蟒蛇在几人脚底下盘旋滑行,偶尔吐着蛇信子看向四周,半晌之后才蠕/动身子离开。它多呆一分钟对于树上的来人说都是度日如年,谁也不想成为蟒蛇的食物。
"呼..."
它一走,钱霸最先吐口气,伸出颤抖的手擦汗。太可怕了,他现在只想赶紧回B市去,保住命才是最重要的。
"卑鄙小人搞偷袭,有本事光明正大的打一架!"
察觉到陈南的拳头,没有防备的闫潇险险避开,黑眸阴郁地看着他:"崇老派你们来做什么?杀我们?"
就见陈南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你说呢?"
两人如火如荼地对打起来,旁边的卢克和唐安却没有再动手,反而下了树观看战局。
冷心爱下意识想帮忙,理智却拉住了她。
如果她现在加入进去,那两人一定也会动手,而钱霸根本不堪重用闫辞就得吃亏了。
犹豫再三,她还是耐住性子观看战局。
只用了一分钟时间,卢克就知道陈南根本不是闫潇的的对手。再加上那两个人的性格,陈南要败了!
果然,刚愎自用的陈南因为不知道对方的底细轻敌,等意识到不对劲的时候,闫潇已经一个过肩摔轻易将他搞定!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脸上有愤慨、有羞愧、还有不敢置信。
就算对方不偷袭他也打得过,所以他根本不是因为觉得自己最厉害所以先偷袭,而是为了防止两外两个同伴有时间来解救!
有了这层意识,陈南脸上的愤怒越发明显,对于他这种爱面子的人来说简直是耻辱!
"够了陈南,别忘记出发前崇老说过什么!何况他现在准定注视着咱们这群人的一举一动,你想被逐出继承人之选的名单吗?!"
虽然不甘心,但他的话确实让陈南冷静了下来,只是恨恨地瞪了闫潇等人,然后质问卢克:"你们为什么不帮我?"
后者淡漠地说:"我尊敬道上的兄弟,不会做这种卑鄙的事情。"
"...!"
面对伙伴的一脸愤慨,唐安开口安抚:"陈南,你也看到那条蟒蛇了。按理说他不应该跑到这里来的,也许发生了什么变故使情况更危险了。我们现在应该先团结一气抵达蛇窟,至于谁先拿到那把钥匙,到时候再各凭本事。"
熟料男人一口否决:"你们想和他们一起走就去,我是不会同意的!"
闫潇也不屑与他们为伍,既然谈不拢,他便带着冷心爱和钱霸对卢克说:"敬你是个汉子,有机会我闫潇会报答你。"说完便走了。
卢克还想挽留,但毕竟他和陈南才是一伙儿,必须有团结精神,只好作罢。
一路上,冷心爱突然变得很安静,时不时偷瞄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在解决完由一条企图靠近他们的蛇后,闫潇斜睨着她:"想问什么?"
她嘴角一扬,觉得现在的画面好熟悉,很多年前他也曾眼睛不抬就知道她有话想问。
"你到底是闫辞还是闫潇?或者,这两个都是你?"
钱霸也竖起耳朵偷听。
公安局查到的资料他虽然没看过,但听说个中缘由十分复杂,没有十足的证据能证明闫辞就是潇哥,所以迟迟不敢下手。
察觉到他的动作,冷心爱脸色一变,硬邦邦的语气道:"钱霸,不想被我们撇下就离远一点。"
"别别,我远一点就是了!"真怕他们抛弃自己,五大三粗的大男人露出换灿灿的牙,就像只听话的大狗完全没有在A市和B市见到时那般嚣张跋扈。
见他离远了,冷心爱才满意地看向一脸冷漠的男人:"你还没回答我呢。"
闫潇斜睨着她,不答反问:"你觉得我是谁?"
"我希望你是闫辞,但已经确定你是闫潇。现在就只有两种可能:一,你就只是闫潇,暗煞的头目潇哥;二,那两个都是你,只是你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可以来回转换身份制造不场证据。"
冷峻男人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声低笑:"沐警官不是缉毒科的吗,什么时候开始改侦查了。"
"闫辞,到底我猜测的哪一种对?你如果不是闫辞,那他呢?"
男人脸色蓦地一沉。
不得不说,她是他见过最聪明的女警,才相处多久就能猜到闫辞和闫潇是两个人。
其实他想多了。
如果沐离不是冷心爱,根本不会往闫辞和闫潇是两个人那方面去想。就因为她了解闫潇,才会认为那个满脸笑容、仿佛不知人间疾苦的闫辞不是他。
这么一来,情况就复杂得多,她又该拿他怎么办?
"什么声音!?"走在后头的钱霸突然叫了声,飞快地跑到两人身旁,仿佛这样安全一些。
对话的两人神色一敛,竖起耳朵专心观察,似乎听到了打斗声?
闫潇眯眼:"应该是卢克他们遇到了危险。"
"也许他们是遇到那条大蟒蛇了,我们趁机跑吧!"
看着钱霸贪生怕死的嘴脸,冷心爱抿唇:"你以为这树林就一条蟒蛇?如果他们遇害,很快下一个就是我们。而且天快黑了,再走下去越发危险,闫...潇,救不救?"
男人蓦地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狐疑。那声"潇"是他听错了吗?为什么和心爱的音调如此相似?
被他盯着看,冷心爱下意识错错视线:"怎么了?"
他眯了眯眼,只道:"救,把你身上的雄黄酒给我。"
"救?"钱霸急了:"大蟒蛇面前我们要怎么救他们?别一会儿大家都成了那东西的晚餐!"
"怕死你可以先走,我不拦着。"
听到男人不冷不热的建议,钱霸面色一紧,虽然着急却不敢再抗议。
冷心爱连看他的欲望都没有,直接将身上的雄黄酒递给闫潇,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你们躲到树上,我去去就来。"
她吃惊:"你要一个人?不行,太危险了我不答应!"
"姑奶奶,你长得那么漂亮小心蟒蛇盯住你,赶紧跟我爬到树上去吧!"说着伸手拉她。
闫潇此时才觉得钱霸顺眼一些,却还是叮嘱她:"不许再擅自出现打扰我的计划,你只要安全的躲起来就行。"
"可——"
望着女人脸上丝毫没有掩藏的关心,他嘴角冷扬,故意说:"沐警官,太在意一个你想抓的犯人,可不是件好事。"
"...闫...潇。"声音渐弱,跟前男人说完那句便隐身进入了树林从中,谁也不知道几人即将面对什么危险!
男人冷静地躲在丛木中,仔细观察着眼前的情况,有些微惊。
只将蟒蛇一个甩尾将陈南甩了出去,却没有马上去吃掉他,而是转向最难缠的卢克。唐安见状,眸子惊恐地瞪大:"小心卢克!"
蟒蛇已经张大了嘴巴,显然是想一口吞下卢克。他脸色苍白地急速往后跑,可怎么有蛇的速度快?
倒在地上陈南吐出一口鲜血,看着被追杀的男人,知道对方已经难逃一死,竟然一抿唇爬起来窜入树丛中。只留下不敢置信地唐安:"陈南!!!"
卢克如意料中被蟒蛇追上,他手中已然没有武器,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会命丧于此。更想不到陈南会背叛他们,一个人落跑。
赤褐色的蟒蛇垂涎露出獠牙,嘶嘶的蛇信子流下唾液,兴奋地向他扑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透明的液体遂不及防地泼向它的眼睛,突然受到袭击的蟒蛇凄厉的惨叫起来,尾巴不停地乱扫。
卢克几个翻身还是被扫到,撞在了树上,所幸没有大碍。
但当他看到救自己的人是谁时,嘴角一丝苦涩:"没想到你会回来。"
闫潇已经出现在他身后,伸出手:"快走,我现在还没有把握干掉它!"
望着眼前救了自己一命的手掌,卢克也不是扭捏的人,随即大笑一声握住他的手跃起:"现在是我欠你一命!"
唐安赶紧跑到两人跟前,看着闫潇眼神发生了变化。
"谢谢你..."
冷峻男子没有多说,只道:"赶紧走。"说完三个人往冷心爱和钱霸隐藏的方向跑去,会和后,正巧听到树林上空撕裂般的嚎叫。
卢克一脸严肃地说:"那条蛇生气了,赶紧走!"
几个人先后奔跑,钱霸忍不住问:"你们怎么招惹到它的?以你们的经验,躲过那条蛇很容易吧?"
短发黑皮肤的唐安愤愤地说:"还不是陈南,非要抄近道。可那近道是蟒蛇最喜欢走的路线,他非冒险,结果真遇上了。"
"那陈南呢?该不会被吃了吧!"
面对钱霸一脸惊骇的表情,卢克没说话,闫潇更不会去评判别人,只有唐安气愤地说:"他以为我们死定,所以跑了!"
"我/擦,比我还不要脸。"
冷心爱抽了抽嘴角,懒得和他说话。只是注视着和卢克并排跑的那个男人,六年后,她好像真的重新认识了他。
这个男人有担当,有谋略,有智慧,有勇气,怪不得会是暗煞的头目。
但是...
她却如六年前戏言那样,他是黑/社会她当警察,现实真让人无奈。
似乎察觉到了女人的注视,闫潇微动脖子,两人的目光相对。"怎么了?"他问。
她微笑摇头:"没有。"
他们不知道的是,还有一个人从闫潇出手相救后便默默注视着他。此时看到他和冷心爱之间的互动,有些失望地低下头。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钱霸抽了抽嘴角,怎么没有女人看上自己?
几人的速度不慢,终于在天黑之后过了藻泽地,找到一处相对安全的地方歇息。
卢克经验丰富,自告奋勇去捡柴火,唐安想跟去,但因为她是女人闫潇便站了起来:"不用,你和沐离在一起,我和卢克去。"
钱霸就不用说了,一听到捡柴火这么"危险"的事情,立马躺在地上装死。
"拿着,这是仅剩的雄黄酒,小心点用。"
了解他的性格,冷心爱无奈地接过酒瓶:"你们自己小心点。"
唐安的雄黄在和蟒蛇打斗的时候丢了,卢克虽然急中生智将自己的雄黄酒洒向蟒蛇,却因为没有击中要害而浪费。就是说,他们这么多人只剩下冷心爱手中那一点点了。
这还是闫潇泼向蟒蛇时,下意识留下的。
卢克看了男人和冷心爱一眼,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唐安却因为闫潇的体贴而心花怒放。
虽然她要强,也比教父手下的很多男人厉害,但她终究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希望得到心怡男人的格外照顾。
而闫潇纯粹想留个女人给冷心爱陪伴而已,因为他发现卢克的看她的眼神"不善"。
这是他绝对无法允许的!
两个最强的男人去找柴火了,钱霸从地上爬起来凑到她们身边,露着金牙笑呵呵说:"现在我是唯一的男人,由我保护你们。"
冷心爱就地寻找可以作为火苗的石头,唐安则看看有没有能燃烧的树叶,压根没人理他。
自讨没趣的摸摸鼻子后,他也低头装模作样地找,却不知道在找什么。
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几人的附近出现了动静,不确定是不是那两人,冷心爱随即吩咐他们躲好,自己密切观察着动静的位置。
最先出现的是卢克,一身的狼狈,向来冷静的他竟然也爆了粗话:"擦,差点被那头野猪害死。"
唐安赶紧从隐匿的地方跑出,担心地看着相继出现的两个男人:"怎么了?遇到野猪了?"
卢克点点头,看向闫潇:"还好他带了削尖的树枝当武器,不然还真差点回不来了。"
女人随即一脸崇拜地看向她,后者却放下树枝走到冷心爱面前:"没事吧?那个家伙安分吗?"指的人当然是钱霸。
冷心爱点头:"不用担心,他打不过我和唐安。"说完似乎闻到了什么,凑到他身边随即惊喊:"你受伤了?"
"他为了救我被野猪的獠牙扎到了后背。"说完走向闫潇,却是对着冷心爱说话:"请把雄黄酒给我,帮他消毒。"
"我没事。"
闫潇不想动仅剩的雄黄酒,冷心爱已经绕到他身后,对卢克说:"我懂得处理伤口,我来。"
其他人只好纷纷退开,看着她熟练地帮男人消毒。
那血粼粼的窟窿让冷心爱心疼地憋住眼泪,在这种时候哭无济于事,而且只会让人更加烦躁。
"疼么。"
"不疼。"
像是早知道他会这么回答,她轻叹口气,低头撕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帮他包扎伤口:"还好是冬天,不容易化脓。"
卢克已经升起了火,相信附近的虫蛇野兽一时不敢再靠近了,大家围着篝火坐下,只有这一刻才觉得心安定了下来。
冷心爱拿着树枝在地上随意划着,满腹心思。
"怎么了?"
察觉到男人在自己身边坐下,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地盯着地面:"闫潇,你会弹钢琴吗。"
这个问题太过奇怪,冷峻男人盯着她一会儿,没发现异样才说:"不会。"
是么...
可羽诺说过,闫辞和她姐姐同一个师傅教出来的钢琴手和小提琴手。而他不会弹钢琴,是不是就代表...
意识到什么,她的心跳突然加快,脸上露出掩不住的喜悦。
这样来想就通了,闫潇和闫辞是两个人,所以他们拥有完全不同的性格。也就解释了,为什么闫潇在黑道上浑时,会有另外一个闫辞在大学里上课!
但是,但是如果他们是双胞胎兄弟,怎么处境差那么多?
喜悦被自己猜测后的震惊和疑惑替代,她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男人,有些心疼。
"收起你的眼神,很让人不舒服。"
听到男人冷冰冰的声音,她神色一敛,继续用树枝划着地。
就算没有雨晴姐和凯恩,可姐姐对他...
"闫潇,如果活着出去,你最想做的是什么?"
没想到她会问这种问题,略一沉默,他回答:"什么都不想做。"
失去了生命中支持他活下去的希望,对于他来说,什么都无所谓了。
"什么都不想?劫后逢生的话,不是应该有很多事情想赶紧去完成吗?"
男人不答反问:"你想做什么。"
圆润的瓜子脸露出从容而淡淡的笑意,仿佛有股安抚人心的力量,和心爱一样的能力。闫潇不由又看了她一眼,多希望坐在自己身边的人是那个女孩,这样他就会有很多很多要做的事情。
她仰头看向天空,尽管一颗星星都没有,还是乐观地说:"我想抓捕世界上所有的坏人!"
就算不懂得浪漫,闫潇还是感觉气氛被她破坏得淋漓尽致。"坏人抓得完?"
"我知道坏人抓不完,但在有生之年多抓一个就少一个受害人,所以我把它当做人生目标在前进。"
闫潇阴阳怪气地说了句:"没想到在温室里长大的沐小姐和其他女人如此不同。"
这句话不知道是讽刺还是赞赏,反正她没介意,而是淡淡地反驳:"温室里的花朵也迟早要见阳光的,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它们自己的本事。所以不要认为温室里长大的小姐就应该软弱无能,贪生怕死。"
"受教。"她说了一大堆,男人两个字做结尾,显然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
树林里偶尔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但没有造成什么大影响。
闫潇和冷心爱看守前半夜,卢克和唐安下半夜,至于钱霸,没有人理会他随他去。
后者脸皮也厚,受惊了一天刚躺下就呼呼大睡。
树林里的夜,似乎很漫长。
见她摇头晃脑却又努力睁开眼皮的憨样儿,闫潇忍不住扬唇:"你睡吧,我看守。"
她一怔醒,捣鼓着脑袋摇头:"不行,你一个人看着多无聊,我不困,真的!"说完睁大了眼睛,炯炯有神的眸子泛着琉璃的色彩。
闫潇迷失了。
突然出手捧住女人的脸,悲伤而又情深地看着她的眼睛:"小爱..."
"我、不是...咦?你发烧了?"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脸颊红得厉害,应该是伤口发炎导致发烧!
这个没有药也没有水,怎么办啊?
情急之下,她也顾不得其他,直接将男人的头按在自己怀里:"闫潇,拜托你千万别出事。"
其实他烧得也没那么严重,想反抗的话轻易就能从女人的怀中离开。但不知道为什么一靠近她怀里,他就舍不得起来,更舍不得告诉自己,她是沐离,不是心爱的真相。
"闫潇,你还好吗?"
"嗯。"
能听得清楚她说的话,那还好。如果烧糊涂就麻烦了!
可没一会儿,也不知道闫潇是困了还是烧晕,竟然睡了过去。害怕之下,冷心爱将他的头小心翼翼放在地上然后起身踹向钱霸。
后者惊吓醒,早有防备的冷心爱怕他吵醒别人已经伸手堵住他嘴巴,警告道:"我要去找点东西,闫潇发烧了,你守夜!"
钱霸一脸惊讶:"铁人也会发烧?哦哦,他受伤了,是伤口发炎了?"
"废话少说,不想大家都被蟒蛇吃掉,给我精神点注意篝火不要灭。"
"是、是,姑奶奶你说什么便是什么。"经过一天的相处,他早就识时务者为俊杰,此时窝囊点能活着回去,就是能屈能伸!
不再和他废话,冷心爱拿起一根火把再看了闫潇一眼,然后潜入树林中。
钱霸给篝火添了柴,然后坐在旁边等她回来。结果人还没等到,他先被树林里的动静吓得往闫潇的方向躲去。
其实也不过是鸟儿飞过,或者什么小动物在树丛中的声音,就将他吓得差点尿裤子。
冷心爱回来时,手中拿着一堆草药。
还好她有野外生存的经历,知道什么药可以应急。
见她直接将草药往嘴里塞,钱霸再次发出感叹:"沐警官,我不得不佩服你了。为了一个黑道头子做到这份儿上,该不会真爱上他了吧?其实我也不错,就比他逊色了那么一点。"
有的人一害怕话就多,或许连钱霸都没发现自己对冷心爱的态度早变了,升起一种叫做敬佩的感情来。
女人瞪了他一眼:"要睡觉赶紧睡去,明天别给我们拖后腿。"
"叫我起来的是你,叫我去睡觉的也是你,我钱霸什么时候那么听话了..."虽然这么嘟囔,他还是乖乖地回到自己原来的位置上闭了眼睛。
后半夜,卢克先醒来,当发现只有冷心爱一个人坐着时微吃惊。因为他不认为闫潇是个会让女人守夜,自己睡觉的男人。
"他怎么了?"
"醒了?"说完低头看向挨在她身边睡着的男人,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伤口发炎,烧晕了。现在没有之前那么烫,应该不会有大事。"
闫潇会生病有点出乎卢克意料之外,不过想到他是为了救他才受的伤,便站起身:"我去找草药。"
冷心爱伸手指向右侧,开口说:"已经吃过药了。"
"你,你该不会一个人找的药吧?"
"有问题?"她挑眉,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卢克嘴巴动了动,却是无奈地摇摇头:"没有,只是你一个人去找药太危险了,怎么不叫醒我、我们?"
"我知道怎么找药,何况大家都累了一天了。只是我没找到什么可以吃的水果,也没有水..."说完心疼地摸了摸闫潇干涸的嘴唇。
卢克眼神一闪,错开了视线:"我去找,这座林子我熟悉。"唐安这时候也醒了,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精神了过来:"大半夜你要找什么?"
然后知道了闫潇的情况,突然从怀里掏出一颗蛇果:"唯一一个,先给他吃。"
没想到她还私藏,不过也在情理之中。
冷心爱感激地接过:"谢谢。"
看着她小心翼翼喂食男人的画面,卢克和唐安各自别过头去。钱霸眯着眼偷窥着一切,坏心眼地偷笑。
漫长的夜晚终于过去,闫潇蹙了蹙额,在疲惫中缓缓睁开了黑眸。
卢克见他醒了,递过去一个水壶,嘴角扬了扬:"还好你没事,沐离照顾了你一晚上,刚累得睡着。"
男人黑眸一颤,低头看向趴在他怀里睡着的女人,突然有种复杂的情绪在酝酿。发现了身旁的草药,他问:"你帮我采的药?"
"沐离采的,不叫醒我们,一个人偷偷去。"
接过水壶,闫潇大口大口地喝着,没发现自己曾这般口渴过。
喝完擦了擦嘴才问:"哪儿来的水?"
卢克再次一笑:"别忘了我们可是在这座林子里长大的,哪儿有水源当然知道,所以才没带水进树林。"
这样看来,崇老不允许他们带水并非想害他们,而是知道这林子里有水?
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闫潇,我...能不能问一句,你和沐离的关系是?"
将怀里的女人搂紧,闫潇正视对方的双眸,说:"从今天开始便会牵扯不清的关系。"
"原来如此,好,我知道了。"卢克也不是小气的男人,何况冷心爱本来就和闫潇一起来的,追不到人家他也没有资格硬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