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门外响起敲击声:"宝贝,是妈妈。"
推门而入的胡美看到女儿哭成这样,心都快碎了,忙安慰她:"别哭宝贝,我跟你说,心爱就是个坏丫头,是她让闫辞陪着到你房间的。那丫头一点都不像她表现得那般单纯!"
"妈咪,你在说什么啊!小妹怎么可能?"
望着女儿不敢置信的表情,胡美愤愤道:"你都被骗了,如果那丫头不是早有预谋,怎么会带一个男人不敲门就闯入自己姐姐的屋子呢?如果你在换衣服怎么办?心颜,你就是太单纯了。还记得那个羽诺的丫头吗?有她在冷心爱身边当军师,耳濡目染之下,我才不信冷心爱会一直那么单纯。"
"妈咪,我,我好乱,别说了。"
见女儿捂住耳朵还是不信,胡美生气说:"难不成以为妈咪骗你?你看闫辞的眼神是个傻子都能发现不对劲,我不信冷心爱看不出来。那可是个金龟婿,她表面上说不在乎,换做你,你让得出去吗?"
"我——"
冷心颜彻底乱了,她纠结地环住自己的胸前靠在床上默默落泪。
"心颜,我的好女儿,你让了她十八年,难道还要继续让下去吗?不管你爸出于什么原因偏爱她,对你来说都不公平,妈咪这些年看着心都快疼死了啊!"
"妈咪别说了,我好难受。"
曾经的曾经,不管自己最喜欢什么都因为是姐姐要让给妹妹。没遇到闫辞之前,喜欢过的一个男孩子在遇到妹妹后也不再和自己一起玩,那段时间真的好伤心,好伤心。
但那时候的伤心却远不比现在的痛。
因为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闫辞,为了他不管做什么都愿意。
"心颜,我的宝贝女儿别哭了,妈咪一直没为你争取过什么,这一次,我一定要让你嫁给闫辞!"
女孩吃惊地睁大泪眸:"妈咪,你想做什么?没用的,闫辞要娶的是妹妹,只要小爱在,他不会娶我。"
"那如果你妹妹不在了呢?"
"妈咪!"母亲脸上的狰狞让她害怕。
像是意识到吓坏了女儿,胡美尴尬地笑了笑,但那笑容却不比狰狞好看多少。
"心颜,你什么都别管了,交给妈咪!"
一脸惊恐的冷心颜心动了,想到自己嫁给闫辞的美好画面,她紧紧揪住床单,不让自己去想冷心爱那张灿烂的笑容。
黑色轿车驶出冷家不久,闫辞凝望着窗外的风景,脑海里回想着和冷升胥在书房谈论的内容,突然感觉车身的晃动,黑眸转向司机。
"少爷,有人跟踪。"
童河是闫辞信任的下属之一,给他开了好几年的车兼保镖一职,遇到过的危险不下十次,语气十分冷静。
后座的男人只应了声,没有其他反应。
想杀他的人多的去,但离开暗煞之后,敢这么光明正大跟踪他的人倒是几年没遇到了。
不过他相信童河的能力。
果然,经过一番追逐后,童河甩掉了车后的尾巴,驶向高速。"少爷,我马上让人调查谁敢这么做。"他平常很少开口,不说话时别人完全不会感觉到他的存在。但是一开口,杀气很重。
闫辞抬眸往两侧望去,神色拧紧:"不需要,我知道是谁。去寂公馆。"
听到吩咐,童河的神情也变了。
黑色轿车一路往告诉前进,原本以为甩掉尾巴的童河才明白,自己是被后面的车"请"上了高速。
"对不起少爷,我大意了!"
闫辞没有开口,只是闭上眼睛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个世界上只有两个人可以引起他情绪的变化,一个是冷心爱;一个是——
寂公馆在两个小时的车程后出现在眼前。
这是一座民国时代的建筑物,复式楼五层,虽然没有闫家的规模大,却有种独特的气势,让人升起敬意与忐忑。
童河不知道少爷现在的心情如何,反正他自己是十分紧张的。
"在门外等我。"
听到吩咐,童河恭敬点头。
然后目送着他的主人进入了那扇深褐色木门中,身影渐渐消失。
闫辞不卑不亢地站在古稀老人面前,虽然对方上了年纪,两鬓斑白,却让人不敢升起一丝不敬。
"爷爷。"
斜躺在摇椅上的老人,手中转动着两颗玉球,吐息之间像一条沉睡的巨龙。
他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年迈,但眼神却比年轻人还要锐利与深沉。他有一张非常严肃的脸,隐约能发现和站得笔挺的男人有些相像。
闫辞淡漠地站在他跟前一动不动,没有看到亲人的激动,也没有看到长辈的怯意。
"阿辞,你的手下该换了。"比起严肃的脸庞,老人的声音更加刻薄。语气中带着怒意,似乎对童河的表现十分失望,更对孙子选择手下的能力失望。
男人淡声回答:"爷爷说过不会干涉这件事。"
老人板起脸:"我是说过,但如果你选人的能力不足,爷爷就必须插手!"
"爷爷,您到底想说什么。"
闫重怒道:"我不同意这门婚事!冷家那种小企业,能有什么作为?何况你娶的还不是温柔娴淑的冷心颜,想让个野丫头进我们闫家的门,休想!"
"心爱不是野丫头。"
看着孙子依旧不咸不淡的态度,老人一面自豪,一面又生气他不听话。"阿辞,我是承诺不干涉你选人这件事,但婚姻涉及到了闫家的利益,我就必须管。如果你非要和冷家结亲,那也只能选择冷心颜。如果是为了冷心爱那笔遗产的事情,我可以帮你妥善解决好。"
男人的脸色越来越沉:"不需要。"
没在自己身边的长大的孩子果然叛逆!闫重冷哼一声:"你敢让那野丫头进门试试?不怕她淹死在豪门里,我就不是你爷爷。"
闫辞终于将视线正视他:"你动她,我就让你没有孙子送终。"
"放肆!你竟然敢威胁自己的爷爷?闫辞,翅膀硬了以为自己可以飞出闫家的庇护了是吗!"孙子对自己的一次次顶撞让性格暴戾的闫重,动了大怒。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敢跟他说不字?更遑论是没人给他送终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
闫老爷子一动怒,屋内的人正危襟站,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十分惧怕他。
唯有闫辞依旧不卑不亢的表情,连黑眸的余光都没有颤抖一下,只是淡漠地看着老人:"我的翅膀有没有硬爷爷知道。谁都可以碰,唯独冷心爱。"
"你!那个臭丫头哪儿点好?听说她和两个朋友经常翘课、戏弄老师,学习成绩也一般,这种女孩子你竟然看得上!真丢我们闫家的脸!"
无论老人说什么,闫辞都很淡定地看着他。
等对方说完了,他才不咸不淡地回答:"小爱的好只有我看得见,爷爷想如何操控我都可以,唯独碰她。"
闫重到嘴边的斥责,在看见那道坚定的眼神时又吞了回去。
他明白有些事必须必须慢慢来,而且要悄悄做,不能引起孙子的怀疑。
手中的玉球转动得越来越快,闫重一副不情愿的表情道:"好,我让冷心爱在那你身边,但是我闫重明面上的儿媳妇必须是冷心颜。至于冷心爱,情/妇也好,情/人也罢,我就不管你了。"
在孙子反驳前,老人重重一喝:"这是我最后的让步,如果你做不到,那冷心爱别说闫家大门,连上流社会的随便一扇门都别想进去!"
手中的拳头紧握,闫辞看着他的目光变冷,蓦地,不吭声转身往外走。
望着孙子离开时的傲岸身影,闫重倾斜地躺在摇椅上,神情晦暗。
看到主人出来,等待在门口的童河随即迎上去,但是脸色不太好看。他帮闫辞打开车门,后者看着他眉头一蹙,没做声地进入车内。
黑色轿车离开寂公馆后,闫辞冰冷的眼神逐渐褪去寒冰,看向他:"受伤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