也,蓝衣的师傅才是落雁峰的弟子。"
"不知尊师是?"
只见蓝衣面色忽变,"太子所中之毒只怕不甚好解,太子现在气血虚浮,经脉倒行,脏腑损伤颇重,有神女花相护还能如此猖狂噬体,在我紫川实在少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