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勿念……白瑞宁仗着莫如意不在场,不满地撇了撇嘴。
不过这字条的出现,彻底打消了她想离开的念头。还记得写字条,也就是说,莫如意还没把她忘得太过彻底,要是回来不见她,那她就惹大事儿了!
“怎么了?不开心?”林渊看美人的时候抽空瞄了她一眼,总算记得她是今天的主角,主动相询。
白瑞宁瞪他一眼,“你成亲搞成这样也不会开心吧?”
林渊突然摸了摸下巴,现出个大感兴趣地笑容,“我怎么没想到啊?要是到时候来这么一出,肯定乐子大了。”
白瑞宁无语,“那你得劝你们家像莫如意一样,什么人也别请,要不然安国公府和相国府联姻却不见新郎的影子,丢的可不只是你们一家的人。”
林渊意外地看了看她,半晌一拍额头,“你还真以为是阿离没有请人啊?”
嗯?白瑞宁马上四周看看,“人在哪?请的隐形人吗?”
“唉……”林渊挠挠头,“算了,你也是自己人了,和你交个实底吧。说真的,阿离官位显赫,想巴结他的人不是没有,不过他上任不到两年,几乎把能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想巴结他,那么势必面临站队问题,阿离又是个油盐不进的,他要办的人,没有一个不办成功的,再巴结也没有用,时间一长谁还理他?也是不敢理他了。阿离这个人,你也有点了解,他这辈子估计也就成这一次亲了,但他那性格又不是到处下喜帖的人,要是有人来,他也乐意招待,可结果你也看到了,空荡荡的一个院子,只有我够意思啊!”
这番话让白瑞宁错愕不已,就好像一直对着一面华贵耀眼的镜子,没想到翻过来镜子背后满目狼疮,竟然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没有一个宾客到场,他的人生也太不美好了!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几个问题,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以及恶人自有恶报什么的。虽然莫如意现在已经是她的丈夫,但白瑞宁实在没办法昧着良心说他是个好人。
“我和你说这个也没别的意思,你毕竟要和他生活在一起了,好的坏的都应该多了解一些。”
这样正经的话倒和林渊的个性一点也不相符,白瑞宁慢慢地点了点头,抬眼又见林渊抱着双臂一也点不避讳地盯着秋雨看,把秋雨看得头都快垂到地上去了。
“你的婚事怎么样了?”白瑞宁给他招魂。
果然,一提这事,林渊彻底蔫了。
“还能怎么样?正准备着呢,年前就办完。”
“那瑞怡呢?给你答复了没有?”本来白瑞宁是想替林渊再去打探一下的,可白徐氏那边防她防得紧,问一句瑞怡在不在,白徐氏恨不能猜出三百个她要见瑞怡的目的,白瑞宁也不是上赶着成瘾的人,于是就算了。
“到现在还没给我消息,我原来对你寄予厚望的,结果你太让我失望了。”林渊叹了一声,叹息这个举动摆在他那张不正经的脸上显得有点欠扁。
白瑞宁白他一眼,傻啊?到现在也没说拒绝,那就是有门儿啊!不过虽是这么想,但这毕竟不是她能决定的事,就连随意猜测似乎也挺不负责任的,所以她干脆连心里的猜测都没说,让他们自己去纠结吧。
林渊叹息过后站起身来,“走吧,我跟你上后头看看还有没有要收拾的。”
白瑞宁连忙拒绝,“不用了,我有人手,你先回去吧。”
就他那目的,用脚后跟看都看得出来。
林渊还要再说,无奈白瑞宁态度坚定,他没办法,毕竟白瑞宁是莫家新妇,莫如意不在,这里就是她说了算,还是要给些面子的。
林渊恋恋不舍地走了,白瑞宁看一眼面颊泛红的秋雨,深深地觉得她可能在自己身边待不了多久了。
白瑞宁带着缘儿和秋雨出了厅堂,找到位于厅堂之侧的一个月亮门,里面便是莫家的内宅。
莫如意的尚书府是皇上赐的,原来也是一个一品官员的府邸,后来那官员因为贪墨被莫如意拉下了马,这地方就直接被皇上赏给了莫如意。
既是原贪官府邸,府是建设自然都是挑好的来,庭院房屋俱是十分气派,内宅中更是亭台楼阁曲径通幽,还有许多假山湖石,都是很上讲究的。只不过大概是人手严重不足的原因,这些建设大多有些破败,还有一些明显就是废置了,只有通向某一个院落的小路十分干净通畅。那院落也并不很远,转了一个弯就到了,院门上同样布置着大红绸带,又贴着喜字,看着倒也喜气,而这院落之后尚有许多景致,却都尘封在冬雪之中了。
全叔此时就站在那个院子前等着白瑞宁,见她过来,连忙迎过来,白瑞宁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全叔,就是这里?”
全叔连忙点头,“夫人进去看看吧。”
白瑞宁却没有马上进去,抬头盯了那新漆过绿漆的院门一会,叹了一声。
如无意外,这就将是她未来生活的地方了。
白瑞宁抬步进院,顾着身侧的全叔,步子刻意放慢了许多。全叔似乎有所察觉,努力地加快脚步,等走到新房前,额上已见汗。
全叔替白瑞宁推开房门,面上带笑,又陪着万分的小心,“夫人看看是不是喜欢,如果不满意,我马上换掉……”
室内的布置和白瑞宁印象中的古代新房差不多,内外两间,布置得很热闹,主要以红为主,恨不能所有的东西都用红的,实在用不了红的,也要挂一块红绸以示喜气。
“这都是大人亲手办的?”白瑞宁怎么也不相信,她没法想象莫如意踩着凳子往墙上贴喜字的画面。况且,这屋里的风格纷杂繁冗,看着也不像是莫如意会喜欢的。
全叔果然立刻告罪,“这是……是我弄的,夫人要是不喜欢……”说着双腿一弯,便要跪下。
白瑞宁一把扶住他,笑道:“我哪里说不喜欢了?挺好的啊。全叔,你也不用客气了,以后我还有很多事情要麻烦你呢。”
全叔连忙后退一步不敢让她扶着,“照顾夫人是应该的。”
“我不用你照顾。”白瑞宁一指身后的缘儿和秋雨,“有她们呢,全叔以后也别太操劳了,大人已经成亲,你也是时候享享清福了。”
白瑞宁所说全都是真心实意,全叔却是愣了半晌,而后急急地自袖中掏出一串钥匙,“这个是府里所有的钥匙,现在便交给夫人……”
所以说么,误会就是这么来的,白瑞宁忙道:“全叔你误会了,我那么说全是出于真心实意,大人视你为父,他现在不在,以后自然由我来孝顺你,让你享享清福。”
“什、什么?”全叔怔了许久,眼眶居然红了,“你再说一遍?”
白瑞宁笑道:“这是大人亲口与我说的,他说他家里还有父亲,可据我所知,他是一个孤儿,那么他说的‘父亲’定然就是您了。”
听了白瑞宁的话,浓重的失望顿时笼上全叔的脸,他摇着头,许久叹了一声,“那不是我……”
白瑞宁愕然不已,“怎会?连林渊也说那是您啊!”
全叔却仍然摇头,本就佝偻的身形似乎弯得更低,他苦笑一下,面上皱褶越发深了,“真的不是我。”
他否认,却又没再继续说出那人到底是谁,白瑞宁心里越发的疑惑,可看见全叔的样子,又后悔自己说错了话,让全叔难过了。不过令人意外的是,全叔看起来对莫如意倒是有着十二万分忠心,刚刚只听了个苗头,便喜色浮面,那样的开心,不应该是假的。
“那……今天就先这样吧。”眼见着手下三个老弱妇孺兵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白瑞宁挺挺胸膛,终于下达了上任为莫夫人后第一个指令,“先都休息一下吧。”
说是休息,其实也休息不着,吃过了不中不饭的膳食后,白瑞宁指挥着缘儿和秋雨开始倒腾自己的嫁妆。
派去迎亲的那些家丁都是林府的,抬完了嫁妆,他们早和林渊一起回去了,现在再收拾却是得白瑞宁几个亲自动手了。
好在夏芷娟比较务实,准备的都是好拿又值钱的东西,不说别的,嫁妆里那一整套紫檀的圈椅就是夏芷娟从白老夫人当年的嫁妆里抠出来的,绝对价值不菲,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那老太太的。
全叔第一个冲出去搬了一张椅子,以示自己身强体壮及绝不好吃懒作,白瑞宁几个就趁他把椅子往屋里搬的功夫把其他的东西都塞到一处空屋里,终于在日落之前完成了任务。
“既然大人得过完年才回来这,这屋子里的布置也就没什么用了。”白瑞宁看着新房里的红绸,真是为自己不值啊。这个时辰,别的新娘子估计就快经历体力活了,她倒也是经历了——搬嫁妆。
“算了,明天再弄吧。”白瑞宁最终放弃了“收拾”这个想法,好歹让她体验一下做新娘的感觉。
当天晚上白瑞宁睡得死死的,果然,新婚之夜什么的,最累人了。***(未完待续)