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群臣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皇上何曾如此客气过,即便对待左右二使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更遑论他人。即便是美人投怀送抱,也都被皇上贬为军妓,何曾对哪个女人这么温柔过。
云溪仍是淡漠疏离地说道:“我和陛下不熟,怎能直呼陛下的名字。”
上官莫离露出苦笑道:“是我唐突了。”
齐风扬和燕无痕见上官莫离对云溪如此更加肯定他就是云溪的护卫,而两人必然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耶律天泽只是眼眸中墨色深沉,隐约有嫉妒的神色,只不过仍然用温雅地微笑掩饰。
因为四方联合便免不了打交道,云溪最为头疼的就是四个男人聚在一起。虽然燕无痕不再粘着自己,但是就是那副被抛弃的样子也令云溪难受,时不时对着怨妇脸,不是谁都能忍受的。
那三个人更是大献殷勤,尽管云溪对上官莫离态度冷淡有时甚至是不理不睬,可是他那百折不挠迎难而上的精神实在把云溪磨得够呛。
齐风扬霸道地单方撕毁协议,只待打败卓斌后便封云溪为后。云溪现在几乎都躲着他走,盼着战争快结束,自己好远走高飞。
只有耶律天泽的温柔能让云溪接受,他从来不逼迫,给云溪留有余地,令云溪感到温暖。
日子就在云溪的苦恼中度过,转眼五个月过去,琉璃城中已经断粮,百姓也愈发的惶恐,大战一触即发。
七月流火,酷热难耐。午后天空布满阴云,空气似乎被压抑的令人窒息。随着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隆隆的雷声响起来,豆大的雨点砸在已经干涸多日的地面上,升起朦胧的水汽。
士兵们纷纷跑到雨中肆意欢笑,毕竟天气炎热沉闷,这一场雨来的甚是及时。
云溪站在哨楼上,隔着瓢泼的雨幕望着琉璃城。她舒展着眉眼,唇角带着几分森冷的笑意。齐风扬从龙帐中出来,内侍打着伞跟在他身后。他抬头看向哨楼上的白衣飘扬的云溪,眸色深沉,似乎与那墨黑的天空颜色极近。
云溪下了哨楼,齐风扬已经接过内侍手中的伞遮到她的头上,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浅笑。云溪感觉两人离得太近,颇有些不自然的向伞外躲。齐风扬却慢慢向她挨去,云溪只好无奈的和他并肩走着。
两人都不说话,空气中弥漫着水汽和微微的尴尬。云溪不自然的将头扭向一边,去看矗立在雨中守卫的士兵。雨水顺着他黑色头盔蜿蜒流下,沁过他刚毅的脸,他见云溪二人走来,啪得行礼,干净利落。云溪和齐风扬微一颌首在他身边走过。
齐风扬看着有些窘意的云溪,密密的雨丝随着风打湿了如玉的脸颊,沁润着眉眼温润,将平日冷清的气质淡淡的柔和。水嫩的朱唇泛着淡淡水光,引人绮思。
他眸色愈发深沉,待两人转过一座帐篷,他猛地将云溪搂进怀中,肉色的唇堵住她柔润的檀口,那细细的香气便流转进了他的口中。似乎一生都不曾品尝过的美妙滋味,他辗转于她的唇齿之间。那沁人的芝兰香气一瞬间钻入肺腑,如同带毒的蛊直入心底,一生都不想再放开。
云溪被他突然亲吻有些愣怔,但转瞬反应过来,用力推开沉迷其中的齐风扬,并且高高扬起玉手,啪的掴向齐风扬的脸颊。瞬间五个鲜红的指印隆起,齐风扬目光如刀锋般看着她:“你还真不怕死。”
云溪淡然地看着面色阴沉的齐风扬,抹去眼睫上的雨水冷然说道:“难道我就听任陛下轻薄?”
齐风扬被她堵得没话说,却实是自己无理在先,可是哪个女人不是上赶着投怀送抱,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犟?
“你迟早是我的。”他压下羞恼的怒火霸道说道,转身向龙帐走去。
云溪看着他在风雨中的背影,手握成拳:他还真是不死心。
雨来的急,去的也急,不过一个时辰风息雨住,不过天空仍然是昏暗的铅色。
夜,沉如墨,虽然白天刚下过雨,但是却没带走丝毫暑气。云溪身着薄薄的睡衣,手持折扇坐在灯下扇着,可是汗水仍然顺着她的脸颊流下。她有些烦躁的站起身,穿上外衣走到帐外。
“帐里帐外一个样。”云溪低声嘟囔着。亲兵见云溪出来纷纷行礼,云溪摆手向营边走去。
齐风扬也是太热睡不着,走到帐外见云溪正巧出来问道:“睡不着?”
经过白天的强吻云溪对他很不待见,淡然回道:“是。”便继续向营边走去。
齐风扬似乎没看出她不高兴的样子,径自跟在她的身后说道:“正好我也睡不着。”
云溪不理他在前面摇着折扇,走到营边靠在木栅上,看向灯火通明的琉璃城头。齐风扬走在她身边,也顺势靠在栅栏上。
城头上人头闪动,似是换防又不像。两人疑惑地对视一眼,继续看向城头。
天空阴沉,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城头上灯光闪烁。两人仔细地看着城头,发现敌军似乎都离开了。一会儿一声吱嘎声隐约传来,似乎是开城门的声音。
云溪和齐风扬相视一眼,‘狗急跳墙’。这时有哨兵来秉,琉璃城四门大开,有数万兵马杀出来。
云溪和齐风扬忙点将出兵,齐风扬亲自披挂上阵,带领大军迎敌。云溪骑马跟在他身后,向敌军看去。数万人马呼啸而来,像是拼命般赤膊上阵,带着哀兵之势。一时间东齐的飞鹰骑竟被冲击的有些慌乱。齐风扬和云溪忙指挥人马,稳住阵脚,郭猛带领士兵迎上去,双方厮杀在一起。
卓斌似乎要拼了,竟然派出城中全部人马,从四个城门冲出,冲击敌营。而他则带领禁卫军藏匿在大军中意图突围。虽然希望渺茫,但这些日子卓斌就要疯了。城内百姓怨声载道,纷纷聚到宫门前请求借粮。城外大军围困,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眼见已经粮绝,无奈之下他只好出此下策,以期能趁乱逃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