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盈端起果盘:“您尝尝,这是琴妃娘娘派小太监送来的。”云溪拿起一块儿西瓜咬了一口,让小太监送来的,有了,云溪面上一喜,碧盈问:“公主您想起什么高兴事了?”云溪把西瓜放回果盘:“碧盈你去找两套内侍的衣服。”碧盈一愣:“找太监的衣服干什么?”云溪把碧盈推出门口:“你别问了,让你去你就去,可要偷偷的别让别人看见。”碧盈万般不愿也没有办法,只好去找。
云溪和碧盈换好衣服带上出宫令牌往宫门走去,碧盈扭扭捏捏颇不自在,云溪拍拍她:“放松,放松,又不是去做贼你怕什么?”碧盈无奈的看看主子。主仆二人没费什么力气就出了宫,走在琉璃城主街子午大街上向公主府走去,公主府在子午大街的最东头,步行要半个多时辰。
现在正是六月,又快中午了所以天气炎热,云溪和碧盈走的满头大汗,看碧盈气喘吁吁。云溪便带着碧盈进了一家酒楼打算吃完饭再过去。进了酒楼跑堂的小二赶紧迎上来,面带笑容把云溪领到二楼靠窗的桌旁,云溪落座,小二手脚麻利的倒了两杯茶:“二位公公先喝口水解解渴。你们想吃点啥?”云溪见碧盈站在边上不肯落座,便把她拉坐在椅子上。
云溪问小二:“都有什么拿手菜?报上来。”小二哈着腰把菜名报了一遍,云溪随便点了几道菜又点了两碗米饭。不一会小二把菜上齐,云溪和碧盈开始吃饭。因为还有点早所以并没有多少客人吃饭,只零零散撒的有几桌。主仆二人吃完饭付了帐出了酒楼直奔长公主府。
现在是六月时节,天气日渐炎热,由于有十来天没下雨所以街旁的柳树都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枝条,树上的蝉也是叫的有气无力,路上行人稀少,只有树荫下偶尔有人纳凉,纳凉的人摇着蒲扇昏昏欲睡。云溪和碧盈汗湿衣衫,一路上连话都懒得说,等到长公主府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气喘不已。
门口的家仆见来了宫里的内侍还以为是楚皇传旨,连忙请二人进府。有人已经禀报了楚华阳,华阳迎到前厅仔细一看原来是云溪不免埋怨了几句:“这么热的天气你又胡闹什么?怎么又这身打扮出来?”云溪喝了口水才说话:“父王说宫外太乱不让我随便出宫,我只好这么混出来了。”华阳命丫鬟准备热水让云溪沐浴更衣:“若是被父王母妃知道非禁你的足不可。”云溪忙拉着华阳的袖子撒娇:“皇姐可不许告诉父王和母妃。”华阳禁不住她磨无奈着说:“好好,不说就是,你快去换身衣服吧,看你都湿透了。”
云溪换好衣服便带着碧盈探望上官莫离,走进偏院便看到伺候上官的小丫鬟在廊上打盹,碧盈叫醒她,小丫鬟见是九公主连忙躬身施礼,云溪让她免礼便进了屋内。
此时上官正在午睡听到外面的声音醒来,直起身靠坐在床上看见云溪进来。云溪看着上官莫离见他脸上的伤已经全好了,只是脸上略显苍白,可是清风霁月的容貌更让人难以移开目光,他的长发略显凌乱,有几缕发丝粘在脸颊上,里衣的领口微微敞开,露出如玉的锁骨,目光迷蒙,气质慵懒,云溪不觉有些脸红,连忙移开目光轻启朱唇:“你好点没?看气色比前几天好了很多。”上官嗯了一声作为回答。
云溪见他肯和自己说话了心里立刻高兴起来,此时小丫鬟端着茶进来,碧盈接过来倒了两杯,递给云溪一杯正准备把另一杯端给上官,却见云溪竟把自己手里的茶端给了上官,且柔声说道:“你才睡醒,口渴了吧?先喝口水吧。”碧盈见主子对这上官莫离如此上心便带着小丫鬟退到门外坐在廊上。上官没伸手接茶拒绝道:“不劳公主费心。”云溪见他不接继续道:“你的右臂还没好,行动不便,你先喝了吧。”上官见她坚持只好接过茶喝了一口。
云溪见他无意喝茶便接过茶放在桌上。“你还有哪里不舒服?身上的伤都好了吗?上次我让人捎给你的生肌玉露膏还好用吧?”云溪关心的问道。上官见她语音柔软,面带关心,不觉心里对云溪的反感淡了几分。虽然她是楚皇的女儿,但是害他的不是云溪,她心地善良,无骄纵之气,这样关心他,自己不该对她冷淡吧?可是又想到自己家破人亡,处境悲惨不觉对楚皇的仇恨又涌上心头,她终究是楚家人,纵然在无辜也是楚皇的女儿,自己怎能对仇人的女儿心存感激?
云溪见他不语以为是药不好用又说道:“如果不好用我在找好药给你。”上官面色阴沉下来道:“我一贱奴不值公主费心。”云溪见他刚才还面色和缓,现在又如此愤怒便知道他是恨自己的,但是心里又想只要我诚心诚意,相信有一天他会把自己当成朋友的。
想到这云溪扬起笑脸说:“我从没把你当成奴隶。”
上官闭眼不语,云溪脸上有些落寞,呐呐的言道:“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也不想这样。我知道父王有些狠利……”上官斜了一眼云溪嗤笑道:“只是有些狠利吗?”
云溪脸色一白:“我要怎么做你才能不生气?”上官说道:“无论怎样我也不会和你心平气和的相处,因为我们是仇人。”
云溪的眼里溢满了晶莹的水滴,有的已经扑簌簌的掉了下来。上官见她梨花带雨心里面有些难受,她长得尚小却已有倾城之姿,虽贵为公主却无骄奢之气,目光清澈,毫不做作,无论是谁都不忍伤害她吧?
他叹了口气说:“你何苦对我好。”云溪抬起头看着他:“我也不知道。”云溪擦干眼泪说:“等你伤好了随我进宫吧?”上官闻言有些诧异:“我和你进宫做什么?”云溪说:“做我的侍卫呗。”上官言道:“我武艺不精,怎能做你的侍卫?你父王也不会同意。”云溪脸色重新浮起笑意:“父王那里不用担心,只要说是皇姐送我的就行了。置于你武艺不精,你可以学呀。”上官有些无奈:“我跟谁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