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屁孩!有我罩着你呢,怕什么!”璃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完全是以一个姐姐的口吻教训着他,“说吧,在想我什么,有什么想不通的直接问姐姐我就好,看你在这想了半天也没想通。”风疏狂在璃月面前从不掩饰他的真实情绪,璃月自然看得出来他眸子里的困惑。
风疏狂一瞪眼,“姐,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你。”他的脸上是十足的惊讶,被璃月揉过的头发还有着些许的凌乱,前额微带着棕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看在璃月眼里却是分外的可爱,璃月笑着刮了刮他的鼻子,俏皮的说,“你是我弟弟嘛。”
风疏狂下意识的扯了扯唇,纯净如小溪的眸子弯成了月牙,那模样饶是璃月看了,也呆了一下,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璃月捂住脸不要脸的开始卖萌,低声哀怨的说:“木木啊,你别笑了,你哥笑了姐姐我还可以去非礼非礼,你这样笑了,姐姐我什么都不能做啊,很吃亏的。”
风疏狂先是愣了一下,接着笑得更乐了,下意识就将他的困惑一并带了出来,“姐,你这样真好,刚才在外面的样子我真有点不习惯。”他眨了眨眼,似乎想不通璃月到底是怎样的人。
璃月放下捂脸的手,盘腿坐好,面对着风疏狂,猫眸泛着浅浅的笑意,了然的看着他,温柔的说:“是不是觉得不太适应这样的我?”
风疏狂诚实的点了点头,眸子里还带着不习惯的光芒,“姐,你那样子让我觉得好陌生,我想象中的你不是那样的。”
璃月扬了扬唇角,微偏着头,猫眸里泛着几许睿智的光芒,“那在你眼里,我应该是怎样的?”
风疏狂转过头,看向玻璃屋外那一片特别栽培的向日葵,金灿灿的花朵直挺挺的朝着中午的太阳,散发着无比阳光的朝气与活力,伸手一指,“我觉得姐姐应该像那片向日葵一样,温暖与活力并存,不应该是那么冷冰冰的。”
璃月也顺着他的手看向那片向日葵,金灿灿的一片,明亮耀眼,看着格外的温暖,眸光不自觉地也带上了它给予的暖意,“木木。”璃月轻轻的叫着风疏狂,风疏狂一转头,看着璃月温暖的笑脸凝着他,“不管我是什么样子,你都认我是姐姐对不?”
风疏狂想也没想的直接点头,速度快得让璃月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既然是这样,那么你在怕什么呢?”璃月的话轻柔的像是微风,“你不是困惑,而是害怕,害怕有一天我在你面前也会是那副样子,对吗?”
风疏狂的眸子陡然睁大,直直的盯着她,纯净的眸子闪过惊讶,张口想要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璃月挠了挠他的头发,“木木,你要对姐姐我有信心,姐姐不是木头,不管将来发生什么,姐姐都不会以那副姿态对待你。”璃月的话很温柔,平淡中又带着浅浅的温暖,闪烁的猫眸里带着几许意味深长。
“姐……”风疏狂感受着脑袋上那只纤细的手带来的家人般的感觉,心里五味杂成,他觉得璃月这话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可是他又不愿意去深想,面前的这人是他的姐姐,他只要有她这句话就安心了,他不明白璃月是怎么感觉到他害怕的,事实上的确如此,他害怕璃月恢复记忆,他不确定那时的璃月是否还能像现在这样和他相处,正因为渴望了太久,所以,害怕失去。
一个人,渴望一样东西太久,久而久之,在不能安心的心理状态下得到了它,喜悦的背后,沉淀着的是绝对的患得患失。
“向日葵的确很有活力和朝气,那是因为它的头顶有一轮太阳,那是它出生便渴望的东西,为了太阳,它有着足够的勇气和活力,对于向日葵来说,太阳就是它的一切,而我们,就如同向日葵一样,只要我们心中的”太阳“安好,那么我们便有足够的活力与朝气,整个人都会显得温暖,明亮,唯独和向日葵不同的是,一旦乌云密布,为了我们心中的”太阳“,我们可以以千种风貌出现,但是向日葵不同,它只能呆在原地,等到乌云散去……”璃月转头看着外面那一大片向日葵,意有所指的说着。
风疏狂定定的看着璃月,有些迟疑的说:“姐,你的意思是,哥哥现在是你的太阳吗?”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眼睛里还带着些许失望。
璃月回过头,猫眸略带复杂的看向风疏狂,“木木,你哥他不是我的太阳,他只是太阳散发出来的光,你明白吗?”
风疏狂摇了摇头。
“向日葵永远都面朝着太阳,只是因为它需要太阳的光芒,换句话说,它需要的是温暖,需要的是一种生活的养分,就如同我们自己,我们需要这种陪伴的温暖,但是这种温暖又是不同的,就像火焰同样能带来温暖,但向日葵并不需要一样,它要的只是太阳的,而我要的温暖,就是家人,家人才是我心中的太阳,所以,你不必感到委屈,也不必感到失望,因为,你和你哥一样,对于我来说,都是家人,即使我有千种你不习惯的风貌,我也还是你最喜欢,最习惯的那个姐,懂了吗?”
璃月难得感性的坐下来和风疏狂谈这些,一直以来,她都能感觉到风疏狂对她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那是一种不同于姬火莲给她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亲切,就像是花和果,枝和叶,以前不说,只是觉得没必要,长久相处,自然而然就好了,可是现在,璃月却不想让时间去证明,她只是想安抚这个小家伙,虽然他比她还高,可是在璃月眼里,风疏狂与小孩无异。
“姐……”听完璃月说的话,风疏狂的眼里爆出灿烂的火花,他姐是在对他说,他是她的……家人吗?她不会对他冷冰冰的是吗?他能带给她温暖是吗……风疏狂的心里冒着酸,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那么的……微妙。
“好了,再那么傻,就不认你这个弟弟了。”璃月看他那表情,莫名的心里也泛酸,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这感觉太过奇怪,只能打趣儿的捏了捏他的脸。
风疏狂只是一个劲儿的对着她傻笑,笑得璃月实在受不了,挠乱了他一头原本服帖的短发,为了转移注意力,随即开始打量这个玻璃屋,这还是自己第一次来他的实验室。
风疏狂见璃月打量他的实验室,不由得兴奋的问:“姐,你看我的玻璃屋好不好看?”他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迫不及待的和最亲近的人分享着他的宝贝。
“嗯,很好看。”璃月衷心的点了点头,这座玻璃屋里全是各种各样的奇珍异草,各个角落都有着盆栽,他们坐的这块地毯是唯一的一块空地,周围的布置看似很乱,其实是乱中有序,浅色系列的花草居多,很多她都不认识。
“木木,那些东西是什么?”璃月的视线突然被一排五颜六色的液体吸引了,化学烧杯里有着各种漂亮的液体,在阳光的折射下,发出耀眼的光芒。
风疏狂一看,“那是为了哥哥身体里的毒素提炼出来的花草精髓,可惜都没什么太大的用处。”喜悦的眸子瞬间被失望取代。
璃月的眸子微眯,起身向放置液体的木架走去,她的嗅觉很灵敏,刚才一进门的时候其实已经察觉到了什么,只是一时忽略了,只见她拿起一瓶淡绿色的液体,正确的说应该是天青色,用手向鼻子的方向扇了扇,仔细的嗅了嗅,一时,璃月的眸子突然闪烁着不可置信的光芒,这……
“姐,这瓶液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风疏狂也起身跟了过来,见璃月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不解的问她,这瓶液体是他好不容易才提炼出来的,本以为效果会很好,可惜实践证明,用处不大。
“木木!”璃月突然转头死死的看着风疏狂,一脸狂喜。
“怎,怎么了?”风疏狂被璃月脸上的狂喜吓了一跳,看着她手上玻璃瓶中的天青色液体,不解的问,“这瓶液体是唯一的一瓶混合液体,是我从百花当中提炼出来的,本来是想拿来作为医治哥哥的配方,可是试过之后,成效不大,几乎可以说一点用也没有,对伤口的消炎倒是有很好的疗效。”
风疏狂说话间还带着浓浓的失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研制出来的东西结果就这么点用处,还不如他提炼出来的单品种花草液体,在他看来,就是一大败笔,他不明白璃月为什么这么高兴。
“傻木木,那是你没有用对地方。”璃月兴奋的单手捏了捏风疏狂的脸,不等他抗议,直接说,“你这瓶植物液体里面含有百余种花草对不对,里面最主要的成分是用来缓解你哥哥身上的疼痛的是不?”她摇了摇手中的液体,挂杯的液体稍显粘稠。
“嗯,是这样的,姐,你怎么知道它的用处?”风疏狂点了点头,他没记错的话,璃月对中药倒是挺有研究的,这瓶液体里面不仅有传统的花草,他还加入了许多他研制出来的新品种,资料显示他姐对这方面没什么研究。
璃月转头,晃了晃手上的玻璃瓶,“你也说过,我对中药还是挺了解的,虽说这瓶液体里有着我不知道的花草品种,但是木木,你培植的新品种也是源于最基本的花草,我的嗅觉还行,第一时间就能在脑海里反应出来我所知道的东西,你知道吗,你这瓶液体最大的用处,不在于你用了多少的花草,而是你提炼出来的每种花草的剂量搭配得很好。”
风疏狂是这方面的天才,璃月一点就透,他的脸上开始出现兴奋的笑容,稍显激动的看着璃月说:“姐,你是说,这瓶液体对哥的身体有很大的用处,只是说我没有用对地方是吗?”
璃月点了点头,猫眸里闪烁着几分期待,“木木,你还记得这瓶液体的配方和剂量吗?”
“当然,我熟悉这里的每一瓶液体。”说话间,风疏狂已经转身,从木架上拿来纸和笔,“来,姐,我们坐下,我写出来给你看。”
风疏狂拉着璃月坐在玻璃屋中的地毯上,开始写这瓶液体的花草成分和每一种成分的剂量,这瓶液体花费了他太多的精力,配方早已记在他的脑子里,璃月看着风疏狂写下的配方,唇角的笑容也越发的靓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